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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了然,他挑挑眉,只吩咐抓紧并仔细,便算过去了。 “看来我们安儿,日后要很是添一笔私产。” 妇人嫁妆,都是留给儿女的,即使皇后太后也不例外。他不可能惦记媳妇嫁妆,此刻打趣,目的是转移妻子注意力,好宽她的心。 夫君的心意,纪婉青自是知晓,她“嗯”了一声,随即说:“也是今儿刚知道这事,我才有些惦记的,大约明早睡醒就好多了。” 她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高煦轻抚着她的背,“好。” 纪婉青知道这事儿急不来,她不想夫君忙碌之余,还得多分神牵挂,遂努力调整心态,先将这事儿放到一边。 刚好,接下来她也有事情忙活,转移注意力就更容易了。 又过了数日,安哥儿就要满月,纪婉青的月子也坐满了。 儿子腊月中旬出生,现在已是正月十几,冬天过去,春天已经来了。 去年冬天不算太冷,春天来得也格外早,据何嬷嬷说,前几天冰雪就开始消融,树木也渐渐抽出新芽。 纪婉青感觉不深,因为外面虽温度上升不少,但耳房的地龙还是烧得旺旺的,唯恐两位主子沾染了寒意。 不但如此,前几日,后殿正房的地龙开始重点照顾了,宫人提着熏笼进去,把屋子熏得暖烘烘,不放过一丁点儿角落。 纪婉青母子,在安哥儿满月宴的前一天,打包搬回后殿正房,与相对狭小的耳房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 信笺争取明天能找到,亲亲们,不要焦急啊~~~(*^▽^*)亲爱的们,二更马上就来! 106、第 一百零六 章 一座接一座的十二扇大围屏抬进来, 围在大红廊道的另一边。每个一段距离,便放了一个大熏笼, 炭盆里红萝炭燃得正旺,整个廊道暖烘烘的。 纪婉青出了耳房, 并未看到一丝春色,却被抱着安哥儿的何嬷嬷连声催促, 督促她赶紧回屋。 她很无奈, “嬷嬷,明日不就要出席满月宴吗?” 明日就正式出月子, 也是安哥儿的满月宴。出了月子后,纪婉青已可以正常活动了,自家儿子的满月宴, 她当然不会错过。 就差一天了, 至于这么紧张嘛? “少一天也是少。” 何嬷嬷一边催促主子赶紧进门,一边絮絮叨叨, “娘娘生得顺利不知道, 有些妇人, 还得坐双月子才能养回来。” 乳母在这方面很固执,纪婉青连忙点头称是, 才止住了她的滔滔不绝的势头。 进了后殿, 往右手边行去。 内殿一切如常,跟她生产前并无两样,只是在床榻左手边腾出一块地方,安放了一个楠木悠车。 安哥儿有自己的屋子了, 就在左稍间,刚好与父母内屋隔了一个明堂,很近。 按规矩,他晚间是要在自己屋子里睡的,由乳母嬷嬷宫人们伺候着。 高煦疼爱儿子,但这一点却没惯着,早已吩咐人安排下去了,夫妻屋里的悠车,是安哥儿午睡时用的。 自幼培养儿子独立性很重要,当然,他也有些其他顾忌。纪婉青身子恢复后,夫妻若敦伦,有安哥儿在屋里,总是很不方便的。 高煦某些隐晦心思,纪婉青不是不察觉,只是她没有反对。毕竟,儿子重要,夫君同样重要。 反正左稍间很近,安哥儿若啼哭,这边肯定能听到。 纪婉青仔细看过儿子的屋子,有悠车,有加了围栏的软塌,屋里没有尖锐物品,一切布置很妥当,她很满意。 嘱咐乳母们一番,一行人便转回内殿。 “嬷嬷,赶紧让人传热水!” 纪婉青迫不及待要狠狠洗涮一番,一个月只是擦身,虽然是天气冷,也很难熬。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馊馊的,也亏高煦天天下嘴,完事还一脸正经地表示,他没觉得有味儿,不是很自然吗? 何嬷嬷一脸无奈,天天擦得干净,虽与沐浴有差别,但真没到这地步。 不过自己奶大的主子自己知道,忒爱干净了些,她只能将安哥儿交个乳母,赶紧张罗去了。 大浴桶盛了热水七八分满,撒上花瓣香露,浴房蒸腾起氤氲的香雾。纪婉青跨步进了浴桶坐下,长长叹慰一声,太舒服了。 从头到脚,仔细洗过一遍,她揉搓得白皙肌肤发红,这才满意了。 娘亲洗干净了,接下来就轮到安哥儿。 何嬷嬷端来一个铜盆,仔细调较了水温,这才解了襁褓,伺候小主子梳洗。 也不知是不是洗三时有了阴影,反正安哥儿不大乐意洗澡。他被剥干净放进铜盆了,先是愣了愣,随即就瘪了瘪小嘴儿,想要哭鼻子了。 这场景经历过不少回,纪婉青也淡定了不少,她坐在软塌上,笑盈盈道:“安儿莫哭,洗干净可舒服了。” 舒不舒服不知道,反正这小子一泡眼泪含了片刻,到底是“哇”一声大哭出来了。 高煦傍晚回屋时,正房已恢复往昔,大红灯笼高挂廊下,昏黄的的烛光映在窗棂子,与从前并无二致。 他微笑。 恰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婴啼响起。 是安哥儿,这小子养得结实,哭声愈发有力气了,听得他老子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进了屋门。 撩起宝蓝色的软缎帘子一看,他不禁哑然失笑。 明晃晃的黄铜盆子盛了热水,里头放了一个白生生胖乎乎的小娃娃,他正手脚并用抗拒洗澡,哭声能把房梁上的灰尘震下来。 安哥儿养得极好,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一节节跟莲藕似的,力气也大,盆里的水哗啦哗啦溅出来,湿了几个嬷嬷一头一脸。 宫人嬷嬷们见高煦进来,忙要见礼,他摆摆手,“先给安儿沐浴。”这天儿虽暖和了些,但还是需要抓紧的。 “殿下,你看我们安儿。”纪婉青语气抱怨,实际隐含笑意。 她迎上来,亲手伺候高煦更衣,并替他解下束发金冠。 高煦微微俯身低头,一只大手虚虚搂着妻子的腰,他听了忙帮儿子说话,“安儿聪敏,不乐意就要说出来的。” 她听了好笑,嗔了他一眼。 何嬷嬷手脚利索,三两下给洗干净了,安哥儿重新裹了襁褓,躺在父亲怀里,委委屈屈地瘪着嘴儿。 “好了,莫要哭了。” 高煦亲了亲香喷喷的儿子,腾出一只手,搂着同样香喷喷的妻子,温声哄着。 “啊!”安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