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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露出一点苗头,都要及时抽身,莫要拖延。” “我自有分寸。”说完,他便起身走出暗室。 他九拐十八弯之后,到了一间酒楼后门。脱下斗篷,露出一身玄衣,衣袍上银丝的五行八卦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方恪换了一副样貌,在暗室之中待足时辰之后才出去。周立德正站在门口等候。 “大人,去往海上的船只已经准备好了。” “走吧。” …… 一日后,海上一艘小小的渔船上。一名老渔夫和一名年轻小伙子在船上解刨钓上来的灵鱼。那年轻小伙穿着灰扑扑的短打,腰间还插了一把黑伞。 就在此时,一道灵光啪的打着船边的水底,激起一道浪。浪花打在船身上,打湿了蹲在甲板上的两人。 “船上何人,前方戒严。不得靠近。” 那老渔夫一声惊呼,似是此时才发觉他们的船行到了此处。 他连忙丢了手上的刀子和鱼,慌忙站了起来对着那远处的大船拱手道:“哎呦,您看我这,我这好不容易打到一条雪鱼,高兴坏了……竟然忘记控船了,才让船行到这里……哎呦,打扰各位大人了实在对不住。对不住。” 雪鱼? 那船上的修士不禁一惊,往这小渔船上一看。竟然真的是,通身如玉不见骨,血似玉髓香满堂的雪鱼。这鱼可是好东西,它是可以提纯灵力疏通经脉的。极罕见。 几名修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忍不住看了两人一眼道:“这二人修为不高,竟然捕到了雪鱼?” “头儿,你看……”其中一名修士凑到了头儿身旁,眼神却是落在那船上。一脸的不怀好意。 那头儿冷冷的看了这修士一眼道:“你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呢?不管你打的什么鬼主意,都通通给我吞回肚子里去。我们太行派,从来不……不,啊!” 那头儿话还未完,惊叫一声。只见一只手已经穿透了他的腹部。平日他以为不过是练气七层的打杂小弟,竟然已经是筑基后期了。 “来人……有jian细……”那头儿瞬间想明白这人的身份,但是已经晚了。 只见那渔船上的老渔夫和小伙子飞身而来,剑光闪闪……一船十人,便只剩下了那名jian细 。 “大人,小的名唤刘武,您叫我小武就行。”刘武扔出几团火球,将尸体处理干净。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便对方恪稽手一礼。 “大人,刘武在黄海上生活了二十多年。有他在,可省去许多麻烦。”周立德道。 方恪微微一笑,对刘武道:“那便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刘武笑眯眯的道,走到船头cao作起船舵,直接往黄海深处驶去。 方恪抽出腰间的大黑伞,直接打开。只见这黑伞瞬间变大,竟然直接将整艘大船笼罩在内。 此伞是陈褚等人为他搜集的灵宝之一,名为匿迹。 可掩住灵力波动,不被出窍期以下发觉行踪。还可消去术法使用后造成的灵力波动。方恪一路上便是靠着这把黑伞和他易容的本事,才得以深入太行而不被发觉。 “大人是先到田菁光等人处汇合还是另有的打算?”周立德问道。 方恪想了想对刘武道:“你可知道‘鼎生烟’?” 刘武一惊,扭头看向方恪道:“大人如何得知鼎生烟的?” 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不妥,复又道:“小的自是知晓,这鼎生烟可是非常邪乎。两年前海边村落还有一艘大渔船一去不复返,那日便有人说在岸上看到了海上冒起黑烟。 最近一次还是一十三年前,商行的十五艘容纳百余人的船舰便是在海上失踪的。那日也正是海生烟之日。 相传,海生烟之时,有人曾经看见那海底有一座巨鼎,鼎中冒出黑烟。是以才唤作鼎生烟。这事还曾经引起过一大批修士去海中寻宝。他们认为那座巨鼎乃是灵宝。但最后也是无功而返。但是也有许多人认为鼎生烟不过是传闻罢了,人们口口相传之后便失真了。所谓的鼎生烟不过是海上巨章造成的,那些失踪的渔船和修士应当是被巨章拖入海底而食了。” 听起来,这不过是海边常有的一些灵异传闻而已。 那刘武挠了挠头,突然道:“对了,半个月前又有人说在海上看到了黑烟。正是因为看到的人挺多,才导致已经沉寂了许久的鼎生烟传闻又一次甚嚣尘上。” 半个月前,那不正是叶于时等人失踪之日! 刘武还在道:“那天夜幕已经降临了要说有鼎生烟也看不到了,偏偏那日正是禁制破解之时。一瞬间灵光大作,照的黑夜如同白昼一般。这才有人说看到了鼎生烟。但是那天那么乱,谁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呢……” 第196章 请君入瓮【一】 “我欲往南去。”赫连十九背负着长剑淡淡道。 萧昌秋点点头,默然的看了一眼南方。在西南交接之处有一座城,名为封城。那座城的大街小巷都曾经留下她的足迹,哪里有一座老宅。老宅之中人人争名夺利,强者拥有一切,弱者一切皆无。没有一丝温情,只有最冷酷直接的利益关系。但那儿是她的根,有父亲的叹息,母亲的无奈,嫡母的算计和那算计之下的维护。入族谱,改萧秋为萧昌秋。 但现在,一切都化为了乌有。萧家没了,只留下一颗颗头颅。繁荣和睦的封城没了,只有一片苍凉。 “公孙和陈褚往北,扈骆去了宗门,方恪已经在极南之地。”萧昌秋说着看向赫连十九道:“一路顺风。” 赫连十九微微颔首,转身大阔步离去。长白山之仇,非报不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 奉之笑走了过来,伸手揽住了萧昌秋单薄的肩膀。 赫连十九有屠族杀父之仇,萧昌秋也是如此。她何尝不想持剑杀上五行山?只是她是神策军的统领,她必须镇守军营。守护后方。 敌军攻城,她不能退。萧家危难,她不能往。 她单薄的肩上一层层的重担积压在一起,妄图压垮她。她却站得越来越直,越来越挺拔。宛如雪中松柏。奉之笑不自觉的握紧手,他在心底反复的提醒自己,不要cao之过急,再等等,再忍耐一会儿。 突然,萧昌秋一手覆上他的手,微微抬头眼底仿若带着什么期盼一般的看向他。 “师父。”萧昌秋低声道。 奉之笑手指一颤,有些狼狈的扭了扭脸。然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萧昌秋眸子一暗,手便要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