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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7

    回去休息?”

    我侧着耳朵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人说话,就听郑丛小声说:“王威,思成现在看不到,你要是不出声,他会着急的。”

    王威终于才开口,却有些语无伦次:“他最近有些忙……我和车云不累……他不来了可能……”

    “什么意思?”我皱了眉头,警觉了起来,回想了一下出来以后的这两天,郑丛始终陪在我的身边,爸妈每天也会过来一两次看我,车云和王威也一直在医院里,随时照顾着我,确实过于风平浪静了。“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又是一阵沉默。

    眼睛看不到了以后,非常讨厌这样的沉默,便冷冷地道:“到底怎么回事?没人打算说话吗!”

    我这声音一大,把车云也吸引了进来,安慰着我。

    这种笼中之雀的日子真是太可怕了,我无法通过自己的力量去了解外边发生的事情,而身边的人又可以将我和外界的沟通都阻断了,真的是挫败极了。

    “是不是抓到人了?”我顿了顿,等待众人的反应,见依旧没人说话,又道:“抓到我叔叔了?还是找出了内鬼?”

    “嗯,你叔叔落网了,另外那个和他串通的人……也找出来了……”车云说。

    “谁?那个人是谁?”我急道。

    第102章 是谁

    可怕的沉默又开始了,我感到气愤,却连发泄的方法都没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车云忍不住,说:“老大,你别生气了,我们不说是担心你会接受不了。你就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叔叔阿姨也在,一定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我放心个屁!

    “你们都觉得我这么没用是吧?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

    王威说:“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着急。”

    我沉下脸,怒道:“厉卫平呢?现在把他叫过来,我让他跟我亲自说清楚,这些日子以来他为什么都不肯见我!除非他就是那个害我的人!”

    车云急道:“不是他,不是他!”

    “那到底是谁?”

    车云突然大喊起来:“喜悦!他妈的是杨喜悦!”

    这次轮到我沉默了,记忆中那个微笑着的脸庞,即使现在失明了,它依旧清晰明亮。

    然后王威才告诉我,厉卫平不敢见我,是因为他很内疚自己与喜悦走得太近,我不懂这算是什么理由,只知道,他没有错,就不应该有任何的承担。

    第二天早上我出院的时候,厉卫平终于过来了。即使看不见,想也能想象出那张招牌的苦瓜脸,我们在车里的时候,聊了很久,从他刚到我家时候开始回忆,那时候的影像还很清晰,颜色也是非富多彩的,我们聊着聊着,心结也就渐渐解开,我告诉他,我还很需要他,他不能因此而放弃我。

    我说了这么动情的话,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问他为什么不说话,他竟然哽咽着说:“我点头了。”

    “我他妈又看不见!”我差点被他气死,抬起左脚踹到了他的膝盖上。

    厉卫平破涕为笑,我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只可惜,以后如果再想踹人,还得他们配合地坐好我才能踹准位置。

    “喜悦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我随口问出来,原本没想能够得到什么答案,可是却听见厉卫平说:“她不是恨你吧,大概是恨娶了郑丛的你。”

    我想到此时郑丛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不想让她听到这些,想冲他使个眼色让他停止话题,却发现失明的眼睛早就失去了这个功能。

    厉卫平感受不到我的想法,依旧继续说:“她一直那么喜欢你,她觉得自己比郑丛优秀很多,可是你却选择了郑丛,而不是她。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不是想害你,只是想陷害郑丛让你们破裂,可是没想到能把事情闹这么大,你能这么快出来,也是她去自首的结果。”

    我顿了顿,才问:“你这么久不肯见我,也是因为接受不了事实?”

    他终于不再点头,而是说了个“是”。

    我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怪她,也许是我做的不好,当初她对我的表达,我应该拒绝得再强硬一些就好了,后来喜欢上了郑丛,也应该表现得再明显才对。女人的嫉妒真的挺可怕的,好在我家小草不会这样,这就是我选择郑丛的原因。”

    如果一个健全人突然变成盲人,一定有太多的不适应,不过对于一个原本就不健全的人,变为盲人似乎受到的影响没有太多。以前自己做不了的事情,现在依旧做不了。

    郑丛很久没有去上班了,她每天在家里陪着我,几乎和我形影不离。车云和王威也在隔壁的屋子,有事随叫随到。

    我爸重新回归集团,把叔父挖的坑尽可能地填起来,我也没了精力和能力,只能在心里对他充满感激和内疚,儿子确实无能。

    厉卫平还在公司里帮忙做事,却比之前要活跃了一些,每天下班基本上都来我家小坐一会儿,和我说说单位的情况,以及人员的大调动。一般情况下,我问得最多的就是我爸的身体,听他说没问题,我才踏实一些。

    不过手机和电脑用不了,大部分的时间都成了无所事事的。活的越大,竟越活成了婴儿。从起床开始,就是郑丛帮我穿衣和穿假肢,然后让我坐在轮椅里,推我进卫生间,我什么也不用做,等着她把挤好牙膏的电动牙刷放进我的嘴里,再等着她用又小又软的手给我洗脸。

    每每这时,王威都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他们把我推到餐桌前,郑丛就会慢慢地将食物喂给我。

    我非常不喜欢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我把想法对他们说了,虽然眼睛看不到了,但我也不想从此以后变成个婴儿。

    王威和车云一向尊重我的想法,郑丛自然也知道我的个性,大家就一起讨论着,想想怎么才能让我自己独立一些。

    卫生间里那两块郑丛帮我设计的挂钩板子是用不上了,因为我没法准确的知道钩子的位置,更不可能不通过触觉就把自己的衣服或者裤子挂在钩子上。

    我特别颓败地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们几个人商量着方法,心里的沉重没人能理解。他们的兴致还不错,思考着每一件事如果让我自己做的话会怎么样,需要设计怎样的辅助设施等等,我不说话,静静听着,尽量不让脸上出现表情。

    大家讨论了很久,每一件自理的设计都以失败告终,王威不再插话,估计感觉出了在我面前讨论失败一定会带给我打击,所以车云还在和郑丛聊着的时候,他偷偷地坐在了我的身边,轻声说:“要不要喝水?自理的事情别着急,慢慢来。”

    我点头说了个“嗯”,就感觉已有水杯贴到了我的唇边,我道:“你把杯子放下来,我自己喝。”

    听到玻璃杯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我抬起左脚到桌面上,可是曾经如此熟悉的桌子此刻却让我不能准确地去估计它的高度,我想象着眼前的景象,然后尽力将脚抬高,没有放到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