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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欢听吩咐去把茭白处理了,后边的事交给陈让,再度回到餐厅。 这回没玩手机。 她站在饭桌边,撑着凳子靠背,看他,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陈让的袖子捋到手肘,脸上表情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疏淡无谓的眉目中,似乎不带任何情绪。 只是穿梭在厨房这样的地方,做着每个平凡家庭都会做的事,那抹淡漠,这一刻也沾染上了烟火气息。 温暖而平和。 齐欢看了半天,不知从哪扒拉出一张小凳子,搬着小板凳往厨房门前一坐。 陈让不经意瞥见,皱眉:“你干嘛。” “看你做菜啊!”她两手支在腿上,托下巴的模样,像是捧着脸。 “……”陈让不再理她,专心做自己的事。 齐欢定定坐在那,目光随着他而动。 他的手,那双写字很漂亮的手,处理柴米油盐酱醋茶,依然姿态怡然。 她禁不住,无声长叹。 心里有个地方,陷下去一块,陷得更深、更深了。 今天比昨天,又更加喜欢他一点。 “陈让。” 她声音里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和。 陈让没回头:“说。” “你回个头嘛,回头看我一下。” 那道身影没有应答。 几秒后,却还是转过头来,尽管目光平平。 齐欢迎上他的视线。 头顶灯光,这刹那,仿佛也是万家灯火中的一盏。 “陈让。” 他看到她弯唇,那双眼里可能偷了窗外繁星,满满都是熠熠柔光。 “你做菜的样子,真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20章 Rang “……” 陈让和她对视几秒, 未置言辞, 平静转回头去。 他做什么都有条不紊, 虽然被齐欢万分干扰的视线盯着,一点都没出错。 三菜一个汤,热气腾腾溢着香味。 落座时齐欢咦了声, “一副碗筷?” “我吃过了。”陈让说。 傍晚她跟了他一路, 那之前他就在外吃了, 结果回来还是要进厨房。 他在桌对面坐下,靠住椅背, 低眸玩手机。 齐欢执筷, 摸着碗边缘,边吃边看他。 一时间, 只有她进食的细小动静, 和他手机游戏发出的音效声。 抱着期待和怀疑尝了第一口, 齐欢对陈让的厨艺立刻有了概念。看来他真的很常下厨, 她不是行家说不出什么点评的话,简单粗暴的一句,就是好吃。 把饭吃得差不多, 他游戏也玩到第三把。无言这许久, 齐欢端起杯子喝水,打破安静,夸他:“这道菜好好吃, 那道也是——还有茭白!都超好吃。” 陈让不咸不淡:“嗯。” 她夸到底:“没想到你厨艺这么棒!”顿了下, 笑得越发盛, “跟你过日子,一定特别开心。” 手机里传出一阵缭乱音效,陈让手指在屏幕上飞快,他抬眸看她一眼:“跟我日更开心,你要不要试试。” “……”齐欢一噎。 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起身回房间:“吃完把碗洗了。” 留下她,渐渐涨红脸,被他的调戏弄得错愕了半天。 . 齐欢第一次来陈让家,终于知道他房间长什么样子。 干干净净,没有多余装饰和布置,书柜上陈列着各类书籍,不是很新的样子,他大概都看过。 书桌上堆了一沓练习册,虽然一中是公立敏学是私立,但同是禾城的学校,用的教学材料相差无几,好几本她都有。 陈让靠坐在床头玩游戏,齐欢晃悠看了会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晃得我眼晕。”他头也没抬。 “……”齐欢很想说,你哪看我一眼了?腹诽完,还是在他书桌前坐下。 她侧坐,手枕在椅背上,下巴压住手臂盯着床上的看。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他玩游戏的声音,再无动静。 他也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 时间不早是时候该回家,齐欢待了几分钟,见他似是打完一局游戏,正要开口说走,外头传来脚步声。 有人上楼,还有说话声。 她一顿。 “是你爸妈……” 陈让脸色一沉,蓦地变了,没等她把话说完,扔下手机起身朝外走。 “你待着别出来。” 他出去,甩门甩得有点重,齐欢站起来,有些发怔。 很快,外面传来争吵,陈让,还有一道男人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女人的声线,不过没多久就消失,只剩男人厚沉嗓音。 越吵越激烈。 齐欢愣愣站着,想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又不好动作。 陈让说让她待在这里。 时间漫长,因为未知变得更加难熬。 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门猛地打开,脸色青寒的陈让进来,摔门的动作比出去时还更重。 “陈让……”齐欢惶惶喊了声。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多少好转,唇瓣紧抿。 “你……” “我现在不想说话。”他在床沿坐下,闭了闭眼。 齐欢只好噤声。 外面的人不知道是谁,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一个字也不说。齐欢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默了默,她鼓起勇气出声:“很晚了,我想回家……外面怎么了?” 这档口回家只是托词,她更想问清什么事。 陈让抬眸,眼里沉沉。 没等他回答,门外传来“嘭嘭”砸门声。 “陈让!你给老子滚出来!” 齐欢因这粗暴不客气的语气变了脸色,看向陈让。 陈让起身过去猛地打开门,“该滚的是你——” 电光火石间,齐欢才看清外面那男人的衣服,他就扬手朝陈让挥去。 被陈让稳稳接住。 他捏着男人的手腕一推,“咚”地闷响,男人踉跄撞到外边墙壁。 “醉成这样,你不如死到外面。” 齐欢被他讽刺话语中的冰冷,还有面前的情形吓到,怔怔动唇:“陈让……” 陈建宏平常很少在家,陈让没想到他会回来。喝的醉醺醺,还带着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 刚刚在外面客厅吵了一架,那女人见他们父子就要动起手来,悻悻拎着包走了。 陈建宏此时酒精上头,憋了一肚子火,被陈让推得肩膀撞墙,酸痛不已。一听他房里这道细嫩的声音,睁着猩红的醉眼看过去。 见是个女的,当场咬牙啐了声。 陈让沉着脸要关门,陈建宏猛地推开。 “狗东西!屁大点年纪就不学好——” 陈建宏醉醺醺发难,伸手朝陈让就要动起手来。 他俩推搡,陈建宏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