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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多变,一个消息渠道并不保险,需要多备几个。另外,二人还商议了一套暗号,是耶拉专用的。 这套暗号,许驰回去直接禀报主子,其余人等,一概不外泄。 二人密议了很久,从早晨一直商量到响午,草草用了膳继续,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堪堪妥当。 其中包括了牢记在心的时间,许驰耶拉最后传阅了一遍,确定所记无误,便燃起火折,将原件焚毁。 “辛苦你了,许兄弟,等来日有缘再聚,我们不醉不归。”说话的正是耶拉。 许驰闻言爽朗应了,“好!” 二人互相欣赏,已将对方视为朋友。 “许兄弟,我有一事相询。” 耶拉看了看天色,也不废话,“不知那通敌信笺之事,进展到哪个地步?” 他很惦记这个事情,然而这两月一直忙碌,且又正调查另一要事,怕来往频密露了行藏,根本无法坐下来细说,因此一直憋到现在。 而许驰虽欣赏耶拉,但他对主子的忠诚却占据首位,之前还没得到高煦的准话,他只笼统说几句,详细情形并未透露。 不过,现在主子不但松了口,同时还示意信笺的事可照直说,他也不需要遮遮掩掩。 于是,许驰便一一细说,从鞑靼可汗回复信笺丢失,一直说到英国公秦申,再说到现在查找到的那几个低级武官。 “那几人在皇后那边受了酷刑,依旧没有透露丝毫,信笺查探已陷入僵局。” 他连己方猜测也说了,不过这些猜测不仅仅是猜测,结合皇后英国公的行动,这些绝对是真的。 许驰叹了口气,“也不知,当年楚将军捡了信笺,是否一直放在身上。” 皇后下令,连那几个低级武官的家人也拿了,严刑拷打,依旧一无所获。 这种情况下,东宫早已开始怀疑,当初查探的方向,是否有误? 楚立嵩会不会在咽气之前,把信笺交托出去呢? 那他会交给谁呢? 兵丁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当初松堡不论守军援军,中高级将领都死绝了,他也无处可交啊。 “可惜当时战况太惨烈,也没个活口留下来,不然,此事将大有进展。” 信笺之事,许驰前前后后耗费不少心血,闻讯是真扼腕,他懊恼拍了一下桌案,不想却听旁边的耶拉缓缓说:“不,还是有活口的。” 他就是活口。 没错,耶拉当年正是松堡守军之一,他这身伤疤,以及之所以流落鞑靼,全为那次大战。 他看向许驰震惊的脸,“我本是松堡守军一名中级将领,因缘际会来了鞑。,因脑后曾受重击,直到半年前,才渐渐忆起前尘往事。” 他本来也该死的。 在城外战况最激烈的时候,摇摇欲坠的松堡城门也被攻破了,敌军长驱而入,大肆屠杀平民。 这时候,楚立嵩强行分兵,点了一批将士,赶紧回城救援百姓。 耶拉便是其中之一。 敌众我寡,我方连续征战,已是强弩之末,苦苦支应,依旧无力回天。 耶拉父祖皆是北征英雄,他亦忠心大周,绝不肯坠父祖威名,即便身负重伤,鲜血模糊了视线,依旧强提一口气,砍杀敌人。 最后,寥寥几人也力竭倒下了,在耶拉最后的记忆的画面,是鞑靼兵一路放火的身影远远而至。 他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鞑靼奴隶队伍中,像赶羊一般被赶着。 原来,他倒下以后,同样身负重伤的亲兵扒下他的盔甲,给交换了旁边兵卒尸体的服饰。 然后,亲兵拖着他出了这条小巷,遇见另一个还有气的大周兵卒,将手里人交托过去,并嘱咐对方多多照应. 对方答应了,亲兵才咽了气。 因此,鞑靼把这些残兵连同平民一并赶出城,拉回去当奴隶时,受托的兵卒背着耶拉上了路,他这才捡回一条命。 耶拉醒来后,已没了记忆,不过兵卒还是反复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 记忆没了,但自己是大周人这点,毋庸置疑。 然而奴隶的生活并不好过,同一批人在路上死了一半,干苦力活熬不住又死大半,其中还有不少被鞑靼兵活活鞭打致死的。 那被耶拉的兵丁也不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快到地方时,就熬不住死了,也算不用再受折磨。 耶拉记忆没了,但脑子与功夫还在,熬过最开始那段伤重日子,他开始策划逃离。 好不容易,他成功了。 耶拉路上换了一身鞑靼平民的衣裳,加上许久未打理长出的络腮胡,乍一看,到十足是个鞑靼牧民。 他鞑靼语十分流利,混进一队牧民中,顺利逃过追捕。 只可惜,好景不长。 这批牧民被鞑靼兵截住了。因鞑靼在松堡大战死伤也不少,加上新可汗清理异己刻不容缓,急需补充军队。 于是,伤还未痊愈的耶拉,便被强征了入伍。 他本来还想逃跑的,后来转念一想,为何不趁此机会,潜伏在鞑靼军中呢?要知道,这无懈可击的身份,可遇不可求。 耶拉虽忘记前尘往事,但潜意识里,他并不排斥此事,甚至还隐隐觉得自己做得很对。 所以,他顺应本心留下来了,并在新可汗清算兄弟的时候,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官职迅速攀升,并极被上峰赏识。 接下来,一直到了半年前,耶拉渐渐恢复记忆,后面又碰上许驰等人。 “事情,就是这般,因此我没有上峰。” 除了父祖身世以外,耶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一切坦言告知许驰,并向南拱了拱手,“我很感激皇太子的信任。” 许驰也并非一般人,震惊过后,很快回神,他抓住重点,“难道耶拉兄弟,当初曾接触楚将军?” 他目光惊疑不定,难道这封通敌信笺,就在耶拉身上? “许兄弟,若这信笺在我身上,我还需要这般曲折迂回吗?”耶拉很无奈,若有信笺,他也不用折腾这么久了。 这是大实话,许驰方才也是太震惊了,话一出口后,就觉得不对。 “那……”他沉吟片刻,问:“耶拉兄弟,当时可有目睹楚将军?” “有。” 耶拉很肯定的说,这也就是他提起旧事的最终目的,“楚将军是来驰援的,当时守军已死伤过半,难以支应,他并无闲暇与旁人多接触。” 许驰颔首,情况紧急,谁也无心叙旧,自然提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