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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7

    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这是我第一次写信。”我说。

    “我也是第一次收到信呢。”郑丛有点不好意思,也许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都应该会收到很多爱慕者写来的情书吧。

    “那你也写给我一封信好不好?”

    郑丛转了转眼珠,才笑道:“看你表现。”

    见她重新高兴起来,我收不收到信都不重要,担心菜凉了,催她快吃。

    “吃饱了。”她说。

    我立马着急起来:“别啊,再吃点。”眯着眼睛看了看那盘郑丛非常喜欢吃的腊rou丸子,已经少了五六个,怎么回事呢,吃了一半怎么还这样,我心急如焚。

    “不吃,我吃饱了。”郑丛说得坚决,让我的心凉了半截儿。

    “再吃几个吧,拜托啦,上次阿姨做的菜,你不是说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丸子吗?”

    “那……”郑丛慢吞吞地尝试撒娇,“除非你喂我吃。”

    “行行行!我来喂你。你把盘子端到我的面前来,然后你再坐得离我近一些。”

    郑丛很听话的照做,我只好从桌子上叼起一支公用筷子咬住,调整好角度,然后戳在rou丸上,再喂给郑丛吃,见她慢慢嚼完咽下,我急得汗都要流下来。

    “再吃一个。”我咬着筷子,话也说不清楚,趁她没反应过来,又戳了一个丸子递到她的嘴边,她没办法拒绝,只好再次把丸子咬进嘴里,突然,郑丛捂住了嘴,面露惊恐之色,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郑丛不敢再嚼,用手捂住嘴巴,随后吐出一枚戒指来。

    我笑了,亲爱的郑丛,原谅我只能选择这么俗套的求婚办法了。郑丛的眼神从惊恐到惊讶再到激动,我读得很认真,毫无错漏。

    “郑丛,嫁给我吧。”

    一切终于在我的计划之中,不过很遗憾我只能一动不动的坐着,别说单膝下跪,就连站起来都不行了。

    郑丛摊着手掌,我离近看了看,戒指上还带着rou末,让人哭笑不得,我的求婚竟然一点浪漫都没有。

    郑丛却很感动,看着我,温柔的眼波流动,善解人意地说:“那我自己戴上了?”

    我点头,没法为心爱的女人戴上戒指,心里虽感苦涩,却也无可奈何。

    “让我看看好看吗?”我伸着脖子看她的手指,她伸着又白嫩又纤细的手指把戒指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忍不住亲了上去,郑丛也不躲,抿着嘴一直笑。

    “小草,结婚那天我一定亲自为你戴戒指。”我与她对视,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团冲破冰雪的火焰在燃烧,而这股隐隐若现的火焰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得见。

    郑丛点头,然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怎么想到把戒指藏在吃的里啊?”

    “这还不简单,因为你是小吃货啊!”我嘻嘻笑着,郑丛笑着用手拍了我的肩。

    “对了,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我说。

    “什么?”郑丛沉浸在刚才的惊喜中,又听说有礼物,瞪大了眼睛。

    “不过要麻烦你自己去拿了,在那个斗柜的抽屉里。”我使劲仰着脖子往后看,无奈没法自己移动轮椅,始终没法看到身后的家具。

    郑丛没几步就过去了,翻开抽屉,见到了那枚绳结护身符,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我只能从余光里看到她,只好把她叫到我的面前。

    “思成,这是你买的?”

    我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自己编的,这个结叫所罗门结,每天带在身上,你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郑丛感到不可思议,提着护身符问道:“真的是你自己编的?好棒啊!”

    我很羞愧,但并不想隐瞒自己的笨拙,说道:“一点也不棒,我编了一天才编出来。”

    “一整天的时间,你都在为我编护身符吗?”郑丛坐在我的面前,把双手放在了我的腿上。

    我点头。

    “哪天编的?今天吗?”她又问。

    我只好实话实说:“前天。”

    郑丛想了一下,扁了嘴,道:“就是那天啊,你为我忙碌了一整天,我还让你生气。”

    “没有没有,生气是我不对,不是你的错。”我赶紧说,不想见郑丛难过或内疚,“快把护身符放在口袋里吧。”

    郑丛依言将护身符放好,红着眼睛看着我,又发问:“你为什么不喜欢祝福呀?”

    我微笑了一下:“这可是个说来话长的故事,你要听吗?”

    “要。”郑丛点头。

    “那先抱抱我好吗?”已经好几天没有碰到郑丛了,只能看不能摸是上天对我的最大惩罚了。

    郑丛不知道我的心思,但还是很听话,站起身弯腰抱了抱我,一股熟悉的香味传来,终于让我找回了些安全感,也终于让我有了力量去开启童年那噩梦般的回忆。

    “我小的时候住在农村的奶奶家,家里还有一个表哥和一个表弟,表哥就是祝福。那时候没什么零食,卖了粮食以后奶奶就会买三袋虾条,一袋打开给我,另外的分给那对兄弟俩。等奶奶出门干活了,祝福就来到我的床边,要跟我换零食,把他手里那袋没打开的给我,他要换我这袋已经被奶奶打开了的。其实祝福并不是在征求我的同意,因为拿走对调都是他的事情,我那时候只能躺在床上,基本动不了。

    可我当时毕竟是个很小的孩子,看着哥哥弟弟在一旁吃零食,自己也很馋,用嘴咬了咬,但是怎么也打不开包装。就只能看着他们兄弟俩吃,等祝福吃完了,对我说:‘思成,你怎么还没吃,你要是不愿意吃我就帮你吃吧。’说完,他把我的零食拿过去,在我眼前翘着小手指撕开袋子又吃一袋。”

    讲这些事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会很难受,一度觉得自己童年的这些遭遇打死都不会对任何人说,将来一定要把这些被羞辱的黑色记忆带到坟墓里,可是没想到,当倾听的人是郑丛的时候,我没有太多的不自在和难堪,就当作了是在和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分享自己相遇前的经历,毫不难受。

    “祝福比我大三岁,他上了小学以后人缘很好,他总是会告诉他的同学,他的家里有一个没有手脚的弟弟躺在床上,甚至放学后在奶奶下地干活的时候还会带同学偷偷来家里参观,有时候来的是调皮的男生,还有时候是胆小的女孩子,胆子大的会捏捏我的肩膀或者腿,我完全不能反抗,有的胆子小的姑娘见到我的样子直接就会尖叫。我永远也忘不掉躺在床上像个展览品一样的日子和那些摸我身体的脏手,所以到现在我都很反感别人碰我,这可能就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

    奶奶图我方便,就把我所有衣服的袖子都裁了,做成了像面口袋似的样子,

    祝福会翻出我的衣服,笑着给那些同学看,同学们很嫌弃,就把那些衣服扔在我的身上和脸上,扔,你知道吗?

    那时候我的腿不好使,不会翻身,脖子转来转去都没法把衣服从我的脸上拿开,我什么都看不到,就这样躺在黑暗里,心想如果有一天我能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