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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马脚。 孟宓眼睛雪亮,握住了他的手,“怎么样?” 他缓慢地撇过目光,露出一抹若隐若无的苦笑,“不好。” “是不是苦?”孟宓激动地握着他的手摇了一两下。 桓夙俯下目光看了眼被她握住的手,问,“这就是苦味么?” 他如今才吃过苦,知道了什么是苦味。 孟宓眨了眨眼睛,桓夙不知道她在想着怎么算计自己,捏住了她的手指,孟宓道:“看来有用,今日的药已经喝完了,我去帮你准备晚膳,我亲自下厨!” 听说亲自下厨,桓夙轩眉一挑,仿佛不信。 孟宓鼓着腮帮子,“在秦国我做过的,只是你那时候尝不出来,等着。” 她飞快地窜入御厨房,在御厨的指引下择了几道味道大的菜,忙活了两个时辰,才呈了一整桌,命人搬到桓夙的御桌上,琳琅满目的珍馐,桓夙压着一点惊喜,眼光浅浅地掠过,“孤担忧第一次吃了你做的菜以后对‘美味’二字有什么误会。” 这个人不给她颜面,孟宓哼了一声。 桓夙摇头,“坐过来。” 孟宓故作嫌弃地靠了过来,桓夙牵着她的手,另一手取了桌上的丝绢,将她鼻尖的灶灰擦拭去了,“宓儿手巧,是孤跟你开的玩笑罢了。” 孟宓听了夸奖,才暗羞地搅弄起了衣摆,木箸夹起了一颗甜薯做的丸子,金色的外衣撒了一层淡淡的糖粉,在烛光里看起来尤为可口动人,桓夙以前觉得,方的圆的,长的短的,没什么太大讲究,但此时,这里精致的菜肴全透着新奇。 “尝尝。”孟宓将木箸递到他的唇边。 红光里,佳人巧笑倩兮,温柔娇羞,桓夙的眼动了动,那颗甜薯丸已经落入了嘴里,他简单地一咬,浸着香的甜味肆意地弥漫开来,将唇壁涂抹得一片潮润濡湿,这种程度的甜刺激得他头皮微麻,孟宓看着他,明明是细嚼慢咽的,可和平时很不同,他的眼神他的脸色,都很不同。 “夙儿,这个是甜的。” “嗯。” 他含混不清地答应了一声,扣住孟宓的腰,唇已经吻了下来,孟宓被抹了一唇的油水和糖粉,正要恼,他却笑着拂了拂她的鬓发,“不及王后甜。” 孟宓脸红地躲进了他的怀里,“我不喂你了,你自己尝。” 说着他又尝了一块秘制的翡翠鱼,孟宓脸红得宛如娇羞沾露的海棠花,看不到他尝了什么,只觉得他的胸膛微微地guntang,心跳声钻入了自己的耳中。 “这是什么?” 孟宓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他的木箸夹着一块鱼rou,她小声说:“酸的。” “这个,孤也尝过。” 孟宓想说他怎么尝过了,明明一直没有味觉,桓夙扣着她的后脑勺,将人摁在自己的怀里,淡淡微笑,“你跟别人走的时候,好像,这里就是酸的,还有那碗汤药的味道。”他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 酸的苦的,纷至沓来。 孟宓听得一瞬间抱紧了他的腰,“以后不离开你了,也不给你吃酸的苦的。” “笨。”又是熟悉的字眼,听得出他的戏谑和宠溺。 桓夙轻吻着她柔软的鸦发,声音淡淡上扬,“为你,什么都是甘之如饴。” “夙儿。” “嗯?” 怀里的小王后撑着他的胸腹坐起来,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弄得缴械投降,娇媚地横了他一眼,并不好意思直接说,于是嘟唇想尽辞藻,最终委婉地告诉他—— “我,我又想要孩子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撒花! 此外,还有几个小番外待写,关于一个腹黑的小夙儿的黑暗成长史。 PS:最后求一波的预收啦,真的要开了。女主女扮男装,男主扮猪吃老虎,嗯,母老虎。 ☆、第90章 番外桓夙篇(一) 桓夙出生的时候, 楚王已经有了六个儿子两个公主, 他的降生, 并没有令楚王有多振奋, 反而因为他母妃出身低贱, 样貌平凡,是楚王糊涂之下造下的一桩罪孽, 他便不待见他们母子。 他小时候,有一次,楚王带着一众宫人仆从,携楚宫诸位嫔妃皇子出外游猎, 回城时个个的袋里装满了猎物,楚王于是心情大悦, 率众回去了, 更对狩猎中表现优异者大加赏赐,连漏了一个人都不曾发觉。 被留下的桓夙一个人晃到了南山脚下。 这一带有蓊蓊郁郁的果树,水流清冽,他沿着溪石缓慢地往上游走。 一面走一面找父王的人马, 哪怕只有一个人都好。可他走到上游, 欲穷其林, 却只看到扔在溪边的残羹冷炙, 还有倒下的迤逦的帷幕彩帆,他抱着的一颗紧张忐忑又充满期待的心,最后,慢慢地, 变成了早知如此的平静。 没有人留意楚国的九公子,就好像他的母妃在寒苑里,除了受到冷落、嘲讽之外,更多的人,选择的是无视。 人说墙倒众人推,可他和他的母妃,从来都不是墙,不用推,只要完全地漠视就足够了,他们会磨平王族的傲气,会卑贱底下地在夹缝求生,会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死去。 那一瞬间,多年来的积怨和不平统统没有了。 这世间的残酷,比他想的还要多得多。 桓夙入了果林,没头苍蝇似的在里头乱撞,如果转不出这片林子,也饿不死,他不怎么担忧。 树上的枇杷和杏子黄黄嫩嫩的缀满枝头,只要一根竹篙就能摇下一串来,桓夙在一棵最粗实的枇杷树下站定,这里摆放了一根半丈长的竹竿,是人刻意放的,他皱了皱眉。 此时树上传来晃动声,很大的幅度才能晃出这样的剧烈感,桓夙正要抬头看树上是谁,没料到一个人影从树上砸了下来,砰一下将幼小的九公子砸倒在地,桓夙的头撞上的地上的石头,疼得后来起了一个包,他沉声一喝,“谁?” 将身上压着的东西拎起来半截,没想到先撞上的一对乌溜溜的杏眼,明媚生动,比散落在身边的枇杷果还要明艳,她撑着小手,困惑了一下,继而笑眯眯地看着他,这一动,桓夙才发觉自己的腰似乎也不好了,疼得他脸色发白。 孟宓压在他身上,轻声问:“你疼不疼?” 小女孩的声音娇软如水,桓夙忍着疼痛,恨不得一脚将她踹下去,“滚。” 孟宓是孟老爹一手宠出来的倔脾气,桓夙对她凶恶,吓唬她,孟宓偏偏抓起地上的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