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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这番义愤填膺的腹诽还没有持续多久,便被立于人群青年的一个回眸,彻彻底底地击得粉碎。 明明周围还有许多样貌出色的男修女修,可那位身着繁复红衣的青年就是能像团火焰般吸引所有目光,不知是听到了什么趣事,他酷似桃花的凤眼微微眯起,嘴角的笑容轻易便叫百花折腰。 慵懒,写意,活色生香。 仿佛天道独独将世间七分灵动都匀给了他。 ——怪不得。 怪不得那位尊上会如此喜欢他。 直到被送回本门长老身边,童明还双眼发直,怔怔想着刚刚的笑。 “在看什么?”依次和相对熟悉的各宗掌教打过招呼,霍止牵着自家狐狸,随意选了个僻静地方坐好。 他穿着一身和青年同款却更简洁的大红喜服,原本好似山巅雪的眉眼,也因此多了三分柔和。 想起刚刚和0527的闲聊,池回忍笑:“陆仁已……” 这个名字真是越听越想吐槽。 “我看你最近是愈发胆大,典礼当前还想着其他男修,”眉梢微挑,霍止屈指敲敲对方额头,“该罚。” 清楚对方的惩罚多半和搞颜色脱不开关系,做好觉悟的池回也不害怕,反而还挑衅似的勾起唇角:“好啊,那我等着。” 新婚道侣躲在一旁打情骂俏,被术法隔绝在外的冲和只能拼命使着眼色:吉时将至,若是两位正主再不上台,整个典礼都要乱套。 许是他老妈子似的念叨终于起了成效,欣喜于道侣热情的霍止轻抬眼帘,瞬间便与青年并肩拾阶而上。 天地寂静。 哪怕没有人站出来维持秩序,观礼的修士们却还是下意识地闭上嘴巴。 并非由于某种对道尊、霜息、乃至青云剑宗的敬畏,而是每位宾客都能看清,对方此时神情的郑重。 在这一刻,他不是道尊,他只是霍止。 一个要与心爱之人合籍的男修。 自此之后,天道为证,神魂相连,无论是得证飞升的无上气运、抑或是雷劫加身的苦难磋磨,漫漫修真路,他们终将携手走过。 “当——” 钟敲九响,四海来贺。 青云剑宗的护山大阵适时开启,整个天空都被笼上一层梦幻绚丽的光。 白玉高台之上,池回任由男人握住自己的手,缓慢且郑重地,将那张印有彼此心头血的祭文以香引燃。 袅袅青烟升腾,两道暗藏法理的浅色弧光穿透护山大阵,轻飘飘地落在两人眉心。 提心吊胆许久的池回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天道没让这桩喜事出错。 那是一种十分玄妙的感觉,好像彼此的心被无形的红线连在一处,池回能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安危、甚至能隐隐读出对方的心情。 不过霍止此时的怔愣,只需用rou眼便能看出。 难得见到对方如此失态的模样,池回忍不住调笑:“尊上可是悔了?” “你……”薄唇轻启,红衣道尊眼神复杂,像是在看身侧的青年,又像是在透过对方寻找什么。 池回心头忽地一跳。 然而男人最终却什么也没多说,他只是微微俯身,紧紧将青年揽进怀中:“你是我的。” ——永不后悔。 台下来观礼的宾客立即很给面子地鼓掌。 尤其是青云剑宗的女弟子们,更是激动得险些将巴掌拍红。 “咳咳……”实在没想到自家师弟坠入情网后会如此腻歪,说完场面话的冲和假咳两声,边捋胡子边使眼色,“礼成,咳,礼成!” 在第三句礼成被对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出前,紧抱媳妇的道尊终于舍得松手,堪堪给了自家师兄一个回礼。 莫名憋屈的冲和:…… 瞧瞧这难掩得意的眼神,欠揍,当真欠揍! 对自家道侣拉仇恨的能力叹为观止,池·和事佬·回连忙转头,又甜又软地笑道:“谢谢师兄!” 瞧出师弟眼底nongnong醋意,扳回一局的冲和当即神清气爽,恼到翘起的胡子也跟着放下。 暗中录像留念的0527在识海里捧腹打滚,嘲笑这两个加起来快几千岁的“老头”还这么幼稚。 美酒佳肴灵果灵泉不限量地提供,足够所有赶来观礼的宾客尽情论道,仗着无人敢拦住自己灌酒,向来我行我素的霍止抓准时机,轻松带着自家道侣开溜。 于是,等应付完一众宗主掌教的冲和回过神来,他桌上便只剩一只翅膀有字的传讯纸鹤—— “洞房。” “勿扰。” 第138章 问剑峰在典礼过后整整谢客三月。 因得怕再被那些想与道尊搭上关系的修士缠住, 燕惊鸿和乐正清商议过后, 也选择躲在山上闭门不出。 断断续续在小黑屋呆了快三个月,进进出出的0527生无可恋, 觉得这两个人还不如直接给它个痛快。 但没办法, 谁让霍止极其注重自家道侣的身体状况。 按部就班地按照双修功法一点点推进, 他揽着沉沉在自己怀里睡去的青年,英挺的眉头反而蹙得更紧。 双修数月, 对方的境界竟毫无长进。 无论自己再怎样努力耕耘或偷喂丹药,青年的丹田都像只封顶的木桶,怎么也无法再装进更多灵力。 更奇怪的是,这些日子每每入睡, 霍止总会梦到些奇怪的场景。 那是许许多多他未曾经历过的世界,光怪陆离,却又透着股莫名的熟悉,而在那些世界当中,总会出现一个和自己容貌肖似的男人,还有一个长相性格天差地别的青年。 没缘由地,霍止就是觉得那是他的狐狸。 不过关于梦境的事他并没有和青年细说,在没有彻底理清来龙去脉前, 霍止也无意让对方徒增烦忧。 “怎么又皱眉毛。”一睁眼就看见男人那张放大的俊脸, 池回抬起胳膊, 用指尖揉开对方紧蹙的眉心。 充当婚房的仙府正巧在典礼前完工, 寒气四溢的万年玄冰黯然退场, 取而代之的是高床软枕罗衾锦褥, 青丝披散,仅着里衣的狐耳青年眉目慵懒,身后的尾巴也随着主人的心情一摇一晃。 任由那葱白指尖在自己脸上作乱,霍止轻轻将对方散乱的发丝理顺:“你最近倒是乖觉。” 仿佛突然抛开了心中什么枷锁似的,青年床笫间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别扭,而是相当配合地予取予求。 心里有事瞒着对方,池回强装淡定地收回手指,摇尾埋头蹭进对方怀中。 “说说吧,你的修为到底是怎么回事?”骨节分明的大手扣在青年腰间,霍止挑眉,声音里尽是笃定。 池回继续装死,权当自己是只鸵鸟。 然而他却忘了,自己先前被男人诱哄变出的尾巴还露在外面,霍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