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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有了光彩,燕北向松下一口气,“闻公子那里你不用担心,即便他真参与了谋反,有你在,王爷总能留他一命。”不过,他能不能活下去就两说了,燕北向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见荀宇还是不说话,燕北向以为他在担心平叛的事情,遂宽慰道,“至于闻相,鹰爪是他最大的底牌,但这些年已经被我策反了大部分,剩下的也都控制住了……且你父王肯定也有万全之策,他逃不出手掌心的。” 这话一说完,燕北向就知道要遭,果然…… “所以你和我父王是串通好了的。”荀宇肯定道。之前没看出来是因为没往这方面想。在他心里,燕北向和魏王唯一的交集就是五年前他传的口信,却不曾想人家早就暗度陈仓了多少回,只把他当傻子耍。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燕北向只能点头,但还是试图替自己解释,“也不能说串通,你也知道我是被拐进鹰爪的,刚开始的日子……” 燕北向刻意留白,给人留下想象的空间,见荀宇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便知道装可怜有了效果,继续道,“覆灭鹰爪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后来偶然发现闻相是玉令令主,还想借助鹰爪的势力造反,我便想和朝廷合作。 因为闻相的通风报信,鹰爪会卡在齐燕交战的时候干几票大的,在魏王出兵剿匪的时候提前防御,所以鹰爪壮大的很快,且几次使魏王无功而返。因此,我最先找的合作对象就是你父王,只是王爷身边的护卫众多,根本近不得身。 遇到李清竹是偶然,他撞上你更是歪打正着。我承认,最开始找上你……是因为你住的偏远且最受魏王宠爱——能在他面前说上话,哪知道一见子规误终生…… 后来,丞相夫人死了,闻相察觉到鹰爪出了内贼。我重伤被你救下,便对你死心塌地,恨不得以身相许了,哪里舍得再将你卷入纷争,便直接去联系魏王,险些被射成筛子。” 荀宇将他的rou麻话自动过滤,冷笑道,“呵呵,这样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难为你们昨天一个个装的素不相识,跟真的似的,不去唱戏真是亏大发了。” “哪里哪里。”燕北向陪笑。 “好,这些我都不计较。”荀宇不理会他的插科打诨,正色道,“我想知道的是既然你已经控制了鹰爪,为什么还要劫官银,既然父王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为什么还要以身犯险,否则苏禾也不会……” 燕北向脸色一僵,亏他刚才以为事情已经翻篇,原来这才是正餐,只得苦笑道,“闻相命鹰爪劫取官银,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能将计就计。你父王来尹州,则是想要引蛇出洞。” 看不出荀宇的喜怒,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按照原本的计划,我派人刺杀王爷,他诈死,闻相失去忌惮,必定会将狐狸尾巴全部露出来,我们趁机将之一网打尽。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尹州州牧直接找上另一位金令令主,假刺杀变成了真灭口,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等我的人赶到时,苏禾已经没了气息……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荀宇抿唇,“你要报仇雪恨,父王要锄jian平叛,我算什么?苏禾算什么?尹州数十万的百姓又算什么?你们高兴就好。” 荀宇连嘲带讽,句句见血,说得燕北向脸色发白,“子规……” “你这是在怨恨我?” 不知魏王在门口站了多久,又听了多少,荀宇回头,倔强地看着他,“儿臣一直觉得父王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并以此为荣。儿臣一直觉得父王心系百姓,爱民如子,将来肯定会是一位好皇帝。可如今您为了除去闻相,置尹州数十万百姓无不顾,真是明君所为吗……” 魏王走过来,轻声问道,“所以呢?你对我失望了吗,有我这样一位父王你觉得难堪了吗?” 荀宇摇头,魏王却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事实上我比你更失望。” 他突然拔高声音,“你是我最看重的儿子,也是唯一敢质问和怀疑我的儿子,为父赏识你的胆量……可你的聪慧呢?你的稳重呢?一个奴才死了,就让你方寸大乱。闻相不死,别说几十万尹州人,几千万大齐百姓都得遭殃,就连你这个大殿下都会沦为亡国奴!” “你自己想想吧。”魏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甩袖大步进了门。 荀宇目送他离去,张了张嘴……父王…… “我不是那个意思,几十万百姓,数万冤魂,……我只是害怕……” 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苏禾也好,几十万尹州百姓也好,都是活生生的人……却因为上位者的博弈,糊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天理循环,这些孽债最后都会还回来啊,难道真要应了系统的亡国之言? “不要害怕。”燕北向上前抱住他,“洪水决堤是闻相酿出的祸患,劫取官银是闻相下的命令,那些冤魂要索命也该找闻相。” 燕北向摸摸他的头,叹一口气,“子规,官场如战场,本就残酷,百姓无辜,王爷他……也不容易啊。”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燕北向觉得他牙酸得腮帮子都疼了。可是没办法,魏王要是洗不白,尹州数万灾民的债子规肯定要记在心里,一辈子没法释怀。 “子规你也知道,齐皇病重,闻相把持朝政,朝中大半文臣都是他的人。只是有王爷坐阵,他才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这样一来,我们虽然知道他有反心,却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将他定罪下狱。直到尹州大水,朝廷派张御史去赈灾,闻相却下令命鹰爪劫取官银。” 荀宇止住了眼泪,静静地听着,燕北向继续说道,“灾银被盗,皇上惊怒,王爷请缨彻查此事,一方面是为了引得闻相露出马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尹州的灾民。朝中官员要么是闻相的同党附逆,与他沆瀣一气,要么官小位卑,根本镇不住场子。王爷亲自来尹州,一来能追回官银,把钱落到实处,二来能安抚百姓,稳定民心。”……或者说“收买人心”。 不过这话燕北向可不敢说出来,他现在恨不得将魏王塑造成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好让荀宇忘了他和魏王合起伙来骗他的事情,更何况……当着媳妇儿的面说老丈人的坏话,他是吃傻了才会这么干。 燕北向一边想着,却也没忘了继续扮可怜,“只是没想到闻相这么着急,突然对你们下手,我一时没有防备,才会使王爷受伤,苏禾也……总之,都是我没用。” 看到燕北向满脸自责,荀宇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滋味,“不是你的错,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燕北向美滋滋地握住荀宇伸过来的手,面上却还是一片担忧,“现在尹州州牧以剿匪的名义全城通缉你们,尹州城我们是回不去了,尹州的百姓……” 尹州城其实是能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