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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脏话,大意是某某贱货害了他,他咽不下这口气,迟早要怎么怎么报复回来,我说行了吧,你再进局子,我是没钱保你出来了。他却意犹未尽,话越说越狠毒,我截断他,警告说你真要去犯个严重的,谁也救不了你。然后默默抽烟不再搭理他。表弟有些讪讪的,面端上来,服务员古怪地瞧了他好几眼,应该是听到他那些杀人放火的狠话,心有余悸,认为他不是好人。 这东西的事迹我还是知道的,几个月前他勾搭上一个有钱少妇,少妇哄他说要和他结婚,他信以为真心急火燎地回家把婚离了,这时少妇花样吊着他,光是拿话敷衍,渐渐避而不见,他一提结婚人家就玩消失。表弟明白过来这个女人只是跟他玩玩,根本不会花大价钱包养他,他气急败坏,以上传她的□□相威胁。少妇说要报警,表弟不信邪,果然把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在网上乱发,警察来敲门的时候,他还在微信上以下流猥亵的语言攻击人家。警察进门抓个现行。 老实说我瞧不上他,我又嫉恨他! 我的表弟妹,——哦,现在是前表弟妹,他们离婚三个月了。但她看他的时候,眼睛里依然充满深情。他们在一起,她一切都任凭他作主。那时她和表弟同在山西一家工厂上班,俩人在外面租住破旧不堪的房子,没有洗衣机,大冬天的,她开着自来水管,满盆子他的脏衣服,全是手搓,洗完衣服之后冻得手脸通红,为此,他不能不怦然心动。他承认现代女孩再也没有这样淳朴天真的素质了。 表弟提出结婚,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后来为了离婚,他天天跟她吵架,吵到她不耐烦,他觉得水到渠成,于是去民政局打离婚证。她还是没有一句抱怨,只是说你要离就离,你开心就好。 连我这种天性凉薄的人都觉得,为了他,她简直活得没有自我。 他们离婚不关我的事,可我感到莫名愤怒,鄙弃我表弟,同情这女孩。是的,你们因爱情而结婚,这是多么大的幸福,遇上一个爱你的人,你恰好也爱她,两个人还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你是个什么样的幸运儿!你他妈还不珍惜,还出轨,还离婚,还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而你他妈的本质上其实是个什么鸡|巴玩意儿,敲诈勒索少妇,上传人家裸|照,还好意思把你们偷情时的合影发给我!这东西在照片上只穿一条裤衩,那女的接近半裸。在认真对待爱情这件事情上,你他妈的连我一根鸡|巴毛都比不上,就是个满脑精虫一身梅疮的烂鸡|巴货。可是你可以获得幸福,你总可以找到傻女孩,骗她们上床,骗她们回家,骗她们结婚,甚至还骗她们的钱。然后公开地把这些事当作谈资,享受满满的虚荣。 你并不比我好,并不比我牛逼,就他妈因为你是异性恋,就处处比我硬气。我他妈也想说我最近爱上了一个人,是我儿子的老师;我好想约他看电影,就去时代广场四楼。我想为了他放弃家庭,我要带他满世界游逛,世界那么大,谁他妈不想出去看看?可我一定要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去。我最近魂萦梦牵,吃饭喝水,看书买菜想的都是他;我想加他微信,我想随时了解他在哪里,正在干什么,有没有哪个时刻想到我,我想给他打电话,我想说,你跟我吧,我们一起逃走。 现在他在躲避我,连隔着校门见他一面,在我都成了奢望,我三个星期没看见过他了。他不会知道我每根头发丝都在牵挂他。我失魂落魄心神不宁,可我保守秘密,谁也不能说,我的苦闷从未得到倾吐。 而我表弟这个混账却拖着我听他说他那些乌七八糟出轨约炮的破事,他总爱向我炫耀这些事。 他这些风流烂账说到底关我屁事。要不是天生存在的血缘关系,我完全不想和他有什么来往,好几次我几乎想明确告诉他,别搞得我们好像朋友一样,这个家伙在外面肯定一个朋友都没有吧,我他妈从没有义务听你啰嗦。可是偏偏我不敢得罪人的个性作祟,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我在他喋喋不休的自吹自擂中,从他无数的辉煌“战绩”里,悲哀地验证了一条真理:有些人得到了从不珍惜,有些人只想珍惜却从未得到。 并且往往得不到的人还要忍受得到者的鄙夷嘲笑,如果上帝是仁慈的,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一直发生? 我和表弟从小面馆出来就分道扬镳,我默默决定以后只要是他的电话,老子一概不接。 “那个人是谁?” “什么人?” “那个女的,你的出轨对象。” 我从中抬起头,惊讶无朋地望着她,我家属,孩子们的mama。现在是上午十点多钟,大儿子上学去了,小儿子在幼儿园。她倚靠在门框上,我坐在狭小的阳台,阳光正从我的背面照射进来。 “没有。你听谁胡说八道?” “你表弟。他说你最近心事重重,说不定外面有人了。” “我表弟?那个王八蛋?很好!”我扔下书,摘下塑胶眼镜,“他说的话你也信?他自己出轨成瘾,看谁都像出轨,现在学会栽赃我了?” “你那天跟哪个女的吃饭?” “别瞎想啊。” “我没有瞎想,儿子回来说的,那个阿姨可漂亮了。” 我莫名腾起一股怒火,简直压抑不住,决定一次性给她一个痛快。我刷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越过她,一头冲进自己的卧室。她跟在我背后不停问我“你干什么”,我打开我的衣柜,从里头抓出一条平角裤。 我将裤子扔给她。 “这条裤子谁的?是我的吗?” 她的脸色一瞬间极其难看,装作若无其事,口硬道:“不是你的是谁的?” “我的?我他妈就不喜欢这种宽腰的四角裤,我从来不穿这种裤子。” “那也许是收错了。”她很不自然地说。 “收错了?我表弟那混蛋的内裤,你怎么帮他收错放进我的衣柜的?”我逼问她,“这混蛋饥不择食,连表嫂都不放过了?是不是‘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啊?” 她愤怒起来,抓起床上的枕头向我扔过来。我简直气急败坏,指着她怒吼。 “行,今天我们彼此坦白,大家这日子不过了。就当我在外面有人,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谁,你只要知道我们什么事都没有,我仅仅幻想过他……” 我简直不要命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口无遮拦,要跟她说这些。只知道心情躁动得很,好像非说出来才快活。她被刺激得跳起来。 “好啊,你还真有。还幻想过她?就你这猥琐的样子,人家知道你幻想她,都恶心吐了。” “我为什么特别容易爱上别人?我一个作家……” “据说是个作家。” “我天生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