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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地站起来,铮然一声清鸣,掌中长剑出鞘,华铤飞景光彩夺目,在正午的日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他冷声道:“谁对当年的事情有半分怀疑,不妨来问问我的华铤飞景!” “你以为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金缕雪拍案而起,空中一道耀眼的金光闪过,缠在臂上的金鞭已经到了手中。 二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半晌,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河洛山庄的庄主明岐与霍某私交不浅,霍某也很像知道当年究竟是谁杀害她一家一百余人。” 众人看去,发现是天极寨的大当家霍伤。 “请彻查当年旧事。” “必须要重查!” “就说风满楼不会是叛徒!” “当年旧案疑点太多!” 人们纷纷出声,一时间众人观念几乎一面倒地要求重查当年旧事,这也不出奇,当初乐其姝游历天下、乐善好施,不论名门大派还是小门小派,都曾受过她的恩惠,江湖人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如今一出现转机,顿时大家都想要还昔日恩人一个公道。 常风俊怒不可遏,挺剑上前:“你们……” “二弟。”安广厦制止他,淡淡道,“如此说来,当年之事确实疑点重重,需要重新查过……” 丁干戈叹息道:“此时谈何容易?河洛山庄已经灭门足足十年,此事再无人证。” “谁说没有?”金缕雪飞快地说:“明岐有一个七岁的幼子叫明月光,事发之后,既没有看到他的人,也没有找到他的尸骨。” “你也知他只有七岁,在那样的环境下,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怎么能存活下来?” 金缕雪固执道:“不可能存活不意味着就一定会死,若明岐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他的孩子活着,活到将所有真相都说出来。” ☆、第三五章 第一天的比武结束,众人散去,安广厦看向钟意,眼中流出一丝笑容:“小钟,你在洛阳没有别院,不如暂居盟总。” 钟意笑道:“有劳盟主挂念,属下昨日已在悦来客栈投宿,住得十分舒适,就不用搬了。” 安广厦点了点头:“悦来客栈的确不错。” 落日时分,钟意和乐无忧走出天下盟,门外的街道上冠盖云集行人如织,钟意买了二斤糖炒栗子,剥了一个送到乐无忧嘴边:“尝尝,甜不甜。” 乐无忧点头:“甜。” “甜就笑一笑啊,”钟意刮刮他的鼻子,拉着他的衣袖往前走去。 彤云万里,将钟意身上的白衣映成红色,散发着暖暖的光芒,乐无忧含着嘴里的糖炒栗子,一点一点吮吸咀嚼,不由得笑了起来。 两人在街边的小摊子上吃了晚饭,回到客栈中,店小二满面笑容地迎上来:“钟堂主,您回来啦?” 钟意将一粒碎银子丢过去:“烧两桶热水上来。” 夜晚秋风萧瑟,若泡上一个热水澡,当是人生一大享受,乐无忧回房片刻,店小二就带着两个大汉,将木桶和热水抬进了房间。 他调好热水,刚解开衣衫,忽而感觉窗外有动静,人猛地蹿至窗前,稚凰出鞘,一记掌风击破窗户,挺剑刺去。 只听一阵裂帛声,窗下响起钟意的哀嚎:“哎哟哟吓死我了!阿忧你干什么?” 乐无忧定睛一看,只见稚凰剑尖挑着一抹白色布料,而钟意单手挂在窗台上,胸前被一剑刺穿,破碎的衣襟随风飘摇。 “钟堂主雅兴不浅呀。”乐无忧咬牙切齿,目光看看跟只猴子一样挂在窗下的钟意,再看看森寒的剑尖,颇想再刺他几剑。 钟意一只手抓着窗台,挂在窗下晃来晃去,仍然顽强地仰起脸,满脸笑容地说道:“我有点事情要来和阿忧说一声,没想到你上来就拿剑刺我,这难道是风满楼的待客之道?” 乐无忧冷笑:“究竟什么事,放着宽敞的大门你不走,偏偏要爬窗过来,难道这就是天下盟的议事之法?” 钟意正色道:“因为我这个事情十分隐秘,所以不能走大门。” “什么事?” “一件大事,”钟意说着,抬起空闲的一只手,拢在嘴边做神秘状,压低声音:“偷看阿忧洗澡。” 剑光忽然暴涨,稚凰剑上满覆冰霜,以灭天绝地之势刺了过去。 钟意大惊,身体猛地一蹿,如同壁虎一般,扒着客栈的外墙爬到窗顶,叫道:“阿忧你忒不够意思了!” 乐无忧唇角一抹笑意,凉凉道:“不是要看我洗澡吗?来啊!我让你看个够!” 钟意委屈地扒在不远处的墙上,小声嘟囔:“可你上来就是雪照云光诀,只怕我什么都没看到,小命先没有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连这等觉悟都没有,还想学人偷香窃玉?” 钟意做了个鬼脸,“阿忧比牡丹好看多了,我才不要做鬼呢,我要美美地采上一辈子的花。” 乐无忧怔了一下,隐隐觉得自己被调戏了,挺剑跃出窗子,凌厉的剑光追着他砍了过去。 “我的天!”钟意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追杀过来,连忙纵身飞跃出去,灵活的身影沿着客栈外墙几番攀爬跳跃,如一只落荒而逃的落水狗一般,蹿进自己房间,猛地关上了窗子。 背靠在窗上,抚平胸口,惊魂未甫道:“哎哟真是吓死我了,阿忧居然如此野蛮……” 话音未落,一道剑气刺穿窗纸。 钟意一咕噜滚到旁边,指着窗上的破绽大叫:“破坏了窗子要赔钱的!” 杀气顿时消失。 乐无忧从窗外推开窗户,一翻身,坐在了他的窗上,横剑放在膝盖上,笑盈盈地看向钟意:“听钟堂主一席话,我受益匪浅,也想来看一看美人出浴的稀世美景,钟堂主该不会介意吧。” 钟意看看房中冒着热气的大木桶,再看看窗上一脸促狭的乐无忧,羞哒哒地表示:“钟堂主大概会介意,然而阿诀则是非常乐意哒!” 说着一把撕开衣衫,挺胸露出上身矫健修长的白rou。 乐无忧脸上笑容一滞。 他曼妙地扭动着劲腰,抬手扯住自己腰间的白绸汗巾,抬起凤眼,十分下流地眨了眨眼睛:“我要脱咯……” “我帮你脱个痛快!”乐无忧气急败坏道,忽地仗剑从窗台跳进来。 只见剑光一闪,钟意觉得腿间一凉,裤子唰地掉了下来。而乐无忧剑尖挑着他的汗巾,飞身从窗台上消失了。 钟意哈哈大笑。 关上窗户,爬进木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