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6
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到了宿舍区,却见女生转向另一栋宿舍楼。邵声一愣,回身向cao场发足奔去。雨急风骤,不多时他浑身上下便已经湿透了。邵声急匆匆赶到岩壁前,转到大屋檐下,那里也是空荡荡的,最边上的海绵垫已经有一半浸在水中。他心中焦躁,拖起一张来,用力向着岩壁扔去。泡了水的垫子沉重无比,胳膊一用力,抻得肩胛隐隐作痛。 ☆、第十九章 (下) 晚上左君来寝室看莫靖言。她通过研究生复试,秋天就要去上海读研。莫靖言心中不舍,拉着她的手说:“你们怎么都要走了?” 左君纳罕,“还有谁?” 莫靖言自知失言,眨了眨眼睛,“我是说,又到了毕业的季节。” “傻丫头,现在觉得时间过得快了吧。”左君笑道,“珍惜这最后一年吧,真的就是一眨眼,我好像去年才来报道,现在居然就要毕业了。” “是啊,明年就到我们了……” “你有什么打算,工作,还是读研?” 莫靖言有些踟蹰,她很想问,怎样才有机会能去巴西,似乎没听说谁去读书,那工作呢?自己又不是葡语或地矿专业。“没想好,不知道现在准备出国,还来不来得及。”她说道,心想,去了美国,总也离南美近些吧。 “这……有点突然呢。”左君有些诧异,“别说准备托福、gmat之类的考试需要时间,申请也不容易啊。管理类很难拿奖学金,你家里打算让你自费出去么?” 莫靖言摇了摇头,“忽然想起来,说一说。” 左君叹气,“莫莫,前几天,傅队去医院看过你吧。” 她点了点头。 “后来,他旁敲侧击问过我,你现在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莫靖言连忙摇头。 “我当时也说,没有。可现在,我觉得,莫莫你是有了其他喜欢的人吧?” 她一时无语,也没有否认。 “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想要出国;你也不是不懂珍惜的女生,不肯和傅队复合,已经不仅仅是怄气那么简单了。”左君望着她,“而且,你心里这个人,或许还是我们大家认识的,对不对?” 莫靖言大惊,“师姐,这是谁说的?” “我猜的。要不然你也不至于这么守口如瓶,对着我也把自己的感情藏起来不说。再说,又没见你和任何男生走得很近,大概还是对一些熟人有所避忌。” “师姐你也太厉害了。”莫靖言尴尬,“万一,是那个人他不喜欢我呢?” “说不上厉害,都是喜欢一个人时的小心思呢。失败的感情,真的可以让人成长。”左君浅浅一笑,“喜不喜欢,对方明确地告诉过你么?” 莫靖言摇头,“女孩子,总得矜持一点吧。” “矜持也是有度的。我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如果当时我再积极一些,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宁可当时问过了,被拒绝了,伤心了。也好过现在不断地揣测。”她拍了拍莫靖言的手,“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非得已。或许事情不会有你想象的顺利,也未必向着你希望的方向发展。如果你能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也许会有人很难过。但是真正关心你爱护你的人,以后还是会接受这一切,会祝福你和你的他。不要思前顾后,错过了重要的人。” 莫靖言想到堂兄和女友,心中感慨,“师姐,我们大家也都会祝福你的。” “好啊。”左君嘴角弯弯笑了起来,“我去个全新的地方,也一定会有新的开始。” 方拓一直忙于期中考试,有一周时间没有参加攀岩队的训练,归队后听说莫靖言生病了,立刻叫着要来看她。她打了三天点滴,已经不再发烧头痛,就是依然有些咳嗽。 方拓进不去女生宿舍,就约着她在食堂吃饭,见面时递过一口袋苹果,“可惜这个季节梨子都不水灵了,吃点苹果也不错,保平安呀。”他挠挠头,“要不我去买一碗冰糖银耳羹吧,清肺润喉,还美容养颜。” 莫靖言被他逗笑,“你知道的还不少,总讨好女生是吧?” “我是诚心诚意关心师姐,怎么能叫做‘讨好’呢?”他做出一副被打击的样子,“我还指望着你早些好起来,回到队里带着我一起练习呢。” “谁说我要回去?”她瞟了方拓一眼。 “大家都这么说啊。要报名八月份的比赛了,何队那天提到,打算请你代表女队参加新人组的比赛。” “我?还算新人呐。” “貌似没有参加过以往比赛的都可以,具体我再问问。” “哦,先不着急……”莫靖言又想起邵声的冷淡,一时对其他事情都没了热情。 “师姐要早做决定呀,要不然,过些时间岩壁翻修,练习就麻烦了呢。”方拓看她停下筷子,忙伸长手臂帮她布菜,“多吃点恢复得比较快啊!” “几月份翻修,那还怎么备战?” “大概下个月开始清理岩壁吧。没关系,其他地方也有岩馆,宣武门那边就有一个,离师父住的地方很近。我周末刚去过,就两个路口。路上还有个驴rou火烧店,味道真不错!” “什么?住的地方?”莫靖言一愣,“少爷他不是住在研究生宿舍么,你说什么宣武门?” “呃,就是周末啊,我帮师父搬东西来着。”方拓打量着她的脸色,喏诺地解释着,“最近正好来了个巴西商务团,老板说让师父提前熟悉业务,他就过去帮忙了。为了往来方便,公司分了宿舍给他,最近都会住在那边。” “可是,他还没答辩呢啊!” “我也问了,师父说前段时间比较刻苦,所以论文和答辩什么的都准备妥当了,过些天回来稍稍温习一下就可以。” “那……”莫靖言心情如坠谷底,“他最近都不回来了?” “嗯,应该……是吧。”方拓小心翼翼解释着,“师父也只叫了我帮忙搬东西而已,顺便带我去旁边的岩馆转了转,大概你还在生病,就没有劳烦你吧。” 莫靖言心中惆怅,看着面前还在安慰自己的小师弟,勉强笑了笑。她想,生病不生病,少爷都不会告诉我,此时他大概巴不得躲开我。上一次肯来医院看我,大概也只是分离之前的告别。 这一餐饭吃得索然无味,回来时路过cao场,远远看着岩壁探伸出的屋檐,莫靖言心中千回百转,邵声那些或戏谑或温暖的话语一一闪现,他明明是关心照顾自己的,为什么此时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