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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跑了过来,讨好似的在地上打了个滚。 石屿把火腿肠的外皮弄开,将手抬高。獜也站起身,把两条前腿抬了起来,直立着身子。 “宝……宝贝儿?”石屿想着一般好像都要喊一喊宠物的名字,于是试探着喊了一声。 “啧,干嘛。”苏弥头都没回的就应了一声,还甩了甩尾巴。 石屿一下子愣住了,手里的火腿肠也忘了给獜。 直到獜蹦跳着扒着石屿的裤腿,石屿才反应过来,把手中的火腿肠给了獜。 獜叼了火腿肠十分开心地跑到一旁啃着,石屿觉得手心有些微微发烫,于是把脚缩回椅子上,抱住膝盖,看向背对着自己还在甩尾巴的苏弥。 刚刚……那是什么感觉? —————————— 大年三十儿,过了中午石屿便将便利店玻璃窗口的牌子反了过去。 走到客厅,獜正上蹿下跳地扑腾,时不时还会抱着苏弥的尾巴啃咬。而苏弥按着满是小水钻的手机玩着消消乐,虽对身后的獜视若无睹。 “晚上吃火锅。”石屿捏住苏弥尾端的那团毛,上面还有獜的口水。 苏弥动了下身子,坐起来懒散地问道: “菜呢?” 石屿指了指厨房的冰箱。 苏弥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我去洗,你跟它玩会,啧,我的毛都要被咬秃了。” 石屿看了看那个放在一旁的手机,大概猜出应该是驺吾的。上面的页面还没有关,于是也有些好奇的拿过来玩了起来。 獜折腾了一会也累了,窝在石屿的椅子下就睡着了。 苏弥揪着菜叶,转头向客厅看了一眼。就看到石屿坐在那边认真的点着游戏,獜安静地窝在下面。嘴上轻轻啧了一声,眼里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 晚上,苏弥将东西都准备好放在了桌子上。石屿看着掰得乱七八糟的菜叶子和切的大小不一的rou块,问道: “你真的会做饭么。” “啧,”苏弥点上烟,“当然会。” 石屿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将电磁炉和煮过也抱到客厅,放在桌子上。又拿了两个碗放上酱料,便坐在一旁盯着锅等水烧开。 苏弥在一旁抽着烟,獜似乎很喜欢的样子,不停地试图爬到苏弥身上,却又被苏弥拽了下去。 石屿看着獜的样子想到,似乎上次那只小鹿蜀也格外喜欢苏弥的烟味。 “你们……都很喜欢抽烟么?”石屿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是,”苏弥磕了一下烟锅,让里面的烟草燃烧得更旺一些,“这些小东西大概只是觉得新鲜罢了。” 苏弥抽完烟,水也刚好烧开了,打开锅盖,往里面扔了些青菜和rou。而后顺手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播了几个台却都是一样的内容。 “怎么就这么一个?” “春节晚会。”石屿伸筷子捞了一块rou放到碗里,“每年都有。” 苏弥甩着尾巴看着电视里花花绿绿的表演,评价道: “你们人类的审美还不如以前。” “以前是什么样子的。”石屿捧着碗,也看向电视,每年春晚内容都大致相同,以往三十儿这一天,因为没有客人,他都是早早就睡了。要不然等到了零点,鞭炮烟火吵得人睡不着。 “以前你们人类宫廷里那些歌舞倒是奢华至极。”苏弥侧着身子面对电视,一手托着脸,一手从锅里捞了点吃的,“高官贵族坐拥宫殿,美人步下生金莲,乐姬丝竹玉堂绕。” “至于那些文人,江边取灯酒三盏,船舫月起捻诗来。倒也有点他们嘴里的风雅味道。” “你们现在,啧,”苏弥吃了块rou,拿筷子指着电视,“真是粗陋。” “你也会过年么?”石屿捞了一块rou,用清水沾了一下,放在地上,獜一下就扑了过来。 “过年只是为了记录时间罢了,毕竟活了太久,”苏弥转回身子,面对石屿,“人类寿命太过短暂,‘年’于人类来讲似是个漫长的事情。可于我而言,就像是你们看钟表一般,又过去了一格而已。” “不过人类现在倒是也不拿这一年年的当回事了,”苏弥也捞了一块rou,逗着獜,“身处其中又触摸不到,许就不懂珍惜了。” “会寂寞么。”石屿忽然抬头问道。 苏弥稍稍愣了一下,收回逗弄獜的手,又下了一些rou到锅中用漏勺搅动了一下: “有时候会觉得有些无趣罢了。” “这世间众生,皆非死物,连石头都可化为灵。虫蚁几日之生也好,化仙长生不老也罢,都会有欲求的。只要还有生欲,就会有想要得到的,也便会有失落或无趣的时候。只是每个人选择的不同。” 石屿听着苏弥的话,微微低下头。他似乎从未有过太想要的东西。 苏弥往石屿碗里扔了一块rou,石屿夹起来咬了一口。 “你瞧,你也是这般,”苏弥用筷子点了点锅沿,“口食之需七情六欲权财富贵都一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众生多得数不清,本就不尽相同。” 石屿小口咬着rou,脸被锅子中冒出的热气熏得发热。他很久都未于其他人或物有过大多沟通,也听过许多故事看过很多书,可他始终都站在旁观的地方。 他一日日的看着路人从窗口前走过,笑着哭着,有的发着脾气有的眉头紧锁有的肆意洒脱,可好像无论哪一种,他都无法体会得到。 有时他也想着,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呢,可却也没有个答案。人情世故嬉笑怒骂他明白却并无所感,就好像一块顽石,无法动摇。 窝在这小小的便利店中,重复着一样的时间和生活。 石屿一直觉得,他无法融入别人的世界,也并未想踏出那一步。可苏弥却说,他也和那些人一样,只是不完全相同。 锅中的水又沸了,苏弥将火调小了一些,往锅中涮了点菜叶,也没再说话。电视上春节晚会正放着戏曲节目,苏弥微微侧过身倚着桌子,小声哼起来还晃着尾巴。 獜吃得饱饱的,也老老实实地靠着苏弥趴着,眯起了眼睛。 石屿捞了两片菜,向窗户看去。火锅的热气熏得玻璃上挂了一层水雾,看不见外面,只能隐约反射着屋内的橙色灯光。 屋内很暖,火锅的香味扑了一身,小火滚着水发出咕噜咕噜地声响。桌子上的rou和菜都去了大半,碗里的红油黏在嘴上。 腹中的饱腹感似乎让人十分满足,而一桌之隔,哼着小曲的男人和脚下的小东西也让屋子显得更加拥挤了一些。 石屿环视着周围,忽然觉得有些恍惚。这样的情景,似是自他又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 这些团圆的节日与他而言不过是纸上的几个字,并没有什么实感。即使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