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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我要怎么做他们才能喜欢我。后来才知道,做什么都没用,是你这人不对。”徐知着苦笑:“后来,我刚刚工作的时候,把赚到的钱都给了我妈。” “老大,你这真是……”左战军憋得脸上胀红。 “我那时候可以骗别人,说那是因为我孝顺,她不仁我不能不义。但其实我自己心里知道,我只是不甘心,我想让她知道我是多好的一个儿子,我想让她后悔当初那么待我。我想让她记得我的好,我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些东西,哪怕是用钱来换。”徐知着终于有一些动容:“我一直到很久以后才想明白,那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我妈是个很势利的女人,她不够爱我,她不像别人的mama那么疼儿子,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有时候我们应该面对事实,其实真相反而没那么可怕,而你越是不甘心,越是想藏着,越是费了八辈子的力气想证明没那回事,就越是难受。” 左战军渐渐沉默下来,他终于明白徐知着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不是因为你好惨,所以我说个我更惨的事,让你明白天底下不止你一个倒霉蛋,而是…… “军哥,找老婆是找个合适的人一起过日子,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让谁后悔让谁嫉妒。那姑娘跑了就跑了,没什么大不了,不值当你这么惦记在心里。我们赚钱,买车买房子,是为了将来给媳妇过好日子。” 左战军神情有些尴尬:“我这说着玩儿呢,峰哥不也说以后发了财,搞辆好车带个小模特去他女朋友小区候着去。” “但峰哥是逗个乐子,你是真惦记。如果哪天你真的花钱把那妞给砸回来,我都不会惊讶。”徐知着说得很笃定,但左战军明显有些烦躁,所谓执念,如果三言两语就能化解干净,自然也就称不上执念了。 “你就当我还喜欢她,行吗?”左战军起身欲走,被徐知着一把拉了下来。 “你就算还喜欢她,她也不值得你惦记。”徐知着手上不放人,手臂横过脖子把人勒到怀里:“别犯傻,小子。天下那么多妞儿,比你那个好的多了去了,随便找一个,你就能把这事儿搁下好好过日子,你干折腾什么?” “老大,我也想把这事搁下,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和蓝老师那样的,我不甘心,行吗?我就是惦记着,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软肋被戳,左战军急得脸红脖子粗的。 “谁说我甘心了?”徐知着忽然怒起:“我比你还要不甘心!左战军,不要以为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当然也有我不想面对的现实。” “什么?”左战军脱口而出。 “我,现在不合适跟他在一起,很可能永远都不会适合。”徐知着松开手,神色肃然:“我一直不想承认这一点,我一直想藏着,躲着。不去想未来,日子就能过下去。其实我让逐浪山抓走那次,我就应该想到,像我这种刀尖舔血的人,怎么能跟他搅在一起。可那时候我不相信,我以为我什么都能做到。我什么都不肯放,事业和爱情我都想要,把路越走越窄。我不肯承认没有我他可能会过得更好,但现实就是这样,我们分开了,他一切都很顺,他也不用再去担心我们之间的关系,专心致志做事业。就算他将来再出什么意外,至少我把我能干的都干了,他身边所有人都高兴,还都觉得我是个好男人。” 左战军默然无言。 “军哥,别说你是假惦记,那姑娘对你根本就没多大心,你对她也没多少意思。你就算是真惦记,那又怎么样?你这种情况,你这样的家,你找不了她那样的,你得找个跟你家境差不多的,能跟着你来缅甸,彼此事业没冲突的,你们才能过到一起去。这对你好,对你将来的媳妇也好。” 左战军垂着头,默默抽烟,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道:“老大,你现在回去当政委都没问题。” “你回去慢慢琢磨。”徐知着笑了。 左战军一时忘记了刚刚过来干嘛,临时走到门口,还又退回来,一脸正色地看着徐知着说道:“老大,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我这人有时候犯浑,你别放心上。” 徐知着摆摆手,示意快滚。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徐知着拿过笔记本电脑,才发现刚刚无意中已经把视频彻底关掉了,便随手扔到一边。徐知着躺到地上,回想起左战军最后那张真诚的脸,那种毫不掩饰的崇拜与无条件的信服是他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带兵带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风格,夏明朗有夏明朗的路数,严正有严正的路数,而属于他徐知着的路数似乎到今天才有了一些眉目,而这些技巧,其实是蓝田教给他的。 蓝田总能得到学生们的爱戴,他有很多朋友,他天生就会处理这些人际关系,成为人群的中心,有如天生的领袖。而那些技巧说穿了其实并不复杂,不过是一点坦诚,一些担待,和一些仿佛推心置腹感同身受的理解。蓝田深谙这种交流的方式,从自己的经历出发,循循善诱推到自己想要的主题,他让你相信你们是同类,你们能彼此理解,于是便拥有了可以直击心灵的力量。 徐知着发现,似乎在分手以后,蓝田在他生命里留下的那些痕迹才真正突现出来,清晰宛然。 147 徐知着仍然记得他刚刚从军走上社会时是怎样挖空心思的讨好所有人,总想得到关注,得到偏爱,做很多事,却常常不讨好。那几年不断的追,逐不断的抛弃,曲意逢迎上级,委曲自己都换不到一个真心的朋友。 王颢是个势利的女人,于是也在他的灵魂中刻下了势利的因子,这些特质自己无法查觉,在明眼人看来却有如明火执仗般鲜明。从军那么多年,只有陆臻一个贴心贴肺的兄弟,都不是自己努力赚来的,而是陆臻这人跟谁都能好起来。徐知着现在回想当年的自己都觉得可笑,他还记得陆臻的评价,他说徐知着是一个自以为精明的傻瓜。 徐知着那时也会羡慕,羡慕那些从小得到完美教养的孩子,由明事理的长辈带着,一步一步认识这个世界,他们不走弯路,不用浪费时间自己总结经验教训,从小就明白这个社会运行的规则,明白人与人交际的界限,仿佛天生就会做人,无论取舍,都姿态美好,因为他们从来没受过穷,无论是物质,还是情感;不像他,花了三十年,才学会了与那些人谈情说爱的能力。 徐知着闭上眼睛,在幻想中抚摸蓝田模糊的脸,无意识的笑容温柔缠绵:幸好你是现在遇到我,否则一定不会放过你。 徐知着擦好枪,看着办公桌上的那摊文件一愣,随即打电话给左战军:“军哥,让你查的东西查好了吗?” 左战军在电话另一头低呼:“嚓!我刚刚被你一顿教训,我都忘了找你去干嘛的。” “还不快滚回来?”徐知着苦笑。 徐知着肯干事,缅北自然有得是活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