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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结巴巴地说:“陛下,这怕是于理不合。” 燕秦冷了脸:“没什么于理不合的,孤让你念就念,你上次还没吃够苦头不成!” 常笑确实对他好,但是被他纵得有些分不清尊卑,落在其他宫人眼里,便让人觉得他这个皇帝是个好拿捏的。他情愿当个别人口中的喜怒无常的暴君,而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窝囊废软面团皇帝。 常笑为天子威严所摄,也不敢反驳了,翻开折子来一张张地给皇帝念。 “臣张玺启陛下,臣小女所养之猫,被王择王翰林所饲狗无故咬掉毛两撮……奏请圣裁,户部侍郎张玺……” 常笑念着念着就皱起眉来,这叫张玺的大人怎么真和个小媳妇一样,自家院子里毛猫和人家狗打架,然后两府下人打架也要写奏折。 他念完这一张,燕秦就在上面批个已阅,然后让常笑给盖个玉玺印和他本人的皇帝私印。 也许只是自己选的不好,常笑打起精神,用饱满丰沛的感情接着念下一张,结果越念他越生气,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一张是关乎民生大计的。很显然,摄政王把所有重要的奏折都扣下了。明面上摄政王肯放权皇帝,还给了新皇这么多折子批,可实际上,这些折子都是些没有卵用的破烂玩意。 常笑为主子憋屈得心头冒火,他自己都这么生气,更何况是皇帝本人。常笑连忙看向燕秦,却发现后者远比他想的淡定许多。 其实第一世的时候燕秦确实是被浇了一大盆冰水在脑袋上,不过他现在早有心理准备,并不觉得有什么。 声音停了,燕秦沉下声来:“看孤作甚么,接着念就是,孤还得去上闻太傅的课。” 常笑接着念,但已经没有了最初那种激动和热情。 再念到倒数第三张的时候,燕秦无聊得都有点想打瞌睡,不过在听到一句话的时候,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常笑,你再把刚刚的折子给孤念一遍!” 常笑看了眼折子,这是李大人上诉龚大人家的儿子在街上调戏了他家女儿,然后他家家丁把对方暴打一顿,然后两家闹上京兆尹处的事情。 还是些琐事,也没啥好稀奇的啊。不过既然陛下吩咐了,他还是扬高了声音念到:“工部侍郎龚约次子,见小女貌美,见色心起……” 后面燕秦没怎么注意听,他就记住了貌美和见色心起。上一世,他对付摄政王那都是走阳谋硬抗,想的是武力镇压和刺客暗杀,当时完全是走了狗屎运才把摄政王成功弄死。 但这辈子不一样,他想让摄政王早点死,又不能死得太早。虽说摄政王比他大了十岁,但是万一对方身子骨结实就是不死怎么办呢,想要顺利熬死摄政王,他肯定要想法子掏空对方的身体。 酒色财气,断肠毒,惹祸苗。燕于歌不好酒,也不缺财,那唯一能掏空对方身体的,也不过一个色字。 反正摄政王没老婆,而他这个皇帝,完全可以打着关心臣子的旗号做很多事情,还是让人无法拒绝的那一种。燕秦猛一拍御案,他要给摄政王送美女,很多很多的美女!夜夜笙歌,不怕熬不死他! 第3章 打定了主意,燕秦便有意无意地透露自己要找女人的意愿,这消息传出去后,过了几日的早朝上,便有人提出要为皇帝陛下充盈后宫。 虽然小皇帝没有什么威严,但他毕竟是正儿八经的皇家正统血脉,若是他们这些世家的女儿能诞下皇嗣,到时候搏一搏,那可就不只是眼前这么点荣华富贵。 燕秦当然不打算往自己的身边塞女人,但这个误会他也没有打算解释,只面带犹豫道:“父皇仙逝还不到一个月……”他没有把话说全,底下一群人精也能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先皇的棺椁入了皇陵没几日,若是选秀,小皇帝担心天下人说他不孝。 到底孝不孝,还不是文人们一张嘴的事,他们立马引经据典,舌灿莲花地向皇帝解释,为了江山社稷着想,皇帝的孝期本就不用那么长,也就三个月而已。 要知道选秀女入宫的事情如果办得大,从各地广招宫女,到入宫,耗时也要小半年。期间皇帝不近酒色,不行敦伦之礼,每日去梓宫哭陵,便算是合乎了守孝的礼法。 动了心思想把闺女或者孙女送到宫里的大臣也没有那么急,他们说这些,不过是想着先把事情定下来,让选秀大事提上日程。 燕秦默不作声地看大臣们七嘴八舌地说了许多,等他们说完了,说够了,方侧过脸来,问坐在他身边高椅上的摄政王:“摄政王叔怎么看?” 燕于歌显然没想到小皇帝连这种事情都要问他,他微微皱眉:“臣没有意见,陛下高兴就好。” 虽然贵为摄政王,还和燕秦拥有着同一个姓氏,但他这个燕姓,是太/祖皇帝为了嘉奖他的祖先赐下的。燕家世代忠良,如今却死的只他一个,他没有女儿,也没有可以嫁给皇帝的姊妹,自然对这件事没有什么意见。 还以为摄政王会很难说话的朝臣们松了口气,燕秦顺势把找美人的事情盖棺定论:“既然王叔也说好,那便由礼部和户部安排相关事宜吧。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要事启奏?” 文武百官就算有要紧事也不在小皇帝在的时候说,最后自然无事退朝。 等到散朝,又是皇帝先走,接着是坐在皇帝右侧的摄政王,等到浑身冒着寒气的摄政王走了,朝臣们才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皇帝充盈后宫的事情来。 没办法,他们畏惧摄政王的权势,害怕他的手段。不是没有人想同摄政王交好,只是他们每每和对方走近点,就觉得一股子寒气从脚底蹿上天灵盖,整个人是又怕又惧。万一这副样子惹恼了摄政王,他们岂不是得不偿失,还不如离人远一点,把摄政王捧得高高的,表明自己的敬畏和忠心。 这些害怕燕于歌的官员里自然没有他曾经的属下,那些个军师谋将,都是当初在战场上和燕于歌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他们和燕于歌一起作战,中过箭,流过血,敢在他面前说的话也比旁人多些。 这次到摄政王府拜访的威猛大将军陈义就属于能够在燕于歌面前说得上话的后一批人。陈义提着一坛子美酒进摄政王府的时候,燕于歌正在府内的练武场练箭。 这个时候是黄昏时分,又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傍晚的凉风吹得青年玄色的衣袍衣袂鼓鼓,也把悬挂在细绳上的靶子吹得转来转去。 青年黑黢黢的眼眸看了眼东倒西歪的靶子,然后从身后箭筒取了三支细细的竹箭,搭箭拉弓,轻飘飘的箭矢破空而出,带着肃杀的气息射向在空中摇晃的移动靶子。 伴随着咻得一声,三支箭先后射中鲜红的靶心。 “啪啪啪!”陈义在青年的身后把巴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