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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褚庆喜点点头。

    元虤便要起身叩拜,这下被褚庆喜拉下,说:「别拜,你爹娘当年都替你拜过了,再拜就多礼了!」握上元虤的手,替他把脉。

    「虎儿,你本名炎字,太师父要将他改为双虎虤,元虤,以后你在太师父这儿,便用元虤这个名字生活。」褚庆喜慈蔼地摸摸元虤的头。

    「听太师父的,娘说过虎儿的字与名,都是太师父给的,虎儿若是到了太师父这儿,就要听太师父的,要将太师父视为家人一般。」元虤微微地透露出对家人的思念,却又小心地隐藏着。

    「孩子。」抱了一下元虤,又道:「需要甚么尽管跟太师父说。」褚庆喜拿了一封娘写给太师父的信给他。

    褚庆喜眼神示意元虤自己看看,随即又想到这孩子还小,便要打开念给他听。

    元虤马上阻止他:「我我…可以自己看的,太师父。」眼眶有些红。

    赵光义看着如此伤心的元虤,他不是很懂没有了父母的感觉,爹死的时候,他还小,娘和哥哥、褚家的人又对他如亲人,从小他便是大家的宠儿,见了元虤眼眶泛泪却忍住泪水的模样,心里有些难过,或许是同情,也或许是怜悯,便对元虤道:「待你身体好些,哥哥带你去逛市集,你快好起来。」

    元虤对眼前这位小哥哥有了些好感,他从未有相近年龄的朋友,唯一的朋友就是那群狼群,对这位陌生的小哥哥有些害羞也有些期待。

    元虤看了信中,娘写给太师父的信,一开始写着感谢太师父这六年来的救命之恩,元虤便想起每次娘收到太师父的信后,他们就会搬离原本所待的村子,想来是太师父提醒爹娘,要他们远离拓跋屋的威胁,心下充满感激。娘又写到,若是元虤到了城中,希望太师父不要自责,毕竟天命不可违,他两夫妻已顺从天命,只愿太师父能好好教导他们的虎儿。最后一页,便是要太师父保管两封信,一封待虎儿满十二岁时看,一封则是满十八时看,看见此处,元虤眼眶里满是泪水,却勇敢的擦掉。

    元虤心想:想必爹娘早知道有分离的这一天,早早就写好了书信等待着这天的分离。

    褚庆喜悄悄地将赵光义带离房间,让元虤一个人待在床上,褚庆喜令褚李待在房里的前厅照顾元虤,赵光义却有意见了,跟着凑热闹地说他也要陪元虤,便坐在前厅的桌前,死死地抱着桌子,无可奈何,也就让他待在前厅了。

    赵光义本就是个活泼的孩子,要他安静地待着根本不可能,趁褚李到灶房取点吃的时候,探着头看着床上的元虤。

    元虤还在看信,摸着信上的字,感觉他都要将字吃了进去。

    神情很悲伤,似有更多的想念,有些不真实,感觉待会儿娘就会端着菜粥进来,还会让爹爹带他去洗手,又再次地用力擦干眼泪,娘说过的要擦干眼泪,活下去,今后他得坚持着。

    赵光义看了看,便回到前厅拿了本书,不作声地拿给元虤:「嗯!拿去看!」拉开元虤的手,将书塞给他。

    元虤尚未反应过来,就见帐光义跑到前厅的门前回头说:「我就这儿,会陪着你的。」说完便坐在桌前,假装看书,那手上的书还拿反了呢!

    元虤看了看手上那本「李白诗集」,元虤眉头皱了起来,对赵光义喊道:「小哥哥…」

    「什么事!」赵光义马上响应,将书丢下跑向元虤。

    「这是古文,我看不懂。」元虤皱着眉。

    「早说,哥哥念给你听。」飞速地跑到元虤的床榻上,坐在元虤旁,让我看看。

    打开后,念着诗:「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便是这样来的。」叨叨絮絮说了一堆,还讲了些李白的故事给元虤听,讲得煞有其事。

    元虤也捧场的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时不时还会提出些问题:「哥哥,那从小玩到大的公子又叫什么?」问倒了他,赵光义也不在意拍了拍元虤的肩说:「师父没教,改明儿我俩一起去考考我师父去。」眼神充满的诡诈,嘿嘿嘿笑的jian诈。

    元虤默默地点点头,这个小哥哥活泼的很,有他在心里也安心不少。

    褚李端着点心和粥食进房时,看见此景,呼了口气,对孩子们笑了笑,便呼喊着孩子一起吃饭。

    此时,赵光义的肚子倒是叫得挺快,咕噜一声,惹得元虤笑得开心。褚李和赵光义有些楞住,随即故作没事,褚李哪会放过赵光义那鬼灵精,马上说:「虤儿他饿还有点道理,你跟着饿啥?」

    「我长骨头长rou呗!」拿起两块点心,分了一块给元虤,便咬了一大口,嘴里的糕渣吃得满嘴都是。

    褚李看着这流氓样,说你是王爷,谁信!

    窗外,落叶散落一地,北方的风冷冽,但,屋内却有着温暖的火炕。

    寒冬终有一天会过去的,暖春也会跟随而来。

    外头的下人,扫着一地落叶,稀稀疏疏地声音伴着屋内的欢笑声。

    ☆、第三章3-1

    三年后。

    冬至,开封府下了场大雪,鹅毛般的大雪,片片洒落一地,盖满了整座城。城里一片白茫茫,像桂花糕上的白糖霜,时有微微的暖阳洒下,照得糖霜般白雪一闪一闪的发亮,就像白日里的星星。

    云顶府一处凉亭里,凉亭顶上被白雪厚厚的覆盖着,底下坐着两位小屁孩,正玩着诗词接句。规矩是这样的,这最后一个字要和下一个人第一个字是相同的,和文字接龙是相同,接不上的便输了。

    远处的褚庆喜乍看他俩,便认为他们两人正认真的练字背书,孰不知两人装模作样,一手拿着笔练字,那一张嘴骂着对方jian诈狡猾。

    赵光义有模有样的练习写着飞白书,用飞白书体写着秦汉张芝的冠军帖,就只有他用着新式的文体写着古文,时常让师父头疼,沾了点墨水也不看坐在对面的元虤,便说:「你这臭小孩,给你点颜色你便开起染坊来着,刚刚那句画楼西畔桂堂东不就同你上一句接的诗都出自李商隐同一首诗?」面容平静地继续写着。

    对面的元虤一手拿书一手提笔,看似认真抄写书中的要点,嘴上也没轻饶赵光义:「是同一首。」顿了一会,笑着对赵光义说:「我一首诗便打败你了,哥、哥!」

    那笑容之可恶,让赵光义将笔墨落在白纸上,显得更失败。

    赵光义捏紧了笔,要自己心平气和,冷静下来,不料,元虤又道:「不畏山雾遮望眼,只缘身在顶云层。」此为我不担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