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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沂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岑沚被说得一顿,过了会儿才继续说:“我是真的很爱你。” 沈沂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没说话。 这么静的病房里,他听得出岑沚在尽力地压低自己的声音。 “失忆后的你开始与形形□□女孩儿交往,却永远都看不到我。” “就算把你关在家里,你还是想着离开我。” “一个人等久了,被你一次又一次的遗忘、记起、遗忘……,反复的痛苦着。而你,却一直想着……逃出去 、离开我。”岑沚突然狠狠地瞪着地板,原本搭在大腿上的双手因愤怒而掐皱了裤子。 “所以呢?”都已经无所谓了,所以沈沂就只是很平常的问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语气。 岑沚深吸了口气,缓缓地松手,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苦笑着说:“没有所以,我终究还是输了,沈沂,其实… …你才狠呢。” “那个时候,如果能够好好地拒绝我那么……” “你会放手吗?”沈沂截口问道。 岑沚停顿了许久,最后还是轻轻地摇头说:“我不会……” 沈沂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突然有一阵凉凉的风轻轻吹了进来,吹得桌上的花瓶里,沈沂当年很喜欢的风信子轻轻摇了起来,摇散出了 淡淡的清香。 等风停后,岑沚弯下腰,趴在沈沂的大腿上:“沈沂你要记住,我今天认输是因为我误会了那时候的你。” “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你没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所以我误会了,但是……我现在很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岑沚缓缓 坐直起来,凝视着他的双眼,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我、爱、你。” 沈沂不屑地看着他。 “我不管你现在是接受还是拒绝,总之今天我放开你的手,但是,下次见面的时候,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 “你想怎么样。” 岑沚突然暧昧地笑了下:“缠你一辈子。” “……” 沈沂淡淡别开脸,丝毫不当回事。 岑沚迷恋地盯着他的侧脸出神,许久之后,他发出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妥协了妥协了,不妥协还能怎么办? “沈沂,再见。” 岑沚走到门边,把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他还是转过头来了,不舍地看着那个…… 他怎么都养不肥的家伙,苍白得几乎就快融在了空气里。 “再见,岑沚。” 沈沂头也不回地说道。 回应他的,是门被轻轻关上,咯哒的一声。 沈沂无神地望着窗外,垂在两边的双手渐渐握紧了起来,眼眸里是满满的怨恨与不甘。 再见岑沚。 你成功了,让我在你面前窝囊了九年。 第十年,我会加倍还给你的。 让你感受一无所有的绝望感。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半部分就此结束。下半部分继续纠缠QWQ 希望大家能够支持给点动力QWQ 卖个萌球收球评么么哒~ ☆、C35、流水账 岑沚离开后,便没想过再回医院去看看那个人了。 他知道的,他一定走了。 走出大楼的那一瞬,天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带着暖意的雨,一点一点地濡湿他的脸,暖得眼眶都在发热。 九年了,那个男人,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心里,小心翼翼地宠了九年。而对方呢,也在他的心里安稳地扎了个根,悄悄地蔓延到了他的心底。 是他甘愿把他放在心里,那个最最柔软重要的位置,是他甘愿让他落地生根,也是他自己,甘愿为他厮守。 如今,那个什么都记起来的家伙呀,变得太狠心了,毫不犹豫地就把扎在他心底的那些根茎……连根拔起。 撕心裂肺。 而他,只能含着血忍着疼,笑着放开他的手,对他说……路上小心。 他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个梦,梦里一片黑暗,他在黑暗之中摸索了许久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渺小的光圈,光圈泛着温柔又玄幻的光芒,那大概是黑暗的尽头了。 光芒悠悠泻了下来,摇摆不定地缓缓汇成一条细小的路径,延绵到他的面前。 他看着那条路,路面上,是沈沂笑得单纯无比的模样,小虎牙都露了出来。他宠溺地笑着蹲下,爱怜地用手轻轻摸上去,却被硬生生地扎疼了。 在梦里都会疼,在现实的话,该有多疼呀。 他吃痛地抽回手,疑惑地看着上面,脸几乎要贴上去了,都没能发现有什么刺儿。 突然的,有个声音,缥缈又遥远,带着晕晕荡开的水中波浪的音调,说…… ——走过去吧,他就在前面等你。 然后,他就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了。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思考,只因听到那个声音说,他在前面,他在等他。 随后的每一步,不管他走得再怎么小心翼翼再怎么用心至极,都是钻心的疼。 周围一片黑暗,没有任何人来救他。 漫漫长路,他一个人雨中慢慢地踱着,突然的腿一软,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上…… 视线垂在地面上,针似的雨扎在已经成水洼的坑里,晕来一个又一个水圈,水圈里是他模糊的倒影。 他盯着那个倒影失神,许久之后,他伸手摸上去,并轻轻探进去,却把那个倒影彻底的打散。 那个时候,他突然有了一种觉悟。 他和沈沂,不过都是水月镜花,是个最最容易碰散的梦。 后来,岑沚也不知道怎么地回家了,在家里忙活了大半天,给两个孩子洗澡做饭哄他们睡觉。 两个孩子眨巴着眼睛天真地问沈沂叔叔呢的时候,岑沚只是随意地敷衍了下。 孩子却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岑沚只好把他们都抱到自己大腿上坐着,一手搂着一个防止他们都掉下去,说…… 沈沂叔叔回家了,家里有事,他不会再来了。 希望这种东西,给他一个人期待盼望就够了,他不想连这样的事情都要让孩子们插足。 孩子们失落地噢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陈笹照常来给沈沂送午饭,刚进门的瞬间,岑沚随意瞥了她一眼,便继续看文件,漫不经心道:“他走了。” 陈笹顿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是在对自己说话,还是轻车熟路得走到沈沂地办公桌前,却间没人,啪地放下饭盒,没好气的问岑沚:“他呢。” “走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 “……”陈笹微微愣了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