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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 他很担心贵妃会因此受到伤害。 他不忍这样一朵韶华正好的美丽鲜花就因为这样一个荒诞的原因香消玉殒在这偌大的后宫之中。 在一番纠结和踌躇后,他终于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冬夜,悄无声息地从密道里摸进了关雎宫。 而此时的陆拾遗却和几个宫女在暖意融融的寝殿里,抱着莲年有鱼的手炉,懒洋洋的打双陆。 碧痕打双陆全凭直觉,但是每次都能够赢,每到这个时候陆拾遗就会耍赖,让碧痕让她,碧痕也会老老实实的让了一次又一次,其他人觉得有趣,每次瞧到这一幕都会捂住嘴巴笑个不停,寝殿里的氛围端得是一片祥和温馨。 陆拾遗和她们热热闹闹的玩了大半个时辰,才打着哈欠,在翠纹和碧痕的服侍下,卸去钗环和外面的衣衫,又由着她们用篦梳篦了篦一头如墨般浓厚的青丝,这才半睁半阖着眼眸,蹬掉一双毛茸茸的兔毛睡鞋,躺入已经被汤婆子熨烫得暖烘烘的高床软枕里去了。 眼见着陆拾遗已经上床的翠纹和碧痕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就轻手轻脚的放下帐幔,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陆拾遗心大,因此她的睡眠质量也特别得好,基本上都是沾枕即睡,但是,由于她的特殊经历,她又特别的敏感和警惕心十足,翠纹和碧痕刚退出寝殿,才要陷入酣眠中的她就以一种毫无预兆地迅速,陡然掀开了层层叠叠的帐幔,一那双波光潋滟的含情目也正正巧地与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对了个正着。 那男人,也就是敬王显然没想到陆拾遗能机警成这样,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当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自己的寝殿里来了一个人,不施粉黛的脸容上却瞧不见半点慌色的与身材高大却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对视。 “贵妃娘娘的胆子真的是太大了,难道您就不怕我对您不利吗?” 敬王刻意压粗了自己的嗓音问道。一颗心却在为能够与陆贵妃独处于一室而情难自控的有些蠢蠢欲动。 “对本宫不利?有种你倒是试试看呀,看你在动了本宫以后还能不能走出这关雎宫。”陆拾遗语带不屑的抬起下颔,露出一截白腻细滑的脖颈出来。 正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 这样的陆贵妃实在是有着让男人化身为狼的魔力,仅仅是被她这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就撩到小心脏仿佛揣了一大堆兔子乱蹦的敬王强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对陆拾遗拱拱手道:“贵妃娘娘说的不错,在下对您确实没有丝毫恶意,今夜会冒昧来访,也是想要善意的提醒您一下,让您小心太子,如今的他已经联合了不少人,随时都可能对您不利。” “放心吧,就他那点不入流的手段本宫还没放在眼里,他不招惹本宫也就罢了,他要真敢动手,本宫一根手指头就能碾灭了他!” 陆拾遗面上冷笑着做不屑状,内心却在猜忖这人的真实身份,以及他来到这里的真正意图。 至于对方所说的那个堪称滑稽的借口她是过耳即忘——只不过是想要来善意的提醒一下她? ——骗鬼啊! 她可不是三岁小孩,没那么容易被人随便的三言两语就轻易的糊弄了过去。 “贵妃娘娘有自信心是好事,不过在下还是多管闲事的想要奉劝娘娘一句,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些的为好,毕竟,您再这样下去,很容易招惹来大家嫉恨和暗手,甚至有可能连自己最宝贵的性命都保不住。” 敬王觉得自己真真是爱极了陆贵妃这张扬的不可一世的骄矜模样,只是现在的他自身难保,根本护不住她。 因此也只能满怀遗憾的用委婉的口吻劝告对方一番,免得有朝一日,眼前这花骨朵儿一样的贵妃真的因为行事太过肆无忌惮而毁灭了自己。 陆拾遗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敬王自顾自的把话说完,良久,她才皮笑rou不笑地扯了下嘴角,“听阁下话中的意思,倒像是对本宫一片赤诚,既如此,你又为何藏头露尾的连自己的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给本宫瞧上一眼?难道你就不知道本宫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等讲话含糊行事诡秘的装神弄鬼之辈吗?” “娘娘不要误会,在下之所以隐藏身份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敬王敏锐的从陆拾遗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不快的味道,顿时大为焦急的跨前一步,出声辩白道:“不过在下确实是一心为娘娘着想,绝无恶意,还请娘娘明鉴。” “一心为本宫着想?”因为对方的这一个动作而恰巧瞧见一块羊脂玉佩的陆拾遗微微挑了下眉头,“既然一心为本宫着想又怎么会不清楚你那父皇把我强虏进来,本来就没打算让我活下去呢,敬王殿下?!” 突然换了自称的陆拾遗目光炯炯的注视着面前的黑衣人道。 敬王大惊失色的看着陆拾遗,一句“娘娘怎么知道是我”的诧问险些脱口而出。 陆拾遗假装没有看出敬王的慌乱,又道:“你一个成年皇子甘冒风险的来到我这个做母妃的宫里是想要与我私相授受呢?还是想要与我这个人人喊打的‘妖妃’狼狈为jian,同流合污呢?” 私……私相授受?! 敬王看着只穿了一件绸质亵衣的陆贵妃不知道怎么的就红了脸,随后更是以一种颇为狼狈的姿态重新钻回到密道里去了。 陆拾遗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讽刺的冷笑。 果然,只要身为龙种就有野心,连这样一个没根没基的,素以木讷寡言著称的王爷也不例外。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样一枚主动送上门来的棋子,她目前正在着手布的那个局无疑能够更进一步,更妥帖完善一些。 心中有了计较的陆拾遗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很快就沉入了梦乡之中。 她是无牵无挂、舒舒坦坦的睡着了,敬王却被她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只差没像只被猎人追杀的仓皇走兔一样在阴暗潮湿的密道里小跑起来! 好不容易在内应的帮助下回到敬王府的他在此夜阑人静之际,却没有跑到卧室去休息,反而心烦意乱的在叮嘱了管家几句不准任何人过来打扰他的话后,就亲自擎着小羊角福字把灯去了书房。 敬王的书房很大,布置的也很规整严肃,很符合他现在的性情和处境。 进了书房的敬王就直奔靠近窗台的那张紫檀勾云纹书桌而去。 把羊角把灯径自搁在书桌上后,他又从书桌上的黄花梨的劝学论笔筒里抽出一支看着没有任何出彩之处的寻常硬毫出来,然后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捏捻了下笔杆,笔杆就自动分裂成两半,紧接着敬王又拿着那已经裂成两半的硬毫又随意组合了两下,那瞧着其貌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