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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查她是不是误入了轮回,跟冥府那个年轻的黑无常一见如故,顺手将你输给他的无字天书就转送给了黑无常。你也知道翟羽有时候吊儿郎当满嘴胡话,年轻的鬼使也没将他的话往心里去,不过那本无字天书倒是收好了。后来他遇见小安浅,就拿那本无字天书给小安浅,谁知错有错着,小安浅竟然真的是你那本无字天书的有缘人。” 沉璧闻言,沉默不语。 白帝君看着眼前的徒儿,沉璧从五千岁开始,就被钟山帝君送到长留山,听他讲课修习各种法术,这个女徒儿是他一直看着长大的。后来她与饕餮子游的那段事情,他也知情,许多事情到底是缘是劫如今早见分晓,而横溪太子为了沉璧,主动要下凡历劫的事情,白帝君也未置一词。 如今已是凡人的横溪太子摇身一变,变成人间的一个穷酸书生朱孝廉,依然对沉璧一见倾心。 师徒二人各自沉浸在思绪之中,忽听一个揉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安风,你再闹,就不理你了!” 沉璧的身体登时僵了一僵,她抬眼看出去,隔着窗棂,安风手中拿着十朵八朵花在空中表演何谓童子散花。他嘴里还叼着一朵花,手里的那些花中的花瓣全部都朝夏安浅那边飞去,弄得夏安浅的发上衣裙上都是粉色的花瓣。 夏安浅被他弄得好气又好笑,神色有些愠怒,可眼里却是掩不住的莞尔。 黑无常手持着钢刀,颀长的身体靠着旁边的一个假山,姿态懒散可又不失潇洒。他嘴角噙着笑意看着安风和夏安浅,却并不打扰。 安风哈哈的大笑出声,他似乎是觉得那些粉色的花瓣落在夏安浅身上既好看又好玩,摧残完手中的那几朵花之后,双手往旁边一张,那朵朵鲜花就全部升腾而起,飘浮在半空中。 夏安浅被他弄得彻底没脾气,只好说:“你这么淘气,当心沉璧看见了要揍你。” 夏安浅觉得有时候真是奇怪,有时候跟安风说话,他好像就是什么都听不懂,可有时候,他又好像什么都懂。安风听到夏安浅提起沉璧,嘴一扁,不高兴了。 小安风不高兴,悬浮在空中的花像是忽然失去了支撑一般,零零落落地掉在地面上。 夏安浅一愣,“安风。” 安风皱着小眉毛,嘟着嘴,十分惹人怜爱的感觉。 夏安浅见状,心疼到不行。她的神色微微一凝,眉头也忍不住微微皱起。 一旁的黑无常见状,挑了挑眉,看向安风,懒懒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小家伙,你弄得你jiejie不高兴了呢。” 安风瞪大了眼睛,看向夏安浅,后来小家伙就哒哒哒地跑过去,伸手扯着夏安浅的衣袖,晃啊晃的。 夏安浅被他晃得,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 那场景,不止落入了沉璧的目中,也被白帝君看进了眼底。 白帝君也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曾经养过的那只小鸾鸟,竟比沉璧更像是那只小神龙的亲人。 沉璧静默了半晌,忽然跟白帝君说道:“师父,你若是要送小师妹和安风去钟山,就不必与父亲提起我的事情了。” “父亲将我曾经的记忆封印了,可我如今已经能记起了许多事情。师父你一定想不到,当我透过云海烛龙图看到安风的时候,心中的惊讶。我那时候觉得,父亲什么事时候瞒着我找其他的神女生了一只小龙,却从未想过他竟有可能是我生的小龙。他从生下来,就不曾跟我相处过,我不是个好母亲。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因为安风是衔烛神龙的传承,父亲希望我能回钟山,因此才对子游见死不救。” “我知道安风的到来也由不得他选择,我不该怪他。可我看到他,就会想起父亲的残忍和子游的惨死。父亲是真心疼爱我,倾尽了十几万年的神力,将我从陨灭的边缘救了回来,可我并不会因此而原谅他。” 白帝君静静地看着这个从小就脾气古怪的龙公主,轻叹了一声。 “沉璧,那横溪呢?他如今可是为了昔日你对他的拒绝,如今正在一世又一世地历劫。解铃还须系铃人,你难道觉得横溪今日的境地,与你无关吗?” 白帝君突如其来的话令沉璧沉默了半晌,才轻声说道:“那时候,他明知道我心中喜欢子游,还要跟我父亲提亲,我对他十分气恼。我知道他喜欢我,可每次师父让我们完成任务的时候,我都喜欢缠着他与我一起。我那时候是故意的,父亲因为他不让子游跟我到长留山,我心中对他十分恼火,我想教训他。我也并不知道心高气傲的横溪太子,竟然那么轻易就动了情思,不过,谁让我是父亲的女儿。父亲对待旁人,都是那么凉薄毫不留情的。我打算要离开长留山之时,他发现了,扯着我问难道我不是喜欢他?” “谁说他喜欢我,我就会喜欢他的?我只是,想让他知道,即使他是青帝君的儿子,甚至与我一样都是师父您的弟子,就能得偿夙愿的。至于他后来因此而伤了灵根,无法勘破,是咎由自取。” 白帝君被这逻辑古怪的龙公主弄得有些头疼,又叹了口气,“他在凡间辗转了千百年,如今难得进了静影园,你何不助他了解这个心结。” 沉璧却摇头,红唇吐出一个字:“不。” 白帝君听到沉璧的话,登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第一眼看到沉璧的时候,就觉得钟山帝君将这么个脾气古怪的龙公主养大,一定不太容易。后来经历了子游、断愁海的事情之后,又觉得钟山帝君将这个龙公主的命给保了下来,简直太不容易。 白帝君看着沉璧,忽然笑得有些无奈,“你非子游不爱,横溪却非你不娶,你们这些年轻的神女神君们,都太没眼光了。” 窗棂之外,夏安浅和黑无常已经带着安风离开。沉璧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才笑得颇有些讽刺地说道:“可谁让我们就只喜欢那一个呢?师父,我恨横溪,只会希望他万世不复,他永远无法了却心中执念,对我来说就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凡事皆有因果,如果说当初她对横溪的故意撩拨,导致他勘不破情字下凡历劫,那她在后来也永远失去了子游。当她开始慢慢恢复记忆,她就不觉得自己该为横溪的执念做些什么事情。至于那个曾经痴恋横溪太子而不得回应的牡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她也不想管。 白帝君叹息,“不知道小安浅什么时候才能记起几百年前的事情。真是,转了世性子竟然也变了那么多,从前都是师父前师父后的像只小跟屁虫一样,如今眼里竟然只看得见冥府的那个臭小子。” 沉璧默了半晌,“我当初不该让她去断愁海。” 白帝君却板着脸说道:“别胡扯了,即使再来一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