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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给她的压力,以及工作上的压力,让她并不能很享受这份工作,所以,她想听听他的意思,想看他对于她的隐忍持什么态度。 可惜,白律师并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 他从台阶上下来,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眼神都没有落在她身上,只是毫不在意的说了一句:“悉听尊便。”话语间的敷衍和无视比保持缄默更让她觉得难受。 陆霖看着他的背影,气的直跳脚:“这是什么人啊,自己腕儿大就不把别人当人看!以为谁都得待见你啊,警察局里的人供着你,是因为他们有求于你,我们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摆这高姿态给谁看呢!” “不是高姿态,他就是这种性格,改不了的。”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冷漠,不是随随便便撼动的了的。 陆霖开车带苏瑶去医院开了点烧伤膏,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按时涂药,不会留下疤痕,苏瑶意兴阑珊的点点头,两人驱车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钟了,夜市上不见半点萧条景象,依旧是热闹非凡。 苏瑶侧着脸靠在椅背上,陆霖边开车边絮絮叨叨的骂,她心里反反复复的回荡着白律师的那些话,觉得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冰,又重又凉。 “既然陆先生这么说,那就劝苏瑶辞职吧,这种事情无非是你情我愿,又没签卖身契,腿在她身上,她随时能走。” 【第四章】 这是白律师的原话,她并非有意偷听,只是正准备从结账口出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她站在他们的视野盲区,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她可以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进去。 她认为,人和人相处,总应该有点真心在里面的,她并不是在申诉她多委屈,吃了多少苦,想借此表达她多鞠躬尽瘁,无私奉献,她只是想着,在她付出的时候,起码他能认识到她的好心好意,她也清楚,他的性格是少见的淡漠,说白了,就是无情,可是把她的一片真心贬的这样一文不值,她想不在意都难。 她自以为白律师待她或许有些不同,毕竟在她身边他还算放松,并不似在别人面前那般阴冷,只是听他这么说以后,她虽然很寒心,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对于白律师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人是不同的,无非是符合他性子的给点好脸色,不招他待见的,话都不屑于多说一句,他的心是铁打的,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光靠她一个人努力怎么能改变一个人的本性。 “回去按时抹药,有需要随时叫我。”陆霖停了车,犹豫了一下,难得严肃认真的说:“苏瑶,实在干的不开心的话,就把这个工作辞了吧,我并不是因为对白先生有意见,所以借你的手去打他的脸,就事论事,你觉得你在这里做的开心吗?他一个不知道人之常情的冰块,不是你一天两天就能焐热的,况且,你天天在他跟前陪着小心,还要见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要记住,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当插画师,而不是来受这些莫名其妙的罪的。” 这是陆霖这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头一次这么语重心长的和她说话,苏瑶觉得自己眼眶湿湿的,被他这么一说,感觉更委屈了,她清清嗓子,闷声道:“嗯,知道了,我再考虑考虑。” 她正准备开门下车,陆霖又揪住了她的袖子,她回头,陆霖把手里的袋子塞进她手里:“晚上没吃饭吧?那位大爷可不会管你吃没吃饭。现在还热乎着,你趁热吃,不然吃了冷的你的胃又该难受了。” 苏瑶打开袋子,看着里头她爱吃的蛋黄酥,嘴一扁,有点想哭,是啊,白律师怎么会注意到她没有吃晚饭呢,那样唯我独尊的人,自傲的同时必然自私。 “好了好了,觉得感动就赶紧给我辞职,说别的都没用!”陆霖揉揉她的脑袋:“快点下车,别让阿姨等急了,就说晚上你是和我在一起来着,别说漏嘴。” “嗯,你路上小心哦。”苏瑶捧着袋子下车,临下车还听到他在嘟囔:“你个缺心眼的,晚上不回去就不知道给家里个信啊,我真是一天天为你cao碎了心。” 苏瑶看着他驱车离开,心变得柔软异常,好在不管她受多少委屈,总有这样一个好朋友能二话不说的站在她身边,给她继续前行的力量。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不出意外的又做噩梦了,梦里的场景光怪陆离,夹杂着血腥的案发场面,任她怎么挣扎都挥之不去,她满身冷汗的惊醒时,不过凌晨三点,她心口突突的直跳,神经紧绷,再没有半点睡意。 一直瞪大眼睛熬到了第二天早上,洗漱好去吃饭的时候,苏妈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指着她眼底的黑眼圈心疼的问:“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压力比较大?生活的烦恼跟mama说说,工作的事情和爸爸谈谈……” 苏瑶:“……妈,你别说了,再说我要跟着唱起来了。” 苏妈:“……” 而远在律所的白笙安同样是整夜未眠,自然不是因为和陆霖发生的摩擦和苏瑶沉默的态度,他对这些琐事从不上心,他在意的依旧是在现场提取出的几个线索,纤维丝是哪里来的,上面为什么会有三氧化二铁,镀锌的管道又能代表什么?那枚钉在死者喉咙里的水泥钉又有什么特殊之处? 需要解开的谜团太多,他无暇顾及其他,思索了一整晚后,早上天不亮,他就出发去了局里,把孟凯文紧急召了过来,孟凯文最近也是心事重重,不能安然入睡,过来的时候顶着两个熊猫眼,看着白先生虽然眼底青涩一片,但是照旧丰神俊朗的模样,他感叹,上帝造人真是不公平,同样是熬夜,有的人就能风采依旧,有的人却像是纵欲过度。 “死者的社会关系调查出来了吗?”白笙安看了看孟凯文萎靡不振的样子,问话的同时随手拿起桌上的笔砸在他脑门上:“清醒清醒,看看你这幅德行!” 孟凯文揉揉额头,咧着嘴角回答:“查到一些线索,第一个死者叫周韵莹,五岁半,父母都是普通的白领,是重组家庭,上头有一个哥哥,她是mama带来的,那哥哥是爸爸带来的,家庭和睦,邻里融洽,没什么仇家,那两个男孩一个叫张远,一个叫林轩羽,家庭也很普通,没什么太值得人怀疑的地方,这三个人互不相识,住的地方也离的甚远,私底下从来没有什么交集。唯一有相同的地方大概就是他们的家庭状况,他们家中都有领养的孩子存在,一个哥哥,或者是一个jiejie,并且三个孩子恰好在同一所幼儿园上学,其他的线索就没什么了,要说社会关系,三个死者的社会关系都很单纯,不存在仇杀之类的可能性。” 孟凯文说完,白笙安捏捏鼻梁思索了一下才说:“死者的社会关系单纯,不存在仇家,并且三人之间没有特定的关系,是互不相干的个体,那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