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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了。 片刻后,淑贞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妙哉,妙哉,马老板真是个妙人!” “在下哪里是什么妙人?半个月过去了,若真是妙人,淑贞小姐又怎么不肯出来见我一面?” 短短几句话“陈小姐”就变成了“淑贞小姐”,“马老板”也变成了“马公子”。 马昊相亲的对象本是淑贞,昨天只是场误会,现在正主儿终于见了面。 “恨不相逢未嫁时”倒谈不上,可女方已经定亲,不大可能为了初次见面之人毁婚,马昊通情达理,并无怨言,还连声称赞淑贞她楚楚动人,只怪造化弄人。淑贞被夸得不好意思,连那小男孩子溜之大吉也没发觉。 他二人相见恨晚,相谈甚欢,竟似有说不完的话。 我本就是个不相干的,还多亏了马老板有风度,没有一见到不是淑贞转身就走,还能送我一程,若要抱怨就太没良心了。 聊了一阵子,马昊道:“两位姑娘,旁边的这家茶馆也是鄙人的,进去坐一坐吗?” “不不不,我不去了,还得要买些东西呢!”我就是个搭头,没的在一旁碍眼,忙不迭地说,“你们进去聊吧,等我买完了再来找淑贞小姐。” 不等他们同意,我就急匆匆落荒而逃,耳边听到淑贞嘲笑的责备和马昊假客套的挽留。 走了一段路,回过头来一看,他们已经进了茶馆,人家本就没有等我。 离开他们,我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尴尬了。 其实用不着尴尬,早就知道马昊会看不上我,只是被些意外撩拨得昏了头,只需要把曾经的洒脱拾掇拾掇,又能放得下了。 话说,“发乎于情,止乎于礼”,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只存在我的头脑里,谁也听不见,谁也不会问,我干嘛要尴尬? 人家是“温饱思□□”,我赚钱的大计还没着落,不该本末倒置。 想通了这些,我决定找个茶棚坐一坐,等淑贞聊完了再一起回候府。 在街角拐了个弯,那个小男孩还真是个不怕死的,他居然没有跑远,蹲在人家铺子前的台阶上哭鼻子。 其实我们两个都是失意人,要不是年长几岁,我也想要哭一哭我那昙花一现却至今也没有着落的姻缘。 我走了过去,推了他一下:“喂,还不快点回去!等会儿让她再看到你,小心找你赔钱!” 他抬起哭得花了的脸,侧身把胳膊亮出来:“我的衣破了,娘会揍我的!” 那是淑贞用鞭子抽出来的口子,我问:“你的鱼呢?” “卖了。” “这就好。”我点了点头,心想淑贞和马昊不会这么快就谈完,从包里拿出针线,“我来帮你补一补吧!我的技术还行,补了以后你不要故意指给你娘看,她不仔细看应该不会发觉。” 我就是干这一行的,平日随身的包里就带着针钱,正好给他用上了。他穿的是件蓝布衣,又恰巧我买了蓝色丝线。反正我也没有别的事干,帮他缝一缝,算他走运了。 一边给他缝着,我们一边聊天,听他说那几条鱼是他自己下河摸的,想要换几个钱给家里买rou吃,又说他家里是务农的,有两三亩薄田,他爹娘如何如何凶悍,他meimei又是如何如何刁钻难缠。 “姑娘,给你弟弟买一个吧!” 我刚刚缝完,正咬着线头,就听有人说,抬头一看却是个卖糖人的老爷爷。 那些糖人做得活灵活现,有孙悟空、猪八戒、唐僧,有戏台子上的花旦、小生、花脸,有兔子、老虎、猴子……五彩缤纷,头大身子小,又好吃又好看,很讨小孩子的喜欢。 我一回头,只见这男孩子眼都直了:“你喜欢吗?” “我meimei喜欢,喜欢那个。”他腼腆地指着一个衣袂飘飘的仙女糖人说。 确实,这个仙女糖人很漂亮,穿着粉红的纱衣,脸上粉粉嫩嫩是荷花的颜色,连飞天髻上的珠翠都细致入微,白色的水袖迎风飘舞着,象是正在腾云驾雾。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仙女梦,三年前上街时我也缠着爹买了一个,不过糖早就化了,然后进了我的肚子里。 如果我能做出神仙般的衣裳,谁又能拒绝呢?论手艺,我不如卖糖人的老爷爷啊! 灵光一现,我找到了说服候爷的方法,对,就是应该这样这样,这样做! 我高兴得跳了起来,问道:“这个糖人多少钱一个?” 老人满脸的褶子乐开了一朵菊*花:“谢谢姑娘,两文钱。” 我从包里掏出两文钱,爽快地说:“给我一个。” 接过糖人,我又递给了小男孩:“送你了!” 他不想相信,睁大了眼看着我,不敢伸手拿,指着自己的鼻子,嗫嚅地问:“真的?真的给我吗?” “是啊,送给你了,拿回去给你meimei吧!”我挺了挺胸脯说,马上就要赚大钱了,这点小钱就算是下的本了。 “谢谢jiejie!”他惊喜地说,接过糖人一蹦一跳地就走了。 平生第一次,我当了回有钱人,感觉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马昊这人有点复杂,并不是现在看到的样子。 他的身上有秘密,到结局时才会揭露出来。 第14章 店 只要我能做得比别人好,候爷就不可能不用我的,没道理她不用好的,偏用贵的呀! 二十两银子就是两万个铜子,一大群的孔方兄排着队向我而来,我尹喜儿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有爹、娘、小豆包,还有钱,就够了,要男人干什么? 买了些东西,我走进一家贴着招租告示的茶叶店。 如果能有自己的买卖,候爷请我,我都不会踏进候府半步,这就叫做“天子唤来不上朝”! “老板,你的铺面出租吗?”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闻声走了过来:“姑娘你是要租吗?” “嗯,有这个想法,先来问一问。” “主人家不在,我也是做生意的,姑娘问错人了。”他又压低声音说,“奉劝姑娘再多问几家,这里的门面太偏僻,不好做啊!” 我倒退几步,退出了门外,左右看了看,却看不出端倪来,又走了进去,问道:“为什么?我看这两边都有商家,他们都做得好好的,怎么你就做不下去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但凡开门面,两头的生意都好做,反倒是中间难,要不人家为什么说‘金角银边草肚皮’呢?顾客从东看到西,或是从西看到东,最后才会决定买与不买,所以说中间最难做了。” 我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租金一定便宜吧?得要多少钱一个月呢?” 便宜,最最要紧的是便宜!酒香不怕巷子深,门面哪里有什么好坏之分,嘿嘿,谁也休想骗我! 他伸出两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