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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便可,不必详叙。” 涉及父兄,若有新的血腥出现,她恐怕很难控制情绪波动。 纪婉青抬手,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逝者已矣,她知悉了也无法改变前事,只是如今,却还需要好好养着孩儿。 孕妇情绪激烈起伏,会对胎儿有危险的。 “纪祥供述,确实只在原有基础深入些。” 高煦从未有隐瞒妻子的意思,只是担心她的身体,如今提前打好底子,见她已做好准备,便一一说来。 “这是须从十数年前说起,孤母后薨后,父皇便重立新后。”提起此事,高煦声音沉了沉,静静偎依在他怀里的纪婉青有所察觉,握了握他的大掌。 他心下有慰藉,回握了握,抚摸她的鬓发,继续徐徐道来,“你父亲靖北侯不愿同流合污,与本家渐行渐远,而后……” 纪婉青安静听着,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等到高煦叙述完毕,她依旧心情沉重。 忍了又忍,努力调节一番,她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他地方,“殿下,你说这纪皇后三人,串通的是鞑靼。” 她心头难掩悲凉,父兄及一众军士努力抵抗来犯之敌,流血流汗甚至付出生命。怎知这种时候,却有人不顾大周利益,暗通敌军,只为谋取一己之私。 皇后怎配当国.母?她膝下之子怎配为帝皇? “是的。” 高煦一直仔细观察妻子神色,见她虽情绪低落,但并无异色,这才将事情和盘托出。 他暗叹,抚了抚她的脸,“如今,我们缺的是证据。” 鞑靼那边,究竟是哪位王子与之串通,其实不是关键的,关键的却是证据。 事情到了如今,大部分真相已经水落石出。纪皇后等人暗通敌国,以谋害纪宗庆为主要目的,直接导致一城军民,还有几万援军覆灭。 百姓兵士惨死,纪宗庆、楚李嵩等国之柱石倾倒。 于公于私,不论是纪皇后临江候,还是穆怀善,又或者王泽德等人,高煦都不能容下。 这等国之大害,无论如何也得彻底拔起。 只不过,现在问题来了。 涉及叛国大罪,没有确切的证据是不行的。毕竟,对方是皇后国舅,还有皇帝的心腹掌兵统帅。 纪祥的口供不算什么,毕竟还有屈打成招,或者用其家人威胁一说。 万一捅出去后,纪祥来个御前反咬一口,那就打蛇不死反深受其害了。 高煦历惯大事,肯定不会这般鲁莽,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正中要害,让对方毙命。 “殿下,鞑靼那边,不是与皇后临江侯有过书信协议么?” 纪婉青一听就懂,立即抓住他方才叙述的重点,“我们若能将这些书信拿到手,这便是铁证如山。” 届时不论是皇后临江侯,还是穆怀善王泽德,统统也不能逃脱罪责。 这是最好的办法。 “正是如此。” 高煦何其敏锐,在甫一听纪祥供词之时,便立即捕捉到这处关键所在。而妻子聪颖,与他契合至极,他心下大畅。 “稍后,等纪祥之事结束后,我便命许驰立即启程,前往鞑靼。” 这等大事,纪皇后与鞑靼双方都不可能轻信对方,因此,一纸隆重其事的亲笔加印鉴书信,是必须的。 信笺一式两份,双方各执其一。 然而,想从大周这边获得,却很难。因为这是皇后临江侯的要害短处,他们很可能已经毁去。 只不过换了鞑靼,却完全不一样了。 书信是皇后临江侯的通敌罪证,现在魏王却正在夺嫡,一旦成功登顶,这把柄能干的事情就多得去了。 鞑靼那边,非但不会毁,而且还会妥善收藏,以待后用。 “殿下说的是。” 纪婉青秀眉紧蹙,眸中有着深深厌恶,“鞑靼人必然留着,说不得,还想着他日以此要挟大周,割地赔款呢。” 若魏王真能称帝,这还真很有可能实现。毕竟,鞑靼人一旦宣扬出去,通敌卖国,他龙椅都坐不稳。将书信赎回,是必须的。 高煦冷哼一声,面沉如水。 “我们先设法将这证据取到手,你父兄大仇,还有楚将军冤屈,亦可迎刃而解。” 此时的高煦,已经将他父皇的平衡之道放到一边去了。 纪皇后临江侯的行为,已经触及他的底线,他容忍不得。彻底打垮纪后母子以后,大不了,昌平帝就扶持起丽妃四皇子罢了。 换了个敌人,虽麻烦些,但也不是不行。 高煦话罢,垂眸看向妻子,温声安抚道:“只是这取证据之事,非一朝一日之功,你莫要太过惦记劳神才是。” 这点纪婉青懂,信笺属于绝密,鞑靼那边肯定严加收藏,要想获取谈何容易?少不得多多耗费人力物力与时间。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我与孩儿静候殿下佳音。” “嗯。” 妻子明理懂事,高煦心下甚慰,抚了抚她的粉颊,“孤会抓紧的。” 到了这里,夫妻二人已商量妥当,下一步行动,也已经很明确了。 不过很默契的,他们都没有拿穆怀善的身世说事儿。 毕竟,穆怀善能得了昌平帝青眼,继而掌一方兵权,早就被皇帝调查过底细了。 答案肯定是没问题的,该抹干净的,早就抹好了。 袁氏梅氏两个昔日老太君身边的丫鬟,空口白牙,并不能证明什么。 既然无法证明,那便不能提起。 要知道,东宫之所以能稳稳立足朝堂,根本在于高煦贤明治平,为朝中文武所信服。大伙儿一致认为,皇太子若登基称帝,必然振兴皇朝,清明政令。 这样的一位皇太子,头脑清明,能力出众,怎能无凭无据,就凭空指谪一个镇守一方的大员? 这已等于自己攻击自己的根基了。 伤了自己的根基,后患无穷无尽,还让皇帝更添猜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为撸下一个穆怀善,太不值当。 只要将信笺证据拿到手,纪皇后一党轰然倒下,穆怀善也跑不掉,实在没必要提前多此一举。 当夜,许驰审问纪祥完毕,回来给主子复命。 高煦听罢,也不迟疑,立即便将远赴鞑靼之事安排下去。 末了,他沉吟半响,“此行艰巨,能一次取回证据更好。倘若不行,就先确定与皇后暗通的是哪方势力,然后摸清信笺的下落。” 许驰利落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