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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当年活力无限,越过主帅阿喏直接上前。 叶央从早上开始就盼着她来,闻言笑道:“当年你说有机会我们并肩作战,比一比谁杀的敌人更多,如今可算有机会了!” 英嘉公主身后清一色同样军服的战士里,有一队与众不同,她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居然都是女兵。叶央只不过想让女子负责军中后勤工作就废了老大劲儿,没想到人家公主都训练出了一支女战士队伍,看她们目不斜视立于马上的姿态,就知道战力绝不输于男子。 “喂喂,你们别光着叙旧,想我了没有?”含笑的声音自后面赶过来马车里传出,叶二郎撩开窗上遮光的帘子,只露出一张脸,“在马车上睡了一路,醒过来果然到了。” 他的肤色比从前黑了些,但眉宇间一片坦然自在,显然草原上不受拘束的生活很对这位纨绔的脾气。 “我和叶将军说着话,有你什么事!”英嘉公主扭头,斜了他一眼,“赶紧回去躺着。” 叶央正想夸公主治家严格,又听见她回身解释道:“草原冬日干冷,一路奔波,二郎他的右手拉不得缰绳。” 看来是旧伤复发了。叶央关切的同时,又觉得放心了不少——二哥和公主感情好得很嘛,二哥从前发誓不出家就要娶个家世不显赫的媳妇,好没人管他,如今娶了胡族公主,也没怎么受欺负。 建兴十九年九月初九,胡族骑兵抵京,明威将军叶央于城外百里亲迎。 同一时刻,西疆外的库支人发起猛攻,将原本堵塞的雁冢关彻底打通,借助的武器让神策军每个人都心凉了几分——是火药! ☆、第118章 夜深并不意味着人静,起码在军校里如此。叶央住的那个小院子,正堂之中挤满了将领,从胡人主帅到神策军内的校尉一个不缺,全都到场。 在这里,叶央坐在上首当之无愧,静静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持续了一阵,二指轻轻扣了扣光洁干净的泡桐木桌面,示意众人安静,轻咳一声道:“西疆传来的消息的确没错,库支人此番进攻,是用火药敲开的雁冢关口。” 原本将通道堵得严严实实的巨石被炸得几乎成了粉末,数万大军一举踏入西疆,李肃将军正带着兵将鏖战戍守。 “火药的制方,怎么会传出去……”左手边坐着的是商从谨,并未戴冠,长发束成髻,端着茶盏却不凑到唇边,只是一动不动地愣神。 “这也是我想问别人的。”叶央叹了口气。哪怕是在她出生的那个年代,新式武器的出现都不是绝对机密,很早以前她就知道,木炭硝石加硫磺,总有一天这并不复杂的火药制方会流入库支,所以严防死守,还故意放出许多神神叨叨的传说,只求拖延他们获得的进度,没想到会是现在泄露。 下首第一位的是英嘉公主,正极力做出安慰的神情,“多说无益,眼下库支人已经有了火药,双方战力持平,我们该怎么办?”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拧起眉头。 “也不是完全持平。”商从谨放下茶杯,“我们还有别的东西,至少占微弱优势。” 除了火药,还有用来联络的信号弹,cao作人数极少杀伤力却不减的火药,还有能窥见远方水晶镜片的望远镜。 叶央却没那么乐观,提醒道:“火药才是重中之重,圣上此番的要求是收复雁回长廊六城。”冷兵器和热兵器的差距可谓天壤之别,少了决定性胜利的东西,让她领着部下以命换命吗? 谨慎的人往往想的很多,有时候就会出现犹豫不定的情况,商从谨庆幸自己没这个毛病,又比叶央心细些,“如果进入雁回长廊,那么我们的任务就不是守城,而是攻城,起码有了火药更容易。” “守城比攻城要难,我们彻底被动。”叶央垂头丧气,重重地捶了下桌子,让远处的茶杯跟着跳动一下。 完了,似乎说错话了…… “不过就算库支人掌握了火药,也不过是和大祁的军力拉平而已,情况不会那么糟糕吧?”英嘉公主靠在椅背上,侧头望过来。 瞧瞧人家多会说话……商从谨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不过叶央完全没有被安慰地感觉,摇头道:“只是那样,我们会死很多人。”硬碰硬的战争,她不怕,可牺牲很多原本还能活下去的同伴,她会觉得是自己杀了那些人。 叶央想过,若是上了战场,只要死之前能杀一个库支人垫背,这辈子就不吃亏。可是她真的不能去替旁人觉定,谁要陪她一起死,谁要陪她为国捐躯。在军校里生活的这段时间,叶央在晚上散步时听见那些躺下还没睡的部下聊天,聊得内容大多是战事不起,解甲归田。 神策军的每个人都不是箭囊里随时可以被消耗的羽箭,他们哪怕是不得不牺牲,也要被反复仔细斟酌过,才能使用。 “大军出发在即,库支却抢先破了雁冢关,我们已经失了先机,必须想办法尽快扳回一局。”在英嘉公主之下,还坐着军中的几个校尉,素和炤居末位,以前挨那十军棍受的伤好利索了,整个人又是活蹦乱跳的。叶央的视线在他身上停顿片刻,接着移开,一字一句说,“圣上明日于城郊祭坛,大军出发在即,你们各自做好准备。” 打仗和两人对弈差不多,得到“先手”是很重要的,假如此战是大祁先发动攻击,那么库支人就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可惜现在局势截然相反,只能尽量扭转没赢到先手带来的弊端。 希望他们抵达西疆的时候,能想出对策来。 谈话结束后,一屋子人走得七七八八,英嘉公主的亲兵在院外留个两个,剩余的于军校外等候,两军扎营的地方并不远,叶央和商从谨大尽地主之谊,把她送到了门口。 “回去罢,都回去。”英嘉公主摆了摆手,翻身上马,铁甲碰撞的声音清脆,“别忘了明日!” 叶央拱手回道:“自然忘不了!” 一串马蹄声哒哒远去,奔向燃着篝火的扎营地。胡人的帐篷是用羊皮裹得,很是暖和。叶央远目看了一会儿,扭头对身旁的商从谨道:“火药制方泄露必有蹊跷,想办法查出军中细作。” 当年定城被破,她就怀疑是有人从中搞鬼开了城门。否则按照朝中几位老将对叶骏将军的赞赏,他断然不会败得这么快。 商从谨点头,心事重重地和她往回走,期间有经过的巡夜士兵目不斜视地经过他们身旁。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每个人都在成长,他已经不再是会担忧叶央上战场拼命的莽撞家伙。比起护在她身前,叶央更希望有个人和她并肩作战。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而霜降之前,军队就该出发了。 叶央回房后只睡了片刻,因为要早些出发,丑时刚过就从床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