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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记忆里几乎无差的话,一字字向林昼压来。 光阴流转,位置翻置,之前是他在质问他哥,而现在,被问的那个人变成了他。 彼时是闷热无风的烈夏,此时是料峭过半的暮春,截然不同的温度,近乎无差的话。 却像一帧帧从未褪色的老旧相片,把隐晦的一切,摊开了对方面前。 林昼心不在焉地想,他该怎么回答? 说他昨晚做了春梦? 梦里的对象是他哥? 这时,宁纵忽然抬步,不紧不慢地走到林昼身后,站定。他看着镜中林昼的眼睛,微微倾身,靠近林昼的耳侧。 只要宁纵微微垂头,凉薄的下颌就可以抵在林昼的肩侧。 他甚至怀疑,如果宁纵再靠近一点,他的肩胛骨就会直直抵在宁纵的身上。 衣衫很薄,足以感受到彼此锋利的骨骸。 明明宁纵和他还隔着一段极薄的距离,林昼却感觉,触感已经清晰到了极致。 水仍在缓缓地流着,依稀像是夏季一场毫无征兆,又来去匆匆的雨。 宁纵抬手,越过林昼身前,他的眼睛自始至终盯着镜中林昼的眼睛。他的手覆在开关上,轻轻一按。 水终于停了,声音静止。 宁纵偏头,气息覆到林昼的耳廓,重复问了一句,声音不轻不重,却又沉又缓。 “昨晚梦到谁了?” 他们一直看着对方,视线不避不让。 林昼忽然有种错觉,明明宁纵已知晓答案,却固执地要让他亲口说出那句话。 空气寂静,谁都没有开口,好像凝固了一样。 然后,林昼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你啊。” 哥,我梦到你了。 明明他前一秒已经做好决定,不会让他的把柄被宁纵抓住,可是,他却又隐隐地想让宁纵知道,他梦到宁纵了。 刚说完,林昼就如释重负,宁纵是他哥啊,就算宁纵知道了又怎么了? 他就喜欢把他心脏的弯绕曲直,全都完完整整地摊在他哥的面前,一分都不藏。 林昼说完后,就一直看着宁纵,注意着宁纵的反应。然后,他看见宁纵愈加俯下身,近得几乎贴在他的耳侧。 吐出的那句话,像在告知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秘密。 “真巧,我也梦到你了。” 第 49 章 宁纵说完这句话,就直起身离开。门开了,又阖上,重新归于安静。 但林昼一直怔在那里,有些不敢置信。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他哥说昨晚梦到了自己。 昨晚练习后,他们不约而同梦到了对方。 这种两人达成共鸣的认知,莫名让林昼觉得心情舒畅,他不自觉翘着唇,继续洗着裤子。 过了一会,娄恒来找林昼吃早饭,他看了一眼林昼的神情,惊讶道。 “阿昼,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林昼唇翘着,眉梢都弯着。 林昼碰了碰他的脸:“这么明显?” 原来他哥的一句话,可以对他影响这么大。 林昼吃完饭,来到片场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宁纵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宁纵忽然想起,今天他一直感觉身子有些隐隐地不对劲,他这才意识到,他可能要进入易感期了。 处于易感期的Alpha情绪会极端地失控,更何况,今天下午他还要和林昼拍床戏。 宁纵闭了闭眼,轻叹一声。 宁纵沉思,如果下午拍戏前他真的进入易感期,他会考虑和刘传羽说,把今天的这场床戏暂时往后移。 林昼对他的诱惑是致命的,下午拍床戏的时候,两人有这么多亲密的触碰,他怕他会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宁纵缓慢地吐出了一口气,一切都等到了下午再做决定。 下午林昼到了片场,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因为要拍床戏,已经提前清场,所以片场就只有刘传羽、岳风、宁纵三人。 他一进来,刘传羽和岳风就看向他,气氛有些凝重。 林昼刚要问,他忽然脚步一顿,等等? 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为什么空气里有这么浓烈的Alpha信息素味道? 而且,这个信息素他非常熟悉,柚木的冷调味道,是他哥的信息素。 林昼不解,到底怎么回事? 刘传羽语气严肃:“林昼,今天这场床戏可能拍不了了,因为宁纵进入了易感期。” 他们都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这场床戏最好别拍。 林昼看了宁纵一眼,原来他哥进入易感期了,怪不得信息素的味道这么浓烈。 他问了一句:“易感期到了为什么就不能拍?” 一直沉默的宁纵,忽然抬眸看向林昼,吐出一句话:“我怕会误伤你。” “为什么会误伤?”林昼不解。 宁纵没有回答,黑眸沉沉扫了林昼一眼。 他在心里说了一句,他怕到时候他会忍不住把林昼给办了。 岳风知道宁纵喜欢林昼,也知道顶级Alpha遇到喜欢的Omega,这种失控起来的恐怖程度是无法想象的。 岳风为了两人考虑,慎重地看向林昼:“阿昼,你知道你哥是顶级Alpha吧。”“知道。” “你知道顶级Alpha进入易感期是什么概念吗?” 林昼想了想,试探着问:“捏Omega的腺体就可以解决?” 对这方面知识缺乏的林昼,他以为可能只要捏捏他腺体之类的,就可以让Alpha度过易感期。 岳风:“……” 林昼瞄了宁纵一眼,他其实有自己的考量。 如果把这场床戏推迟的话,之后拍床戏的时候,为了重新回到当时练习的感觉,他必须不断地回想两人练习的场景。 那他很可能会反复地做和宁纵的春梦,还不如直接今天拍了,免得他一直在想这件事。 于是,林昼开口:“不要紧,我们速战速决把床戏拍了就行。” 宁纵没想到林昼竟然这么坚持:“你确定?” “嗯。” “到时候如果我觉得不合适……”宁纵沉声道,“这场床戏,我随时喊停。” 等会拍戏过程中,他会全程保持理智,时刻将神经绷得很紧。 林昼不知道宁纵的想法:“当然可以。” 这场床戏照常拍摄,几人到了拍摄的场地,这一次拍摄的场地和以前不同。 他们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这个房间里摆满了镜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能清晰地看到大家的身影。 林昼在看剧本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个场景,顾别和边崖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四面都是镜子的房间。 但他没有想到,当他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心灵受到了震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