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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形读出这样一句话,还在莫名的江流一个翻滚,跌向混沌的最深处。 接着,撕心裂肺的几秒钟,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到最大,巨大的声音、混乱的强光还有全身的痛感,几乎让江流疯狂,他失神的大喊出声,声音也消散在混乱里,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死了的那一刻,一瞬间,四周都宁静下来,江流感到四周停止了旋转,自己漂浮在一个黑暗,平静的空间里。 这是哪儿?江流疑惑的抬起头,他看到四周,刚才那些意识的碎片,反射着微弱的光,像宇宙中的群星一般,在遥远的地方,缓缓的旋转,自己像是处在宇宙的中心,这里只有不变的黑暗和宁静。 此时的江流还不知道,这里是哨兵和向导精神领域的最深处,不可触碰的“井”。 “丁诗扬。”江流轻轻呼唤着哨兵的名字,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听来分外的空冷。 不远处,随着声音,什么东西像呼吸一样闪灭一丝微光,江流转身向那个方向跑去。 “丁诗扬?”江流在微光前停下,他看到了那个哨兵,准确的说,是哨兵的残像。 在一片片记忆的残片当中,哨兵的身体漂浮在黑暗中,模糊透明,随着呼吸,如萤火一般缓缓地明暗,微弱的光让人觉得,每一次呼吸间,都可能熄灭,不再亮起。 “丁诗扬?”江流呼唤着,小心翼翼的接近这片脆弱的领域,一片记忆碎片擦过他的脸颊,哨兵的记忆融入他的大脑,满是阳光的午后,占满一面墙壁的书架散发着陈旧的书香,大提琴在母亲手中的琴弦下缓缓歌唱,少年坐在窗台上,伴着琴声缓缓的睡去。这几块脆弱的碎片,是这个哨兵,最宝贵的记忆,陪伴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诗扬?”江流再次呼唤一声,终于,哨兵睁开眼睛。 “是你?”喜悦瞬间盈满了那双温柔的眼睛,却让江流莫名的心痛。 “是我,跟我走吧,我带你回去。” “和你在一起吗?我们永远在一起吗?” 江流一愣,这时又一片记忆碎片擦过他的脸颊,他看到了自己,趴在疏导室的桌子上。 “带我走,我跟你结合。”哨兵的狂喜和依恋瞬间溢满自己的胸膛:我爱他,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江流倒退了一步,他没有想到,自己荒唐绝望的行为,竟然成了哨兵珍藏的记忆,他忽然明白了精神体刚才相对自己说的话:“残忍。” “不,我看到了你的内心,你不会和我结合。”哀伤泛起蓝色的薄雾,笼罩了这片领域,江流痛苦的闭上眼睛。在这片纯粹的领域里,一切都像玻璃般透明,没有谎言可以遮挡。 “你走吧,我想留在这里。”哨兵闭上眼睛摇摇头。“外面的世界只有痛苦,你是我唯一的留恋,现在,不再有了,我没有任何留恋了。”哨兵睁开眼睛,最后看了江流一眼,“但还是谢谢你,能在最后的时刻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一切像燃尽的炭火一样黯淡下去,江流眼看着哨兵即将和黑暗融为一体。远处,感官风暴的隆隆声渐渐逼近,预示着这个领域也即将崩塌,混入虚无。 “这世界又不只有我,还有你的亲人,朋友,难道没有别的什么值得你活下去吗?”江流焦急的大喊出来,“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呢?你还会遇到其他的向导啊!为什么不是我就不行呢?” “那为什么我就不行呢!?”哨兵忽然睁开眼睛,大声质问。“你既然不能给我承诺,为什么还要我回到那个痛苦的世界中去呢!” 江流愣住了,是啊,为什么呢? 一阵感官的狂风呼啸而至,江流的精神屏障被撕开,顷刻间被撕扯成无数意识碎片,在哨兵惊讶的双眼中,江流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哨兵的眼前。 丧失亲人的痛苦,疏导室里的挣扎,对李玄的牵挂,对战场上哨兵的怜悯,还有那个高大黑暗的身影。 “你,为什么要让自己承担这么多。”哨兵茫然的看着江流,江流无言以对。 这时,江流只觉得胸口上一阵揪紧,仿佛有一根钢丝,将自己扯起,生生的拉离这个崩塌的领域,江流只来得及向哨兵伸出手…… 江流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倒在病床边,手里,仍紧握着哨兵的手。窗外泛起蒙蒙的晨光。 哨兵还在吗?他怎样了? 江流惊慌的抬起头,却赫然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面对自己,站在病床的另一端,是那个白色的小女孩,自己的精神体。 “是你拉我出来的吗?”江流焦急的问,“哨兵呢?” 女孩默默的看了江流一眼,然后无声的消失在空气中。 这时床铺上发出一丝轻微的响动,“江流……” 江流惊讶的看到,哨兵诗扬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你回来了。”江流紧握着哨兵的手,忍不住痛哭出来。“太好了。” 哨兵平静的看着江流,“我愿意追随你。” 江流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哨兵,哨兵的眼睛里是江流从未见过的温柔。“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守护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江流一时无法理解,这时,门外响起早起人的脚步声。 “走吧,别被人看见。”哨兵推推江流的手,一只灰色的大狗扯了扯江流的裤脚,江流站起身。 “晚上我再来看你。”江流说着,匆匆离开病房。 而哨兵那双温柔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江流。就在江流即将踏出病房的一刹那,他忽然听到哨兵的声音:“你知道,你做的事情有多残忍吗?” 江流停下脚步,回过头,“对不起,因为我是个向导。” 江流看到哨兵笑了,笑容像朝霞一样温柔。 第9章 回家 夜里,当医院再次安静下来之后,江流再一次悄悄走进哨兵住院楼,他知道丁诗扬正焦急的等待他,因为强烈的精神共鸣,在住院楼门口就能感受到。 江流感到强烈的罪恶感,推开病房的门,那只银灰色的大狗蹦跳着扑上来。 “奎木,坐下。” (奎木狼是中国二十八星宿之一,西方白虎七宿之第一宿,丁诗扬给自己的精神体起名奎木,是因为他的精神体是只狼,因为太温顺了,所以被江流错认作狗,唉,摊手。) 江流看到诗扬有些尴尬,精神体总是不加掩饰的表达自己的感情,江流努力无视掉,走过去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今天,还好吗。”江流看着堆在床边的一大堆书,显然是哨兵一整天的量,哨兵接受信息的速度惊人。 “哦,不好意思,很乱,没有收拾。”诗扬发现江流的眼神,歉意的笑笑。 “我已经没事了,医生护士们都很吃惊,据说我是有记录中,第一个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