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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德英用力抠着自己用力攥握在手心里的诊断书,脸色青白交错的久久不发一言。 至于小安子,已经完全被陆拾遗外放的气势给震慑的晕厥过去了。 “吴公公,你以为锦绣姑姑是自愿侍候你那位主子的吗?我告诉你!不是!她是因为激烈反抗才会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陆拾遗没有因为吴德英的非暴力合作而恼怒,相反,她刻意放柔了自己的嗓音,重新把话题又转回了那个苦命女子的身上,“你怎么说也和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作为丈夫的你,难道就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辱而无动于衷吗?!” 吴德英嘴唇哆嗦的厉害,他很想要说点什么,很想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尽数说给眼前这位浑身都散发着威严气息的摄政王妃听,可是他不能,他也不敢! 因为他们老吴家唯一的一根独苗儿就cao控在那位大人的手掌心里,吴德英不想他前脚刚卖了那位大人,后脚就听到自己侄儿的死讯! 他只能沉默,只能用自己的死去终止这一切。 在禁卫统领齐宏的大喝声中,吴德英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暴跳而起,一把抓过小安子面前的那个油纸包,粗暴扯开,然后仰头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倒入了自己的口中! 可是倒到一半,他就呛得整个人都僵凝住了! 他下意识的用充满惊疑的眼神抬头去看摄政王妃此刻的表情。 ……面粉? 这油纸包里包着的……怎么会是面粉?! 第236章 相敬如冰的王妃(16) 吴德英能够在心存异心的情况下, 还不露丝毫破绽的在元康帝身边一呆就是这么多年,足可见他的能耐。 当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拼命抢来的毒药居然是面粉以后,他就彻底放弃了负隅顽抗的打算。 毕竟人都是怕死的,在尝试过了一回以后, 实在是没那个勇气再尝试第二回 。 而且,吴德英对大内禁卫统领齐宏的能耐可谓是知之甚详, 有他在旁边盯着,吴德英就算想自杀,恐怕也未必能真的一举功成。 深刻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大势已去的吴德英倒也算光棍,在陆拾遗似笑非笑的注视下,他要来了一杯清水漱了漱口,清了清糊成一团的嗓子, 又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才睁着一双镇定异常的眼睛说道:“王妃娘娘为了能让老奴说实话, 可真是煞费苦心,只是, 除非王妃娘娘能够答应老奴一个条件, 否则, 老奴宁愿再死一回,也不会对王妃娘娘吐露只字片语。” 陆拾遗神色不动的看着吴德英问道:“什么条件?” “老奴六岁就入了宫, 做了内侍,家里传承香火的重担全落在了老奴的弟弟身上,老奴的弟弟和弟媳妇早亡,唯独留下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小侄儿, 只要王妃娘娘能够把老奴的侄儿带到老奴跟前来,老奴保证对王妃娘娘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吴德英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诚恳。 他对陆德道本来就谈不上什么忠诚,如果不是老吴家唯一的香火一直都被对方牢牢捏攥在手心里,他也不会叛了对他恩重如山的元康帝。更别提,敬王妃刚才还给他看了那样一纸几乎没有让他睚眦欲裂的诊断书! 是!他承认他卑贱的只是他陆德道脚底下任意践踏的一条狗,但即便如此,对方也不该罔顾他对锦绣的一片真心,行出那样恶毒又残忍的事情! 玉门严重撕裂…… 只需在脑子里稍微回想一下这六个字,吴德英就恨得想要杀人! 陆拾遗虽然并不清楚陆德道把吴德英的侄儿藏在哪里,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满口答应下来。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陆拾遗又把吴德英给放回了应承锐身边,不过在把人放走之前,她没有忘记提醒一下对方,“如果吴公公还想要带着锦绣姑姑在有朝一日平安出宫,并且好好抚养令侄长大,那么就请吴公公在我们还没有找到令侄之前,安分一点,不要惹恼了摄政王,他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 吴德英明知道陆拾遗这话与裹着蜜糖的毒药无异,但依然毫不犹豫的点头应承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在有朝一日带着锦绣平安出宫,过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小日子。 虽然锦绣对于他的示好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但是他清楚的感觉得到,对方也和他一样,做梦都渴盼着过一段安宁又平和的人生。 因为元康帝突然中风的缘故,今天的大朝会足足开了四五个时辰才结束。 期间,陆拾遗怕应承锐饿肚子,特别叮嘱御膳房准备了一大堆的珍馐美馔送进了金銮殿。 尽管一些老古板口口声声的说着这不合规矩,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手口并用的喂饱自己饥肠辘辘的五脏庙。 虽然应承锐总是在陆拾遗面前摆出一副“我还在生你气我”的拧拗模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对陆拾遗的信任也远比他自己所以为的还要深得多。 在接过摄政王的头衔以后,他就不假思索的将自己的权利与陆拾遗共享了。 是以,陆拾遗也能够调动元康帝手中的一小部分暗卫,在他们高效且快速的排查下,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不到,他们就顺利找到了关押吴德英侄儿的所在地,并且成功的把吴德英的侄儿给救了出来。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更是挑了一位在易容缩骨方面颇有建树的暗卫留下来顶替了吴德英侄儿的存在。 当吴德英跟着应承锐出现在御书房,并且从陆拾遗口中得悉他的侄儿已经被她派人成功救出,现在就被安置在偏殿里时,吴德英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他的这唯一的侄儿了。 也不知道那该遭天杀的陆德道有没有亏待过他! 吴德英的这个侄儿来得有些晚,至今也不过六七岁。 当他扬起头,将一张酷似吴德英弟弟的脸庞展露在吴德英面前时,吴德英的眼泪几乎是在短短一瞬间汹涌而出。 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代权宦的他用力抽出自己袖袋里的手绢儿擤了擤鼻涕,才把那瘦得和芦柴棒有一拼的孩子从地上抱了起来,一边不动声色朝着他后颈处的一颗rou痣摸去,一边声音沙哑地说:“孩子,你受苦了,是大伯对不起你。” 自身特殊的成长经历让吴德英的侄儿远比普通的小孩子要早慧得多。 知道眼前人是他唯一亲人的小男孩伸手摸了摸吴德英的眼角,让他别哭,然后还用充满希冀的语气问他:“听救我的大哥哥们说,以后我能够和你一起生活,是这么回事吗?” 本来就已经决定要反水的吴德英在听了侄儿这一句充满希冀和渴盼的问话以后,彻底的下定了决心。 他又用力的抱了对方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