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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不禁心头一酸,无数复杂的情绪几乎要破膛而出。 他看着陈绍夫喜不自禁的表情,大概明白了陈绍夫召见前他来的目的。 陈道真收拾情绪,笑道:“爷爷,你怎么出关了?” 陈绍夫已经头发花白,他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灰袍子,已然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他摸着白须,笑眯眯的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朝着陈道真招招手:“乖孙快来。” 陈道真笑了笑,走上前,“这是......” 陈绍夫捧着秘籍的手有些颤抖,他激动的说道:“这本秘籍融合了我毕生绝学,十八年间我再三修改,如今威力更上一重楼,爷爷今天就把这本秘籍传授给你,你一定要学会它,一代一代的传下去。等你练会了,你就是天下第一了。” 见陈绍夫说得这么绝对,陈道真反而有些怀疑起来,他打量着陈绍夫的表情,犹疑道:“天下第一?” 陈绍夫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皱着眉,脸上的皱纹层层皱起。他叹了一口闷气,沉重道:“这套武功威力无穷,你一旦练成恐怕天下间再无敌手,只是......” “只是什么?” “这套武功虽然比之前更胜一筹,对修炼者本身和宝剑的要求更是苛刻,如果你没有一把无坚不摧的好剑,那么一切皆是枉费。”陈绍夫直摇头,“这都要怪我,我年轻时候习剑,认为只要功力深厚,即使用根树枝也能发挥出利剑的效果,这么多年来我都不曾思量去寻一把好剑。” 陈绍夫说着又连连叹气:“这套剑术威力巨大,所有的内力都附着在剑上,普通的剑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压力,连陪了我数十年的清风剑也被震碎了。”言语间无不可惜。 当年陈绍夫就是为了求一柄宝剑去了楚家,结果意外发现了沈家后人犹在的秘密,为了抽身事外他果断的回了无极宗。如今沉寂了十八年,终究逃不过寻剑一事。 陈道真拿起秘籍打开,细细的翻开其中的内容。 陈绍夫喋喋不休的喃喃自语,整个人疯疯癫癫,几乎濒临癫狂的状态,突然他定了下来,大喜过望般的看着陈道真,道:“羲山派有一把伏羲剑,当年老祖封剑之时,我也在场,我知道那剑现在何处,我现在就去羲山派求剑!” 陈道真抬起头看着他,摇头道:“老祖将剑传给了柳幕彦,如今柳幕彦是羲山派掌门了。” 陈绍夫猛的瞪大眼:“那老匹夫死了?” 陈道真道:“老祖人还在,不过如今行踪飘忽,已不知去向。” 陈绍夫摸着胡子,嘀咕道:“看来还得去一趟楚家,找楚南天求剑了。” 陈道真无情的打断他的话,“楚南天如今跟着楚慎之去了塞外,要找他难如登天。” 陈绍夫暴躁的大吼,一掌又一掌的打向树林,树林间无数大树轰然倒塌,扬起万千尘埃。 陈绍夫打累了,收敛了怒气,幽叹道:“练成这套武功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我前前后后在它身上花了三十多年,寻剑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了。” 陈道真合拢秘籍,恳切道:“爷爷你放心,孙儿一定会您寻来一把绝世好剑。” 陈绍夫在陈道真后脑上用力拍了过去,大骂道:“你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枉我教导你这么多年,你学什么不好学跑马屁!” 陈道真哭笑不得,“这怎么能算拍马屁呢。” 陈绍夫气的直喘粗气,“乖孙儿,你别怪爷爷对你严厉,你记住,每一次的传承都凝聚着无数前辈的血泪,我如今已至古稀之年,怕是不中用了,你好好的修炼,一定要将我陈家的武学传承下去,切不可辜负了前人的心血。” 顿了顿,陈绍夫拔高声音,气愤道:“要是你以后生的儿子跟你爹一个德行,你就把秘籍给烧了!你记住,就算是绝了后,也断不能把我的秘籍泄露给外人!” 陈道真苦笑,陈家到了他这一代恐怕真的是要绝后了。 陈绍夫缓了缓,平复下来才道:“大凡武林正统秘籍,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切不可急功近利,失了分寸,这本秘籍虽然威力巨大,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融会贯通的。我知道你正在对付一些难缠的人,但乖孙你记住,万事皆不宜冲动,等你武功大成之时,再看这些人,不过都是尘埃中的蝼蚁罢了。” 陈绍夫轻轻的拍了拍陈道真的手背,低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陈道真目光复杂的看着陈绍夫,他越发看不明白这个行事诡谲的老人。他年幼之时确实度过了一段极为黑暗的人生,可是如今再想,才真正能体会到陈绍夫的良苦用心。 陈道真心情抑郁难以高兴的起来,但他仍是露出了一丝真心的笑容,颔首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放心,孙儿自有分寸。” 陈绍夫欣慰的点头,这个孙子从来没有令他失望过。 陈绍夫留下秘籍,又回到了巫子岭的深处准备继续闭关。 陈道真拿着秘籍,在原地站了许久,他仰起头怔怔望着辽阔无际的蓝天,思绪却被带到了羲山派北山崖。 景霁郁闷的瘫倒在地,无力的感受着体内空荡荡的真气,忽然他似有所感,连滚带爬的来到缺口的地方,他扒着缺口,透过那个窄小的口子望向蔚蓝的天际...... ☆、第六十八章 冬天即将过去,长明州在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中渐渐恢复了生机,浅草从尚未完全融化的积雪中探出头来,带来一阵春天的气息。 叶桥推开窗户,深吸了一口依旧带着凉意的空气。 一名较她年纪轻些的丫头正端坐于桌前,仔细的缝补着春衣。 “叶jiejie快别站在那儿了,小心冻着。” 叶桥巧笑盈盈向那丫头走去,身姿婀娜娉婷而坐,她拿起一匹华丽的锦缎,琢磨着从哪里下剪子。 “这么好的料子,是给少爷做衣服吗?”小丫头伸出手正欲摸一摸那料子,却被叶桥侧身挡开。 叶桥倏地冷下脸来,呵斥道:“少爷的衣服是你能摸得吗?” “阿巧错了,叶jiejie别气坏了身子。”叫阿巧的丫头连忙道歉,站起来斟茶递水好不殷勤。 叶桥抿了抿樱唇,淡淡道:“算了,你来这儿的日子还短,不懂规矩我不怪你。” 阿巧脸上笑的谄媚,心里已经将叶桥骂了个通透。不过同是丫鬟命,摆什么小姐架子,如今连少爷也不要她伺候了,还敢在这里摆谱。 陈道真的母亲过世多年,无极宗也没个女主人,向来都是靠管家约束下人。叶桥在陈道真身边侍奉多年,陈道真重用她,管家自然也捧着她。 如今陈道真虽不用她侍奉,但吃穿用度依旧不减,下人们也不敢轻视于她。 实际上陈道真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