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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成吗兔子?” 曲静深拿过本子,握笔的手有些发抖:“不要去,行不行?” 景泽呼噜把曲静深的头发:“几天就回来嘛,这么舍不得我走嘛?” 曲静深深吸口气,写道:“你不是说都是以前的事了,还惦记着干什么?” 景泽夺过他的本子和笔,一边说话,一边在本子上画兔子。“有些事总归要问清楚,不然才真是放不下,你说呢?” 圆珠笔与纸面摩擦发出刷刷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曲静深看了看本子,上面是两只在草地上打滚的兔子,一只兔子的前爪按住了另一只兔子的耳朵。 景泽似乎画得特别投入,画完后拿给曲静深看:“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再打听到他的下落。” 曲静深接过本子和笔,在两只兔子旁边画了个心。他写道:“你要是真想去,就去吧。” 景泽如蒙大赦,立马亲了曲静深一大口:“兔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其实曲静深想问,如果到时候他回头,那你是不是留在国外不回来了?想想真可笑,他自己这样又算什么? 一觉睡到天亮,景泽破天慌地起了个大早,只给他留了个纸条:宝贝儿,我去找景森那王八蛋了,等我回来,爱你。 曲静深起床洗涮,刚要下楼去吃东西,就遇上了小白。小白晃晃手里提的早饭说:“哥,赶的巧吧,早一会儿你没起床,晚一会儿你就该吃饭了,嘿嘿嘿。” 曲静深接过来早饭,去厨房拿碗。小白买了小米粥,金黄粘腻,光看着就觉得一定好喝。 吃饭的途中,小白试探着问:“哥,昨天没事儿吧?” 曲静深摇摇头,笑了笑。 小白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景泽他哥看起来阴森森的,怪吓人的。他跟方启程也不知道啥时候认识的,我问方启程,他说认识挺多年了,怪不得都一个德性。” 曲静深听小白闲扯,小白朝卧室瞄了几眼说:“咦?这么早景哥干啥去了?” 曲静深摇摇头,小白有些担心:“哥,你跟景哥没事吧?昨天到底怎么了,我看的糊里糊涂的。” 这时曲静深拿过本子写道:“一会陪我去学校问问毕业班的事吧,拖了挺久的,应该发了。” 小白忙点头:“嗯嗯,我还没怎么去学校转过呢。” 吃完早饭,小白陪曲静深去了趟学校。曲静深直接去找上次的年级主任,那年级主任倒挺好说话,把毕业证拿给他,说道:“前些天就下来了,我这儿最近忙毕业的事,给忘了。” 曲静深把在路上买的水果和烟递上去,那年级主任本来还推辞,后来也笑纳了。那年级主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找个工作,别嫌好道歹的,先做着。” 曲静深猛点头,握着手里的红本,心里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从农村到这个大城市,三年多的时间全压在了这里,最后换来个红本,他不知这是荣耀,还是屈辱。 小白似乎比他兴奋许多,拿过红本来回的翻看,既羡慕又失落地说:“哥,弄的我也想读书了。” 曲静深拉着小白在生活过三年的校园转了一圈,两个人坐在路旁的石椅子上,他拿出本子写道:“可以学自考,现在许多大学应该都有自考的吧?” 小白耷拉着脑袋,蔫了吧唧的:“可是我怕报了名,又不愿意去上,想到学习就头疼。”小白直挠头。 曲静深写道:“也没什么难的,选一样你喜欢的就不觉得枯燥了。对了,我想回家一趟,店那边你先照应着吧。” 得到这个消息时,小白有点惊讶:“啊?怎么说回去就回去,以前都没听你提过。” 曲静深写道:“想家了呗。”他抬头看看校园两旁的大树,阳光从碧绿的树叶间倾泄下来,不像夏天那样炽热,一切都暖洋洋到不失分寸。 小白似懂非懂的点头,问道:“什么时候?我去送你。” 曲静深写道:“下午吧,一会回去收拾东西。” 小白怪叫:“啊?!这么快!景哥知道不?” 曲静深愣了愣,写了一串电话号码给小白:“这是我婶家的坐机号,有什么事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小白把手机号收好,还没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那我一会陪你收拾东西,送你去车站吧,坐火车还是汽车?” 曲静深写道:“火车,现在是运输淡季,票应该很好买。” 曲静深回家收拾了一下,带走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临走之前他又看了眼这没住几天的地方,床上还丢着景泽今天早晨换下的衬衫,桌子上还放着景泽留下的纸条。 小白把曲静深送到火车站,顺利地买上了当天的火车票,两个小时后的车。小白陪曲静深在火车站附近闲逛,嘟囔:“哥,我也有点想家,也好久没回去了。” 他们坐在火车站广场的台阶上,看往来的行人。曲静深写道:“那就回家看看。” 小白托着下巴说:“在这里呆久了,回去就觉得有点陌生。但从家回来,又觉得这里挺陌生。” 曲静深点头表示同意,他刚从农村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城市大的让人害怕。这么多人忙碌着自己的事,谁也不肯停下来。这个城市有的是数不完的霓虹和怎么走都走不熟的街道。 他在心里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再见,景泽,我爱你。也许景泽还会遇到更多更多曲静深,但如果自己回到农村,说不定和那里的多数人一样,结婚生子。 两个小时的时间过的很快,曲静深朝小白挥手,似乎也在向这个城市挥手。 小白大声地朝他喊:“哥,你一定尽快回来,到时候我再来接你。” 曲静深点头,这场景突然有点伤情。他偷偷抹干净掉下的泪,还是有些不舍的,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 一个背包,一个挎包。挎包里放着他的毕业证,这就是他所有的东西。和景泽在一起的日子他很开心,但却像没有根一样,说一辈子实在太沉重。 火车是很旧的绿皮火车,票价几十块钱,很便宜。这是他第五回坐火车,里面依旧充斥着怎么清扫都清扫不干净的厕所味。他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看着站台上匆匆忙忙的人,等待着火车的启动。 车厢里稀稀落落的坐着人,火车在二十分钟后开出站台。曲静深打开窗户,任火车带起的风吹起他额前的头发。明天下午他才能到家,还有二十几个小时。他闲着无聊,从包里掏出那几个常用的本子,里面还写着与景泽的对话。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写完这么多本子。 曲静深想了很多事,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失恋,第一次开口尝试着说那三个字……火车摇摇晃晃地驶出这个城市,也许再也见不到面了吧。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