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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热吻,他的薄唇炙热,眉梢,眸子,鼻尖,粉颊,一一掠过,最后落在她粉嫩的樱唇上。 吮吸舔舐,这个吻异常深入而凶猛,纪婉青开始还能回应,后来溃不成军,被按在镜台上仰首承受。 久久,二人才气喘吁吁稍分开,高煦情动,将怀中人按在怀里片刻,才缓过些许。 “青儿说的好!” 高煦的声音仍有暗哑,大掌轻抚妻子小脸,他垂首注视她一双水润眸子。 “我曾经与你说过,我从不认为三妻四妾是何美事,此乃肺腑之言,半点不假。” “我亦曾答应过你,此生如你父亲一般,亦未曾不可。” “青儿,我绝不妄言。” 高煦是皇太子,若他没有遇上纪婉青,只娶了个寻常的贤良女子,最多与嫡妃相敬如宾,他登基后说不得会纳上几个妃妾,充盈后宫。 正如纪婉青所知,于古代位高权重的男子而言,这是门面的一种,你情我愿,皆大欢喜,没什么好不好。 他没有动情,就会按照一个帝皇的寻常轨迹走下去。 但世事没有如果。 他遇上了纪婉青,动心动情,他温润平静的外表,掩藏着一腔炽热情感,不动则矣,动则惊涛骇浪。 情爱深入骨髓。 二人今生有缘有份,他心有所属,就算妻子贤惠,他也拒绝挪窝,她不介意,他介意。 既然动了真情,就会在意自己在爱人心中的分量,他不愿意沾其余人,更在意贤惠举动背后的意义。 纪婉青从没所谓“贤惠”举动,虽很少提及心里话,但偶有交谈,她笑盈盈的,话语却很坚决。 高煦敏锐,早知道妻子心意,她轻嗔薄怒之下,有着异常倔强的坚持。 他其实是很高兴的,哪怕从未提及。 然而,就是因为妻子敏感坚决,禅位诏书出来后,他总想找个机会说清楚,以免妻子心下惴惴,不安忧虑。 可惜夫妻近来没有涉及过这话题,好端端的高煦说起也不合适,这般忙碌着,几个月过去了。 一直到了今天。 高煦回屋都是不通传的,一接近屏风,他就听见何嬷嬷的话。 他没有掩饰行踪,但神差鬼使的,他顿住脚步。 主仆二人说得专心,并没注意到他。 纪婉青沉默时,高熙不自觉屏住呼吸,随后她轻声却坚定吐出那句,“嬷嬷,我相信陛下!” 这一瞬间,高煦是狂喜的,就算帝位十拿九稳那一刻,他的心也远没如此波澜。 他呼吸甚至乱了乱,暴露了行踪。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他内敛,一时竟不在该怎么表露自己的心意,才能彻底安抚妻子心中不安。 “青儿,你相信我吗?” 高煦话语万分郑重,黑眸一瞬不瞬,紧紧盯着她眸子, “我此生绝不负你,若有来生,亦如此!” “我信!我信!” 纪婉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眨了眨眼睛落下泪,这是喜极而泣。 “陛下,我亦绝不负你!” 她哽咽着说着,已投入他的怀中,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肩窝。 “好!” 高煦罕见地眼眶发热,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将怀中人紧紧抱住。 二人相拥良久,方勉强按捺下激动的心情,搂在一起轻声说着话。 “陛下,那,如果有奏折提议选秀呢?”纪婉青隐忧尽去,但说起这个还是蹙了蹙眉。 “不必在意。” 鲜活灵动,神采奕奕的妻子,让高煦薄唇弧度加深,他垂首亲了亲,才到:“朕是否纳妃,不容他人指手画脚。” 他不是昌平帝。 高煦温润只是表象,作为一个强势君王,包括保皇党在内的所有臣子,都不能影响他任何决定。 高煦从不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青儿莫要惦记,我会处理妥当。” 纪婉青一听就懂,夫君不经意透露出睥睨天下的气势,更让人着迷,她满意之余,又凑上去亲了亲。 “好。” 她笑意盈盈,喜悦似要从眸中倾泻而出,他微笑,薄唇轻轻向前,印在那一双波光流转的星眸之上。 147、第 一百四十七 章 禅位封后余韵未消, 很快就到了腊月。 年前有两件大事,一是太上皇移驾西山行宫, 并长居养病。二则是今上膝下唯一子嗣,大皇子的周岁生辰。 御医已经禀报过多次了, 若移居清静处养病,将大大有利于太上皇的病情。 太上皇病情又反复了两次, 新帝连连下旨催促工部, 加快西山行宫修缮。工部紧赶慢赶,终于在十一月上旬将行宫修整妥当。 十一月中旬, 太上皇移驾并长居。 进了腊月,安哥儿就足一岁了,哪怕这小子淘气, 偶尔还捉弄亲爹, 高煦依旧疼他入骨。 宫中举行大宴,遍邀文武朝臣, 勋贵宗室, 大肆庆贺。 一岁的安哥儿已经会走了, 哪怕天儿冷他穿得厚,走得不大稳当。他聪明伶俐, 能听懂很多话, 会哄人会撒娇,还会耍小脾气。 大宴他很兴奋,午觉也没睡,闹腾一天累得很, 宴散后,他就窝在父亲怀里睡了。 一家三口正返回坤宁宫,虽说太上皇长驻西山后,高煦已移居乾清宫,但这只是表面的,他日常起居依旧在妻儿身边。 高煦抚了抚儿子的背,又给他扶了扶歪了些许的虎头帽子,眸光极温和,带着疼惜。 拢了拢安哥儿身上的大毛披风,他才抬首道:“青儿,安儿已经一岁大,我们平日要斟酌些,不能太惯着他。” 这话,高煦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说疼爱儿子,他一点不比妻子少。 但安哥儿是嫡长子,帝位继承人,教育必须妥善而慎重,不能怠慢半分,过分宠溺不但害了他,还害了祖宗传下的江山。 高煦认为,过了一岁,他该严厉时就不能宽和了,严父慈父的角色他都需要扮演,不能落下哪一个。 另外,册封皇太子的大殿已经准备妥当,如今天冷,待春暖花开就举行。 高煦打算要两个男孩儿的,毕竟皇子只有一个不妥当。他不急,等妻子好好调养两年再说,生产太频繁,于母体不利。 不过既然有两个儿子,自幼教育,家庭熏陶,致使兄友弟恭是一回事。另一边,该做的准备,也得早早做起来了。 在二儿子出生前,将名分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