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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指尖也跟着放松下来。 没有同情。 没有怜悯。 更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得意。 对方只是面色如常地摆弄着那些银针,仿佛一会儿要刺心取血的根本不是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男人的用意,白衣青年低低开口:“为什么救我?” 或许是先前忍耐太久的缘故,青年的声线隐隐染上几分撩人的沙哑,不合时宜地想起论坛里那些“耳朵怀孕”的评价,霍淮避开对方直勾勾的打量,又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任务面板:“江湖儿女,想做便做。” 尽管没有任务提示和奖励,尽管宁舒云只是游戏里的NPC,但只要能让眼前受蛊虫折磨的青年好过一些,他并不介意去做些讨嫌的事。 ——宁舒云蛊毒发作,系统却没有发布任务,这就意味着,对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想过要让自己帮忙。 恐怕只有到了真正的生死关头,这个过分骄傲的青年才会向他求助。 “再忍一下,马上就好。” 乌黑鬓发湿哒哒地贴在额角,青年狠狠咬住下唇,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混杂着病态的美感,匆忙找了块干净的帕子放在对方嘴边,霍淮抬手去脱自己的外衫。 “你做什么?!”毫无血色的脸颊突然染上两抹不知是羞是怒的薄红,记得要隐藏身份的青年提高音量,勉强维持着被点xue的状态。 【系统:叮!宁舒云对您的好感-10。】 一朝回到解放前的霍淮:“……取血。” 亏你还是个玩全息游戏的现代人。 无法崩人设告诉对方心头血只是代指从主动脉流出的鲜血,哭笑不得的池回只好装作冷脸,随意在男人的手腕一点:“此处即可。” 反正有0527帮忙,这数据版蛊虫的生死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见白衣青年似是疲惫至极地闭起双眼,痛感全开的霍淮眼都不眨地提剑在左腕一划,而后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凑到对方嘴边。 心底苦苦压抑的欲|望破笼而出,青年眉心那点朱砂痣鲜红欲滴,浓重稠丽得略显妖异,但许是刻进骨子里的教养作祟,哪怕在如此狼狈诡异的情况下,他也仍旧保持着那种世家公子般的优雅与得体。 稍稍外翻的皮rou附近传来青年唇瓣柔软且微凉的触感,霍淮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愈发觉得那像是一个个轻柔且暧昧的吮吻。 【队聊】[老衲满头秀发]:稀奇稀奇,霍施主怎么还掉血啦? 果断无视某个秃头肝帝充满八卦气息的询问,衣衫不整的霍淮老老实实地坐在青年床边,任由对方小口小口地喝掉自己三分之一的血量。 体内难捱的绞痛渐渐消退,白衣青年心神一松,当即昏昏沉沉地闭起双眼,趁机使用红药让伤口恢复如初,权当自己是在行善积德的霍淮俯身解开对方的xue道,抬腿便想带着-10的好感出门。 然而,下一秒,变故突生。 手腕处的罩门被高级医术加成的银针轻易刺破,黑衣剑客踉踉跄跄地跌在床上,而后又被双唇染血的青年用力扑住。 “安静。”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耳中,浑身发冷的白衣青年扯过锦被,轻轻将头贴在全身麻痹的男人胸口。 实在难以想象对方主动抱抱时是什么表情,霍淮正要低头去瞧,紧接着就被一块飞来的布料盖住了眼睛。 白底金纹。 那是青年的腰带。 【系统:叮!宁舒云对您的好感+20。】 第82章 人类的感官很神奇。 当视觉被那块细细长长的布料遮住之后,霍淮发觉自己的其他四感变得格外敏锐, 血腥味混杂着药香在房内散开, 安静蜷缩在他胸口的青年体温忽冷忽热,气息也没有平日里的和缓绵长。 这算是怎么回事? 看着自己头像框底下长达三小时的麻痹buff, 霍淮哭笑不得, 发觉他到底还是小瞧了这个文文弱弱的年轻大夫,虽说还有断网下线这条路可选, 但听着青年凌乱无序的呼吸,他到底还是没舍得把人丢下不管。 于是, 难得心软的霍大神乖乖躺在原处,任由对方抱着他随意折腾,将自己当做冷时的碳、热时的冰。 可认真讲来, 霍淮到底是82级的风云录榜首, 没过多久,他就可以晃着脑袋将那条染着药香的腰带轻轻蹭开一条小缝, 三千青丝顺滑垂落, 白衣青年双目合起, 微微蹙眉的模样显得格外乖巧。 宽大的外衫早就因为腰带被解而松散开来, 月色朦胧, 青年露在外面的皮肤好似块精雕细琢的玉,碍于先前闷声忍痛的举动, 他面色苍白疲惫, 被狠狠咬过的唇瓣却泛着与之截然相反的嫣红。 咕嘟。 喉结不自然地滚动, 霍淮从未想过自己会觉得一名男性如此诱人, 稍显慌乱地移开落在青年唇上的视线,他抬眼望向黑漆漆地床顶,忽然后悔将那块布料蹭开。 然而,全息游戏向来没有存档重来的说法,无论心中滋味如何复杂,男人都得一动不动地充当青年的抱枕,队聊里叽叽喳喳地询问着他的情况,霍淮随意回复两句,接着便转移注意力似的琢磨起对方的身份。 宁舒云。 害怕青年的来历与魔道有关,他便没有直接向剑阁师长询问对方的名字,但从自己有权限翻阅的书籍来看,近些年的江湖当中,的确没有什么搅弄风云的宁姓人物。 或许应该去百晓生那里做笔生意。 又或者,青年真的只是某个误入苗疆的大夫? 毕竟对方的外表十分年轻,容貌也是容易被抢去当压寨夫人的祸水样…… 本以为在身边有人的情况下会无法入睡,谁料仅仅十分钟不到,脑子里想东想西的黑衣剑客便缓缓闭上了眼睛,尽管青年几乎把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可由于骨架纤细,对方那轻飘飘的分量还真算不得什么重物。 沉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霍淮再次清醒睁眼时,先前那根封脉的银针早已被内力自行逼出体外,正因为四肢可以自由活动,不知是谁先越界,他和青年此时反倒成了亲昵又暧昧地同床相拥。 生怕自己丢掉那点来之不易的好感,黑衣剑客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想要起身离去。 可天不遂人愿,就在他刚刚有所行动的刹那,白衣青年卷翘睫毛微颤,清醒无比地睁开了眼睛。 霍淮:危。 宁大夫的长相其实与温柔并不搭边,只是平日里他总是笑着,便显得那狭长的凤眼也柔软三分,此时他还没来得及戴上那副假面,整体给人的感觉便是凛冽锐利,好似一把正要饮血的利刃。 这实在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明明对方身负蛊毒只有20级的面板,霍淮却下意识地想去摸自己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