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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什么!有酒有rou,赏心乐事,怎可不赏舞乐!呈上来吧!”李泰满脸乐呵呵,众人实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沈牧元只得拍拍手,示意家中蓄的伎人抱了乐器上来坐定,开始奏乐。 李泰乐滋滋喝酒赏乐,满脸怡然自得。却是苦了厅中众人,除了傅培安、沈白凤与宁楚仪,都觉坐立不安,难熬至极。 忽然,李泰眼神转向沈白凤,口中咦了一声:“奇怪,这位便是今日寿辰的主角----沈三郎,是也不是?” 沈牧元心中一动,沉声道:“正是犬子。” 李泰放下酒樽,啧啧两声,对着沈白凤左看右看,良久,道:“奇了怪了,为何我对令郎眼熟的很?倒像是曾经在哪见过一般?” 沈白凤长身而立,拱手道:“在下面容普通,这大街上多的是臣这种相貌的人,怕是殿下曾在哪里见过相似的吧。” 李泰捏捏下巴,淡淡嗯了一声,之后眼睛在宁楚仪脸上扫过,见他眉目恭顺,容颜虽是俊俏,乍看之下倒也并无出众之处,便很快扫过去,眼光移到沈白飞身上。粗浅打量一眼后,眼神便又转到沈白羽身上。他饶有兴致打量他半晌,道:“沈员外,这位,恐怕就是沈家二郎了吧?” 沈白羽心中一动,抬起那张斯文秀气的脸来。他对着李泰儒雅一笑,道:“臣沈白羽见过魏王殿下。” “好气度!好气度!”李泰赞道,他肥胖的大手敲了敲案几,道:“沈员外确非谦虚,这里的舞确实有些难以入眼。这样好了,正好薛臣在,听闻沈员外家里儿郎皆是武艺出众,不如让薛臣与沈二郎上来比试一番,也好让我等乐一乐。薛臣,你看怎样?” “任凭殿下吩咐。”薛臣躬身道。 “殿下使不得!”沈牧元与傅培安异口同声。 “哦?为何使不得?”李泰面色不愉,“难不成小王的话,在这里不起作用?” “臣不敢!”沈牧元此时心里大惊,李泰恐怕是已经知道了,却不知他们掩饰良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被李泰抓了痛脚?然而他们是骑虎难下,刺杀亲王是死罪不说,还要抄家灭族,断然没有承认的道理,他死硬道:“臣家里大郎与三郎好武,唯独二郎生性柔弱,只喜读书,不爱习武。若是薛校尉不嫌弃,让大郎与校尉比试一番如何?” “哦?不爱习武?”李泰玩味一笑,伸手扶着案几起身。他肥硕的体型抖了一下,颤悠悠道:“沈二郎,当真不会武艺?” 沈白羽面色不变,不卑不亢道:“回殿下的话,臣确实不会武艺。若是要行酒令,臣倒是可以奉陪的,这武艺比试,恐怕……” 李泰盯着他,沈白羽面色沉着,不见丝毫慌张。 沈白飞起身道:“殿下,舍弟当真不通武艺,不如由臣来与薛校尉过过招,愿能博君一笑。” 李泰目光冷淡瞥他一眼,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倒是走到沈白羽身侧,围着他绕一圈,上下左右打量一番,道:“小王于武艺也是不甚精通,不是内中行家。然而沈二郎身形挺直,手脚修长,不管是这身量气度,还是这躯干肢体形貌,看起来都不像是不通武艺之人啊。只不过是让薛臣与他比试一番而已,你们这般左右推脱,究竟是为了什么?” 沈白羽敛容道:“殿下说笑了,臣虽是不好武艺,然而家学如此,幼时也是被家父耳提面命,蹲过马步,站过木桩,习了几日拳法的。只是实在是无甚天赋,又偷懒怕苦,只能早早放弃,便一心攻书了。如今虽然不如父兄孔武,幼时打的底子倒也在,是以看起来不见文弱。但是凭着幼时学的几手三脚猫功夫拿去与薛校尉比试,恐怕他会恼我有意羞辱于他。若论武艺,家兄可谓是高手,殿下若是真想寻些乐子,不妨让家兄出马,与薛校尉比试一二。” 李泰当下哈哈一笑,腆着肚子走到堂下,忽然大喝一声:“薛臣!” 薛臣迫不及防发难,竟然一把扣住了沈牧元。沈牧元也是有武艺在身之人,然而薛臣这一下来的太过突然,而且他离他身边近处,如此贸然动手,便是有心防范也难逃算计。他惊道:“殿下这是何意?” 厅中众人也是纷纷起身,满脸凝重之色。宁楚仪心中一沉,沉思片刻,踏步上前道:“臣是这上洛的捕快,自幼居于上洛。上洛有哪些人身怀武艺,臣是再清楚不过了。臣也敢以性命担保,沈二郎确是书生一名,并无过人武艺在身。” 薛臣喝道:“区区一贱民捕快,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速速退下,莫污了殿下的眼睛!” 宁楚仪按捺心中怒气,默默站到一边,手却是捏紧了腰上横刀,他心里清楚,今日李泰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只等情况危急,他便出手。 陈庆炎上前一步,道:“殿下这玩笑开得有些过火了。沈二郎不会武艺便真的是不会,难道殿下这般扣押沈员外,便能逼得二郎瞬间学了一身功夫?若殿下当真想寻些乐子,不如由在下陪薛校尉走上几招。” 李泰冷笑一声:“事到如今,还在做戏。沈员外,陈明府,你当小王遇刺之后匆匆回京,是为了什么?” 沈牧元被薛臣扣住咽喉,满身武艺无法施展,脸色难堪问道:“殿下何意?” 李泰负手在厅中来回踱步,道:“那日我在红袖楼遇刺,当日便发觉情况不对。” “其一:我被那王之礼约去了红袖楼,乃是临时起意。方坐下没多久,那刺客便找上门来。若是一路跟着进来的也便算了,他被陈明府惊退之后,竟是熟识无比地逃了出去,仿佛已经去过那里多次一般,这就让我不得不怀疑了。” “若是有心行刺,短短时间内将地点摸熟悉也不算叫人惊讶。殿下说的这点,臣觉得并无不妥。”陈庆炎辩解道。 “其二,那日王之礼约了我去红袖楼,恰巧你陈明府和傅主簿也在那儿,还正好就在隔壁房间。我且问你们,你们二人那日在那里是做什么来着?” 陈庆炎一愣,答道:“臣和傅主簿是红袖楼的常客,那日是在那里喝酒听曲的。” 李泰冷笑:“那唱曲的桃红不是一早就被你打发出来了?你二人是听得谁唱?难道是二人自说自唱?” 陈庆炎脸色骤变,此时傅培安干咳一声道:“殿下说得不错,那日陈明府在那里,确实是在听臣唱曲。臣好颜面,怕得伎人说出去弄得不好听,所以才遣她出去。” “哦?一个县令,一个主簿,去那风月场所,两人共处一室,未有旁人,一个唱,一个听。你们当本王是傻子不成?” 傅培安冷静上前:“并非是在欺瞒殿下,实则,臣与陈明府之间,并非只是县令与主簿的同僚关系。” 李泰愣了一下:“不是同僚,何意?” 陈庆炎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