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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世子,和那佛祖是有大机缘的。因此连皇帝也不去管他,到了成亲的年纪也未逼着他去找个合适的女子。张氏听后,便想起贾琅出生之时那漫天的红光满室的异香,登时心中就有了些猜想,却也不去管了。 却说这边,贾琅跟了王府的下人上了辆被青布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朱盖华轮车,旁边侍立的奴仆忙打起帘子来,果然见水溶一身银白绣江水纹的锦服,抱着个精致小巧紫檀座掐丝珐琅兽耳炉,稳稳当当坐在车里。 贾琅:…… 他就知道。 【你看,我就说那位一定在马车里等着吧?】 【就算离开这几步又能怎样,这人……】 【本座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他还记得他是仙,不是那山里修炼得道的狐狸精吗?】 “阿柒,怎么还不过来?”少年嘴角噙着浅浅淡淡的笑,冲着他伸出手,“外面冷,小心着凉了。” “所以说了不要叫我阿柒了啊……”贾琅也是无奈,任命地走过去坐在青丝云锦垫子上,“听起来像是和小三、小二它们是配套的,我可不是宠物什么的啊。” 水溶见他穿了小小的月白色锦服,罩了大红色猩猩毡斗篷,愈发衬得眉翠眼清,乖巧的像是个福娃娃。不由得伸手将他抱过来,好好地安置在了自己身边的坐垫上,又把手里的耳炉塞到了他的手里,这才笑道:“今日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马车里满是一种浅淡的清香,贾琅一边回答他:“花红jiejie正忙着给我收拾衣服呢。”一边又忍不住皱着鼻子去嗅闻,之后不确定道:“竹叶的清香?” 水溶反问他:“你觉得如何?” “很好闻,”贾琅想也不想道,“比百合香、龙涎香等清雅多了,就是太过清凉了些,怕是不太适合秋冬用呢。” “我就知道你定然喜欢。”水溶点点他的眉心,将人抱得愈发紧了些,同时轻轻敲了三下车壁。 得到授意的车夫一扬鞭子,马车咕噜噜轧过了青石板,很快便向远方驶去了。车中二人一路吃些点心说些琐碎,却也完全不觉得无聊。 水溶所说的那处温泉庄子就在城西,距主城区甚远,是这京城里少见的活泉,原本属于当地的一家富商。只是富商刚刚病故,家中人举家南下去了,因此刚被北静王府以大价钱买下,请山子野老先生亲自给新画了园子图,按着图装完之后,方才请小主子前来一逛。 马车在庄子门前停下了,此刻已近夜晚,门前的两盏灯笼飘飘荡荡,满地都是晕黄的烛光。从朱漆大门走进去,迎面便是一块奇石,姿态嶙峋,上面细细镂刻了亭台楼阁并各色宫装女子,将这庄子中的景致遮去了大半。 绕过此石,便有两边羊肠小道没入萧萧瑟瑟的竹林之中。风吹竹叶飒飒作响,看去便让人觉着幽清。 水溶却携了贾琅,径直入了那后面的一个局所。贾琅在他怀中抬头看时,只见是小小三间抱厦,三个泥金的大字悬于其上,名曰:骐骊轩。两边对联则是:一弹流水一弹月,半入江风半入云。一大株海棠与几棵芭蕉立于旁边,愈觉别致精巧。真真应了苏轼的那首海棠诗: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水溶将他安置在里间儿紫檀贴皮雕瑞兽花卉床上,随后方转过脸吩咐众人:“你们先下去吧。” 众侍女皆盈盈称是,福身行礼后离开。 “温泉在哪里?”贾琅好奇地左探右探,道,“来时,并未见这里有水源啊?” “你且莫急。”水溶先起了身,往那柜子里寻出一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丝的鹤氅来。这鹤氅内里却满是细细一层柔顺细滑的兔毛,做的精致非常。 贾琅正怔怔地看着不知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便见水溶将手放在他衣扣上了,登时便是一惊。 “这是要做什么?” “泡温泉,难道还穿着衣服下去不成?”水溶好笑地拧拧他的鼻子,“还不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呢。” 贾琅的脸腾地一下便涨红了,吭吭哧哧了半天,最后憋屈道:“我自己来就好!” 他素来是不喜欢丫鬟近身的,因而平日里在贾府往往是凡事都自己做,只有胳膊太短够不着时才会找人帮忙。张氏也是因为知道他这个习惯,才不让太多人在他身边伺候。 第19章 温泉 见他坚持,水溶也不拦他,便把衣服放旁边了。口气却仍有些遗憾:“真的不需要我帮你?” 贾琅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水溶便往床边坐了,漫不经心地从书架上抽了本书开始翻看。这边,贾琅费力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解了下来,在解到月白色里衣的时候,不由得就有些犹豫了。 察觉到他动作的突然停顿,水溶扭过头来:“怎么?” 他的侧脸在烛火半明半暗的映衬下,愈发有了一种美玉一般的光晕流转其中,让人移不开眼去。贾琅呆呆的,几乎下意识便回答道:“你……不转过身去吗?” 当着别人的面换衣服,果然还是让人觉着很害羞啊啊啊! 水溶的嘴角,忍不住就挂上了点笑意。他亲密地倾身过来,额头与孩童的额头轻轻触了触,皮肤温润的触感像是能一直透到心里去:“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小时候尿布还是我亲手换的呢,如今……怎么又这样害羞起来了?” “啊啊啊不要说了!”贾琅拿手捂着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圆溜溜的眼睛从指缝里露出来,瓮声瓮气道,“那个时候还小,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水溶这次再也控制不住了,直接笑倒在了月白色的锦被上。看到孩童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瞪着他,这才勉强把喉咙里的笑咽下去了。 “好了好了,”他安抚性地一下一下拍抚着贾琅的脊背,“阿柒已经长大了,不是孩子了。那我转过身去,你把衣服换了吧。” 羞愤欲死的贾琅这才把自己的脸从手掌中解放出来,继续进行自己的换衣大业。把自己脱得只剩贴身的亵裤后,就默默钻进了被子里。待他这边换完了,那边,水溶却也慢悠悠转过身来,径直把那鹤氅往他身上包的更严实了些,随即自己也换去了一身锦服,只穿了一件青色的中衣,便抱着贾琅绕过一扇屏风,从侧门的小路走到院子里去了。 脚下的石子路蜿蜿蜒蜒,两边俱是奇花异草,晚间更显苍翠可爱。不一会儿,二人便到了一处白雾缭绕的池子前。那池子边上满是光滑的石头,稍远一点的地方却有竹篱攀爬而上,将这里与整个园子隔绝开来。岸边早已放置了用来擦身的云帕和各项精致的吃食,还有一个小巧的乌梅银花自斟壶,并两个小小的海棠冻石蕉叶杯。 水溶先解了衣服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