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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还算不错的丹青技法,他又怎么可能得了如今这人人羡慕的墨阁画师身份。 尽管不知为何对于小书生的眼神有些发憷,但是刘沙毕还是没有选择离开,依旧是绷着一张扭曲的脸死死盯着他,小书生也不是让人随意揉搓的柔弱小白兔,面对权贵公子他可能还会示弱一二,可面对同样是穷苦人家出生的同窗,他可不会有丝毫犹豫。小书生冷冷地瞧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 绕开他往前走。 那刘沙毕一愣,正想继续凑上去找麻烦却是突然听得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回过身一看,便是见得程长老双手叉腰,正吹胡子瞪眼地瞧着他。 他还没有开口解释一二,便是听得这位任性的老先生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指着他的鼻梁,怒骂道:“你这小子就这么闲!老子在屋子里等了大半天也没见那小子把我的白玉镇纸给送来,要不是我出来瞧瞧,你是不是还打算在我这墨阁里面揍人了啊?谁他妈给你的胆子了!耽误老子作画,分分钟打断你的腿!” 程长老素来是火爆脾气,刘沙毕显然也不好直接凑上去顶嘴,只得是乖乖低着脑袋挨训,时不时还抬起眸子狠狠瞪一眼写满了无辜的小书生,林修玉耸了耸肩膀,看着这位被骂的狗血淋头,忍不住垂下脑袋有些幸灾乐祸地勾唇一笑,随后抬起头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无辜笑容。 那刘沙毕被骂了个惨不忍睹,程长老满肚子的怒火已经发泄地差不多,让这刘沙毕老老实实回去以二十种不同的方法描摹名家作品,随后便是拎着一脸无辜的小书生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程长老看着眼前这容姿俊秀的年轻人,还是满肚子的炮火,却偏偏不好发出来。他瞧了他半响,只叫这小书生通红了脸,抬起眼睛怯怯地瞧了他一眼,开口问道:“长老,你可还需要学生做些什么?” 程长老轻咳了几声,摆了摆手便是直接将他给赶了出去,待得大门终于合上,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呢喃道:“这小子和晟王殿下是个什么关系?怎的还需要我来帮忙照顾,偏偏还不让对方知道,啧啧,现在这些皇族老爷们的心思还真难猜……” 林修玉关门的动作一顿,眉头却是紧蹙着,晟王殿下?他一个贫困小书生,又有什么是值得一位王爷关注的?小书生晃了晃脑袋,尽管心中有些疑惑,倒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转过身从库房里取了自己应得的笔墨纸砚,便是转身回了自个儿的房间,开始自己工作起来。 墨阁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大事,画师们可以自行选择绘画的内容,只要不涉及皇族辛密其余的倒是不受限制。 除此之外,便是在祭典之时为皇室族人绘制画像,祈求来年平顺,也能讨一个祥瑞寓意。墨阁之中的画师们最近倒是发了疯在练习技艺,就是盼着春祭之时能得哪位皇亲国戚的青眼为其绘制画像,到时候不仅仅是名声大涨,就连这身价也是要翻上好几番,这可是个划得来的买卖。 林修玉对于自己的水平还是很清楚的,也就没有跟随大队伍去打听各位王爷公主的喜好,只是老老实实地自己练着技法,平日里除了绘制山水花卉图,便是鱼虫走兽,人物画倒是甚少涉猎。 又是一日,林修玉收了自个儿的画具前往京郊一处叫做凤栖山的地儿去写生,咬着牙去不远处的点心铺子买了些能够久存的糕点馅饼,捏着干瘪的钱袋,林修玉苦着脸叹了一口气,决定吃个馅饼冷静一会儿。 将干巴巴的钱袋塞回衣襟,林修玉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长衫,抱着宝贝画具顺利出了城。这里距离凤栖山可还远着呢,他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又早早就和程长老告了假,凤栖山虽说路途是陡峭难走了些,可这里的风景却是一绝。 听爹爹说,自己小时候总是时不时跑到这里来玩,可是十四年前由于生了场大病,不仅仅是失了记忆就连身子骨也比旁人虚弱了许多,为了安全起见也就不再敢往外面跑。 后来爹爹娶了后娘,那张氏又不喜欢他,整日里将他当做奴才使唤,他写的那些文章也都被她撕了个干净。那张氏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性子,见林修玉生了一副好相貌,便是起了将他卖给富贵人家做娈童的心思。 好在林修玉无意间发现了,爹爹性子懦弱不敢反抗,只得是将京城之中的祖宅房契偷偷交给他,他跪伏在父亲脚边磕了三个头,当天夜里他便去往了京城。 林修玉也没有料到他们林家竟然在京城之中还有一套祖宅,虽说地段和面积都是差了一些,可若是拿出来卖想要改变一下目前的家境情况却也是不成问题的。 尽管心中有些疑惑,林修玉却也没有开口多问,只是这些日子总是会想方设法地给父亲送上一些东西,都不是值钱的东西却也能够贴补家用,总归还是有些用处的。 凤栖山上有一竹亭,林修玉抱着画具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爬上了山,原本是准备在这竹亭里休息休息,顺带啃几个馅饼充充饥,却没有想到这竹亭之中已经有了人。小书生傻愣愣地瞧着正盘坐在竹亭里抚琴的白衣身影,连怀里的画具掉在了地上也是浑然不知。 那竹亭里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干脆停了继续手中的动作,懒洋洋地开口问道:“来者何人?” 小书生下意识地挺直了小身板,中气十足地汇报道:“在……在下林修玉……我是来这里……来这里写生的……打扰了公子雅兴……还望……还望莫怪!” 磕磕巴巴的话语倒是那竹亭里的白衣公子忍不住轻笑一声,他抱着琴转过身来,见这小书生还是呆呆地瞧着他,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朝着他缓步走来,径直凑到了他的面前,对着他白皙的耳尖吹了一口气,轻声道:“怎么?被本王的身姿容貌给迷住了不成?” 那小书生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却是双腿一软便是要跌坐在地上,晟王爷没有出手英雄救美,而是双手抱胸兴致勃勃地瞧着格外狼狈的小书生,盯着对方那已经染上一层诡异红晕的小脸蛋,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早就知道这小子今日要来凤栖山写生,为了给这小家伙一个美好的印象,也同样是为了日后的拐带计划,他还特意不顾目前尚不和暖的天气,穿了一身仙气飘飘的白衫,还拿了一副琴坐在凤栖山上的竹亭一脸深沉地奏乐抚琴,争取让这个缥缈出尘的印象在第一时间注入小书生的内心。 因此高傲的晟王爷不得不无视前面几个上山捡柴的无辜围观群众那看隔壁傻蛋的诡异目光,继续顶着寒风奏乐抚琴,这好不容易才盼到了小书生上山,见到对方那张写满了呆萌的小脸蛋,他便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二。 事实证明,这小子失忆了果然是比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