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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养尊处优几十年,初来乍到哪里是对手,被推搡得浑身是伤,左脸颊还挨了一抓,四道深深的血口子,可以看出下手那人的力道。 纪婉青骤眼一看,怔了怔,对方的脸被狠狠扇过耳光,又青又肿胀大了一圈,鲜血淋漓的左脸配合一头乱发,看着渗人得很。 她只是惊诧对方变化的迅速,须臾就镇定下来,这阴测测的眼神,没错,就是她的杀父仇人。 “哼,你竟然敢来!” 皇后一看清眼前人,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立即挣扎站起。 她恨,她皇后之尊一朝成了泥泞,就是拜东宫所赐! 眼前纪婉青一袭杏黄色的绛绡宫裙,鬓簪凤钗,妆容精致,高高在上,正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垂眸睨着她。 这个眼神,就像看蝼蚁,就像看秽物。 一股子邪火从心底深处涌出,顷刻熊熊燃烧,纪皇后竭嘶底里怒吼一声,疯了一般猛扑过去。 她要撕扯掉对方的高高在上,她要抓花那一张姣好面庞,看对方还能继续俯瞰不?! 皇后的愿望当然是落空的,不提纪婉青这边的水泼不进的守护,单是冷宫嬷嬷那关,她就没能过去。 那几个嬷嬷见惯疯婆子,反应快得很,随手一抓反剪,就牢牢将人制住,反手噼里啪啦一顿耳光,皇后被压住跪在地上,正对着纪婉青方向。 此刻跪的,正是往日给她请安的人,皇后这一刻,真的比死更难受,她挣动得厉害,“你这个贱……” “啪!” 冷宫嬷嬷眼疾手快,一耳光扇掉皇后后面半句话,随后另一个撕下一块衣襟,将她的嘴牢牢堵住。 皇后的脸青肿得更厉害了,她挣动不得,死死跪着,嘴被堵死“呜呜”说不出话,只能用一双怨毒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人。 “你不想知道临江侯府的下场吗?” 纪婉青一直安静看着,直到皇后被彻底制服,她才不疾不徐地开口,“如果不在意父兄,那么陈王呢?” 看见对方挣动动作一顿,她继续不紧不慢说话,“老侯爷死了,临江侯府被抄家夺爵,陛下旨意,除了我祖父传下一脉,纪氏九族据收押按律处置。” 圣旨高煦给补充了一下,纪家九族虽然不用尽诛,但一概打入牢狱按律处理。关系远的好些,最多两三代不能出仕,关系较近的,男的斩首,女人孩子也得流放数千里。 古代是宗族社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昔日后党如日中天,亲近者受惠不少,如今该牵连的时候也跑不掉。 不过通敌卖国,人人唾骂之,纪家人一腔怨愤,也只能奔皇后兄妹去了。 皇后僵住了,眼睑微垂,掩住眸中情绪。 “还有陈王,废后之子,母亲舅舅通敌卖国,想必也是没有好下场的。” 圣旨还没下,纪婉青也不说什么被关押的话,她只是迎着皇后陡然瞪大的眼睛,淡淡说道:“不过,他也不无辜,这是该得的下场。” “唔唔!” 皇后再次挣动起来了,这次比之前还要激烈,不过她力气跟几个嬷嬷没得比,须臾又被牢牢压制。 “你不用太焦急的。” 纪婉青徐徐上前,在皇后四五远站定,居高临下盯着她,笑了笑,“你这儿子也不是好货,你获悉真相后,说不定还要叫好。” 这句话很突兀很奇怪,但她神色丝毫不似作伪,皇后死命的挣扎停住了,一瞬不瞬盯着对方。 “你知道魏王是怎么死的吗?” 这句话像魔咒,不祥预感袭上皇后心头,纪婉青不紧不慢的话语落在她耳边,如炸雷般轰轰作响。 “魏王是被陈王亲手杀死的。” “呜呜!” 轰一声巨响,皇后心中那根弦崩断了,她瞬间爆发惊人力量,竟险些挣脱骤不及防的嬷嬷钳制。 虽挣脱最终失败,但这般一折腾,她嘴里堵着的那块布掉了,她怒吼:“你胡说!” “你胡说八道!” 皇后竭嘶底里,青肿得厉害的脸扭曲着,拼命反驳,“你以为胡言乱语有用吗?本宫会相信吗?” “哼!不可能的!” 冷宫嬷嬷捡起沾灰的布,要重新堵上,纪婉青一摆手,示意不必,她冷笑一声,“事到如今,我有必要骗你吗?” 她声音不大,夹杂在皇后大吼大叫中,十分不明显,却让后者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尖锐的嘶鸣顷刻截止。 “我家殿下,不也是魏王陈王的嫡兄吗?” “在九五大位及滔天权势面前,同父异母,或者同父同母,区别看来也不大。” 轻声细语陈述完事实,纪婉青瞥一眼皇后僵直的身躯,对方瞳仁猛地收缩,她哼笑一声,直接转身离去。 一行人出了偏殿,往前庭而去的时候,才听到皇后的反应。 “啊啊啊啊啊!” 很突兀的嘶吼,痛苦而绝望,像野兽垂死时的挣扎。 “日后,除了不能让她有逃离冷宫的机会,不必再搭理。”待在里面,才是生不如死。 小吴子应了一声。 纪婉青吩咐下去,她要让仇人饱受折磨不得解脱,才能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不过她始料未及的是,刚回到清宁宫,就接到了皇后的死讯。 皇后不是自杀的。 她是被魏王妃杀死的。 141、第 一百四十一 章 秦采蓝发现今天有些不对劲, 屋外下仆步伐急了不少,偶尔一晃而过的交谈, 虽听不清楚,但难掩惊慌失措。 她虽守寡, 又膝下无子,但好歹还是王妃, 院里也都是陪嫁心腹, 谁敢说闲话到她窗下? 不过秦采蓝并未在意,只安静躺着, 一动不动盯着帐顶,并无分毫搭理外事的念头。 直到她发现,贴身大丫鬟秋月也难掩惊慌。 秋月虽勉力镇定, 但微微颤抖的双手, 以及眸中的惶恐出卖了她。 “出了什么事?” 秦采蓝将视线移到对方脸上,静静问了一句。 秋月不敢说, 张嬷嬷虽然累病了, 但下去养病前一再强调, 万大事也不能打搅主子休养身体,天被捅破了也不行! 张嬷嬷病势汹汹, 现在人事不省, 偏偏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秋月讨主意也没个地方,被主子一问就是一个哆嗦。 “你不许有一丝隐瞒,可知晓?” 秦采蓝说话依旧很平静, 或者说,自从那天起,她就是这个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