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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首辅等人也在不约而同的交换着只有彼此才能够看懂的眼神。 显然……陆拾遗和应承锐在餐桌上的这一番表现已经让他们彻底相信了两人在御花园里的真情流露。 因为陆老首辅的特殊身份,早在很久以前就在陆府里埋下钉子的元康帝也很快就收到了关于这次接风宴上两人的诸多表现。 当跪在他面前的暗卫告诉他,他那好弟弟在被酒醉的弟媳妇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用力揪了耳朵还没有生气以后,他忍不住用只有自己和暗卫还有身边老伴当吴德英才能够听得到的声音再次感叹了一句:“他们两个这些年来还真的是……藏得有够深啊……” 在所有人眼里藏得有够深的陆拾遗和应承锐已经没了在大家面前所刻意表露出来的那副亲密模样。 在陆府下人的服侍下,已经清清爽爽沐浴完毕的两人穿着单薄的睡衣,一个坐在床榻上一个坐在床边一个海棠样式的嵌瓷心圆墩上神志清明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 “元康帝把你留在宫里,有没有问你到底是谁给你下的毒?你又是怎么和他说的?”虽然很想要一鼓作气扑倒对方,但又顾虑着对方余怒未消的陆拾遗很努力的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结跏趺坐在床榻边沿上目不转睛地紧瞅着应承锐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不放。 “作为一个把弟弟当宝贝一样来疼爱的帝王,他要是不问这个才奇怪吧。”每次和陆拾遗独处就觉得心口处仿佛有小猫在挠猫抓板的应承锐同样要多刻意就有多刻意的做出一副很是淡定的模样回答道:“不过就和我们起先所商量的那样,不论他怎么问,我都没有告诉他,还故意做出一副很有难言之隐的模样,特意引着他自己去查个究竟。” 陆拾遗闻言抛给应承锐一个充满赞赏意味的眼神,又问:“元康帝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虽然执政手腕有些偏软,但却并非一点用都没有……你确定你的布局不会留下什么破绽,惹来他的怀疑吗?” 他们这回要扳倒的可是元康帝平生最为信任的妻子和儿子,倘若没有充足的准备,只怕非但不能成功扳倒那对蛇蝎心肠的母子,还会惹火烧身的累人累己。 “我们怎么说也认识这么多年了,难道在你心里,我竟是那等不靠谱的人吗?”应承锐就仿佛被陆拾遗激怒了似的冲着她冷笑一声。 陆拾遗满脸委屈的看着他,“你就这么喜欢冤枉我吗?如果不是担心你的任务出现差错,我又何必要多此一举的问你?” 应承锐面无表情的看着陆拾遗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的“哦”了一声。 陆拾遗额头的青筋因为他这一声不咸不淡的“哦”,欢快无比的蹦跶了起来。 “既然你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那么我又何必在这里多此一举的为你牵肠挂肚,惹你厌烦呢。” 陆拾遗用从牙齿里挤出来的声音哼哼两句,直接掀开叠的整齐的被褥,猛然钻进去盖了个满头满脸。 应承锐一脸啼笑皆非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你这是在和我耍小孩子脾气吗?” “我哪来的胆子和敬王您耍脾气,”被子里隐隐传来陆拾遗有些发闷的声音,“既然你半点都不待见我,那么你又何必再勉强自己的留在这里……等等!” 陆拾遗猛然掀开被褥,柳眉倒竖的瞪视着应承锐道:“你之所以把追风骑过来,该不会就是为了离开吧?既然你要离开,那么又何必过来和我演上这么一出好戏?!” 说来也怪,陆拾遗和应承锐闹着玩儿的时候,应承锐还能够在她面前摆出一副八风不动的架势和她拿乔,可是当陆拾遗真的生气以后,他的心就仿佛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 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张口解释道:“追风不是我特意从王府骑来的,我一出宫门秦忠就接了元康帝的命令,带着追风等在那里了!他早就猜到我一出宫门就会往陆府这边来。” 同样还是在和应承锐闹着玩儿的陆拾遗眼底飞快划过一抹笑意,知道这傻小子越来越了解自己她重新一掀被褥把自己给埋回了被窝里,“你这好兄长还真不是一般的善解人意,不枉我们殚精竭虑的努力保住他的龙脑袋。” “他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兄长,若非如此,我这具身体的原身也不会一直以来都对他念念不忘。”因为陆拾遗把脸蒙进了锦被里,不知道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的应承锐强忍住走上前去掀那被褥的冲动,继续开口道:“景澜和景沛、景漓不同,他拥有原身前世的记忆,我们必须要尽快的打消他的怀疑,免得他在关键时刻拖我们的后腿,妨碍我们行事。” 就和应景漓三兄妹一直暗搓搓的想要弄死应承锐一样,应承锐对原身留下的这三个孩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官,他自从被陆拾遗强制性的清除掉了两人在一起的所有记忆以后,整个人就变得冷清凉薄的厉害,如非必要,他根本就不会拿正眼去关注那些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的人,就算是原身的嫡亲骨rou也不例外。 毕竟,自私自利又冷心冷肺的原身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弥补自己的三个孩子。 他要的只是揭穿秦五夫人的真面目和保住一心为他又被他的皇嫂和皇侄无辜害死的皇兄元康帝罢了。 “景澜是个乖孩子,对我们附体的原主也充满着极为深厚的孺慕心理,只要我们好生盘算,自然能够补上这一漏洞,”知道应承锐是用这样的方式向她示好的陆拾遗在被子里无声的偷笑两声,“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让他对我们两个的关系深信不疑才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经过上辈子的相处已经对陆拾遗那得寸进尺的脾性了若指掌的应承锐不动声色地看着那轻微抖动的衾被问道。 虽然他没有透视眼,看不到被子里面,但是他百分百可以肯定对方定然是躲在里面偷笑。 “如果你今晚离了我这里,那么,景澜肯定会对我们今日所做的一切感到怀疑,为了让他相信我们之间确实有点什么,你是不是应该委屈一下自己,也上榻来和我躺上一躺?”陆拾遗满脸无辜地拖着长腔,掀开被褥向应承锐提出邀请。 就和应承锐对她了若指掌一样,她对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虽然他眼下说话的语气听着和刚才没什么不同,但她依然从他话落时那微微带着点冷意的尾音中,觉察出了他的真实情绪。 应承锐的喉结因为陆拾遗的这个动作而微微有所滑动,原本因为陆拾遗生气而有所慌乱的心也重新变得稳当起来,“你这么大大咧咧的邀请我,难道就不怕我兽性大发的对你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吗?”他的声音在不自觉间已经变得干涩无比。 “反正我们已经做了这么多世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