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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不敢掉链子的。 “旧怨罢了。”国师道。 他查探过那范童是否受人摆布。范童神魂澄净,身上也没有与异界接触过的气息,再三询问下,方知晓旧事。昔年呈闲派弟子入凡界试炼,路过澜溪城时,曾与他结仇,却给了他师弟吴青恩惠使之踏入道途。从此,范童便怀恨在心,以至于不顾大局亦要给师弟找麻烦。 郎梓从未见过这等小心眼的人,不由为人性百态啧啧叹息。 “莫说这些了。”国师轻轻捉住郎梓手掌,“臣观陛下眉心凝滞,您可是修行遇到了困境?” 郎梓赶紧点头。 明明他是国师的师尊,却要让国师来教导他修行,传出去说不定能笑掉不少人大牙。郎梓却坦然得很,哪怕他不记得,总归当初教会国师的是道祖,他就勉强当做自己教自己便是。 国师细细指点了郎梓几处,直教郎梓豁然明悟。 接着,国师又被郎梓央着去看齐兰,只得留他独自在房中修炼。 郎梓按照国师讲解的法门,戒骄戒躁,灵气走了个小周天,显而易见地感觉出修为有所松动,正欢喜不已,又见国师回来了。 “你怎得这么快?” 国师挑眉:“陛下,臣哪里快?” 郎梓:? 这才盏茶罢了,他就看完齐兰了,还不算快? 国师凑近了些,修长的手指搭在他衣带上,脸贴着他耳畔,吐息温热:“或者,陛下试试再说?” 郎梓:…… 郎梓一跳三尺远,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这就不必了。” 国师低声发笑。 郎梓给他逗了这么久也没习惯,强撑着脸皮不露出羞怒之态,询问齐兰情况。 “她无事。”国师答的简洁明了。 他如此说,郎梓便不再问。他知道,国师从很久以前就不大喜欢他提齐兰,问多了反而不好。 两人又去院子里用了些晚膳。 等到月出东墙,侍卫长才一脸欣喜地回宫报道。彼时,国师已启程前往魔界。 侍卫长不顾自己满身臭汗,硬要给陛下演示火符,连琼梅都拉不住。 他尚未入道,却与火道相亲,勉强能借符篆调用些火性灵气。 郎梓拗不过他,让侍从给自己搬了个小凳子,退到门廊边瞧,又令大家退远些。 小侍卫们头一次看仙法演示,不愿退太远,个个面露兴奋,瞪大眼睛瞧着头儿表演。 侍卫长搓搓手,从怀里掏出火符,得意地冲琼梅使了个眼色,“你们瞧好咯~” 郎梓借着月色与宫灯,勉强能看清他手里的符篆,笔画歪歪扭扭,比他第一次画火符的时候还要糟糕些。 一句“且慢”还没喊出声,侍卫长已将火符抛掷半空,大叫了声“火起。” 紧接着,院子里的十几个人,便眼睁睁地看着那符被风吹回侍卫长身上,随着雷霆般的巨响轰然炸开万道火星,直将侍卫长崩出了院子。 有个小侍卫跳着脚张望,没找到侍卫长被崩哪去了,震惊道:“这便是头儿要表演的仙术么!可他为何要轰自己?” 郎梓满头黑线:“还不快去救人!” 众人这才知道侍卫长表演失误危在旦夕,乱哄哄地跑出去找他。 琼梅跑的最急,眼泪掉的比雨点子还快。 最后,大家是在澄心湖捞出的人。 澄心湖距郎梓寝宫百丈远,天知道他是怎么被崩过去的。 被驾到郎梓跟前的侍卫长浑身黑红,头发丝都在滴水,却还咧着嘴,笑地露出一口白牙。 “嘿嘿,陛下我会仙法了,厉不厉害!” 满脸都是快夸我的暗示。 郎梓给他嘴里塞了粒回元丹,抬手就是个爆栗。 “厉害个头!学艺不精,你是想炸死自己么?” 侍卫长委屈,转头看琼梅寻求安慰。 他身上的伤在回元丹的治疗下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琼梅放了心,抿抿唇,一脚给他踹回了湖里。 侍卫长完全不懂自己哪里惹了众怒,原地上下游动,拿不准该不该上岸。 万一又给踹下来呢? 琼梅跪在郎梓跟前,哭着道:“陛下还是让他退学罢,不然琼梅就要当望门寡啦。” 一旁站着的淮菊和湘竹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和。 “石大人许是当真不适合修道的……” “这还没成亲呢,都险些玩掉了小命,万一哪天能同陛下般御剑而行,中途掉下来摔没了可怎么好!” 郎梓觉得她们说的极有道理。 他扶琼梅起来,正要开口,侍卫长已飞速游上了岸,一把鼻涕一把泪又一把水地道:“属下知错啦,求陛下不要赶我出致道堂,呜呜,属下一定好好学。” 郎梓看琼梅。 琼梅不说话,眉头都碰到了一处。 他想了想,道:“那你便立个字据,往后都听琼梅的话,上学也带着她,如若不然,我随时写圣旨让你回来。” 侍卫长苦了脸。除了顾千寻,甲字一班还没有同窗带家属上课的,而且楚小戟身份特殊,早已入了道,他要是干第一回,只怕丢人丢大了。 琼梅冷冷哼了一声。 侍卫长赶紧服软:“立立立,这就立!” 小侍卫们看见长官吃瘪,哄堂大笑。 这还没过门呢,头儿就怕媳妇怕成这样,往后肯定有他好受的,一想到就好开心! …… 郎梓将侍卫长引以为鉴,当夜便传讯绵悲长老,切记莫要再让学生将符篆法宝带出致道堂。 得知了侍卫长的糗事后,绵悲长老直呼老祖考虑得当。 他本以为世上有个楚汉生已是天道疏忽了,哪知这便蹦出个更无脑的准火修,当真一山还有一山高。 致道堂授课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大渝百姓口中的热门话题。 甚至衍生出了不少浮夸的市井流言。 什么东街的小娃子去了一天便会变出六只手臂,什么西市的小寡妇已经学会了如何炼制长生不老丹,什么某个书生就是靠着仙师传授的法门找到了那位狡猾的“秋毫”。 只要看客给钱,归茗轩旁边小摊上的落魄先生能讲一天,茶都不用喝的。 幸好郎梓掐灭了源头,没让人将侍卫长差点玩掉小命的事传出来,其他地方也没再出过这类事。 这天上午,晴光潋滟,郎梓正同国师坐在归茗轩前吃点心。 他左手捉着只通透的绿豆糕,右手铜钱远远一扔,便正中那先生脚下的破碗,令围观的人齐齐叫好。 落魄的说书先生正在讲魔君力王狂澜终止仙魔大战的旧事。 郎梓咬一口包子,推了推国师胳膊:“不是说魔帝约了我们在这见么?他人……呃,魔呢?” 国师抬手拈下他嘴边的点心渣,放入口中,浅笑不语。 郎梓默默放下了绿豆糕擦嘴。 他一直怀疑,是不是但凡一方大佬,都有恶趣味。 比如国师无时不刻不在撩人。 比如魔帝非要他们扮做凡人在闹市会面。 身为魔帝,明明他一个传送符便能跨越天元随时相见。 郎梓并没有将腹诽宣之于口,容易引发国师不好的回忆。 离州城里卖饼的张大爷都说了,他前世还是道祖的时候,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