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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贞回来,看着脸色不太好,人也有些低沉:“jiejie,我回来了。” 春花摸摸他起了一点小汗的额头,关切的问:“是不是太累了?” 周清贞弯起沉沉的嘴角笑笑:“是有一点。” “赶紧洗洗,姐特意给你烧的温水。待会吃完饭好好睡个午觉,学业也不在这一天两天,别太逼自个,啊?”春花围着周清贞转悠。 “嗯。” 日子平稳的过了四五日,这天早上春花去厨院拿早点时,碰到二夫人院里那个上次传话的小丫头,现在春花知道这个和她一般大的女孩叫坠儿。 春花去的时候,坠儿正和另一个取早点的小丫头,张姨娘院里的红儿说话,看到春花进来,坠儿完全没有向大丫头行礼的意思,冲天一个白眼儿。 “可怜夫人头手孩子,遭了这么大的罪躺了大半月,今儿个才能出来转转。” 红儿瞥了刚进门的春花好几眼,偷笑应道:“是啊。” 春花根本不在乎两个小丫头的言语,只是二夫人出来了,春花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今天中午要去接周清贞下学,钱氏如果出什么幺蛾子,她好歹能顶一顶。 “春花jiejie,你怎么来了?”刚出课室就看见院门口的jiejie,周清贞眼睛里多了些明亮。 春花笑着给先出来的周清远行礼:“大少爷万福” 然后是旁边的周清玉:“二少爷万福” “免了”周清贞早看到,在阳光下十分明亮的小丫头。明明只是普通的鹅黄衫儿、竹绿裤,偏偏她穿着分外显眼,可能是因为羊角辫上的红头绳很亮眼吧。 “免了”周清玉说的可有可无,可脸上明显有些不自在,左顾右盼就是不看春花。 春花明了的挑眉,一双丹凤眼意有所指的瞄向周清玉身后——二十板子。 周清玉显然也明白那意思,脱了裤子打的。他的脸瞬间烧的通红,有些窘迫的说道:“大哥三弟,我先走了。”说完火烧屁股般的跑了,伺候的吉祥给剩下两位少爷行礼后,急匆匆追上去。 周清远无奈的笑笑:“三弟慢走大哥先行一步。”越过春花的时候他好笑的想,这爆丫头看不出来,还挺坏心眼儿。 就剩下姐弟俩春花笑眯眯的说:“今儿个没事,jiejie来接你,走吧回家。” “嗯”周清贞也眯起眼睛开心。 “二少爷还欺负你吗?”春花挑着树荫边走边问。 “没有,没人挑拨还有大哥吉祥盯着,就是清文不在了,他老拉我一起玩。” “那感情好,兄弟们多玩玩情分才深。” 周清贞皱起眉头:“他都玩什么藏钩,捶丸,没意思。” 不都玩这个,春花好奇的问:“那依你玩什么?” “猜谜、顶真、对对子……” 爱读书的果然爱好都跟人不一样,春花也是开了眼。 姐弟俩笑着边说边走很快到了花园,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窃窃私语“啧啧,真看不出来,小小年纪心思就这样歹毒……” 说谁呢?春花好奇的停下脚步四处打量,路两边是树林、山石、阁楼,不好判断从哪里来的。 周清贞听了脸色一白,拉住春花的手:“jiejie咱们走。” 第22章 出路 那声音继续模模糊糊传来 “啧啧,二夫人刚怀孕又是夜里去惊吓,又是作妖的说病了折腾,结果还不是活蹦乱跳。好在老天有眼,二夫人的胎还在……真是歹毒啊……” 听到二夫人春花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谁在那里嚼舌头?有本事出来,咱们去程大夫那里对质,看少爷到底是病重还是作妖!” 春花边亮开嗓子边往声音那里去,周清贞连忙拉住她:“jiejie,咱们回去。” “不回”春花甩开周清贞,对着四周大声说:“到底是谁在乱嚼舌头,坏仁心堂和程大夫的名头,有本事出来!” 春花性子火可不傻,周府没人给周清贞撑腰,仁心堂的名头却能拿来用一用。说周清贞作妖,岂不是说程大夫医术医德有问题。 “jiejie!” 周清贞忽然高喊一声,声音里全是苦痛,这痛苦让春花停下脚步。周清贞慢慢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低低的哀求:“jiejie跟我回去,有什么事咱们回去说。” 春花不想回去,她就不信真闹开了,周府不怕丢面子。 “jiejie……”低低的哀求让人心痛。 春花回头看向周清贞,只见他眼里流露出痛苦和乞求。 “jiejie咱们回去。” “跟我回去……”幼小的童音哀哀颤抖。 春花定定的看着周清贞眼里的痛苦哀求,半晌猛然转身领着周清贞一路快走回小院。一言不发进了正屋,春花放开周清贞,去桌子那里给他倒茶。 周清贞默默的去脸盆架那里洗手。 茶杯放到桌上,春花忍不住问:“这两天是不是老有人在你身后说三道四?” 周清贞沉默的擦干手走到桌旁坐下:“是”第一天早上去学堂,就听到了。 “都说你心思歹毒,想害二夫人的孩子?” 到了自己的地盘,周清贞终于垮下肩膀,垂下头:“还有说上辈子周府欠了我的,这辈子生来就害周府损失几千两银子,根本就是讨债鬼。” 王八蛋!周府出的聘礼怎么能算到阿贞头上? “jiejie你别跟他们闹,闹了总是咱们受罚,我关祠堂你挨板子,有谁护着咱们?” 春花火气很大:“纵使受罚也先出口恶气。” 可是出完之后呢?周清贞没法好好读书,春花越想越窝火。 “可我不忍心jiejie再为我挨板子,再说真要闹得他们不耐烦赶你走……”周清贞满脸悲痛,伸出胳膊抱住春花的腰,把自己埋在春花怀里。 “jiejie,没有你我怎么办?”声音低沉。 温温小小的一只依赖在怀里,春花眼眶很快红了,她想起初见阿贞时的样子:漠然、孤单,脏兮兮。 春花一手环着周清贞瘦小的后背,一手盖在他的后脑勺,半天才平下心情开解:“阿贞,那些嚼舌根的,你只当没听见。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好好读书,将来考下功名就没人敢乱说了。” 周清贞听了更伤心:“可是他们这样坏我的名声,将来传出去我还怎么考功名,谁敢给我作保?” 是了,要县试先得五个学童联保,还要两个廪生作保才有资格去。 周清贞想,由着jiejie闹开,他们两受罚不说,自己的名头只能更坏,不管是纵容丫头,还是驭下无力,都不会有好果子。以前他只是模模糊糊想要读出功名,没有细想过,现在想好了,才发现钱氏简直就是拦路虎。 刚有的奔头转眼化成泡影,周清贞心里一片冰寒:“jiejie,我该怎么办?” 小孩把脸埋在春花怀里呜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