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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的弟弟感念哥哥,追着出去,不想在城外看到了那斩魂士的尸体。他也顾不得什么,把他身上的璇玑盒收了起来——就是这个。” 花彩行把盒子放在手心,攥紧:“那尸体是均其。” 花均其,花落春收养的第十四子,六年前刚从紫檀宫学成不久,回花家的路上听说水都城有魂修杀人,于是前往救助,不想就这么死了。 “嗯,当时我们看到均其的尸体时,早已经毁得不成样子,也不清楚是什么死的。可是我查了苏以故死的日子,是那年的六月二十八。” “六月二十八。”花彩行默然点头,“均其和其他三个斩魂士的死,不是魂修所为,我们查了许久也没查出什么。” “我已经让青衣去查那天有谁在水都城。” “嗯。”花彩行攥着手里的盒子,“也好,此事有了消息再说。” 关灵道这才看出花彩行与计青岩是何时开始交好的,只怕当年四个斩魂士的死不是小事,那时便开始联手调查了。 花彩行微微笑着:“你们继续聊,我回房去。计兄把天字一号房让给了我,我也不能枉费计兄的心意。” 说完他也不管关灵道,自顾自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房间是云洛真刚刚住过的,掌柜的早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床被也换了新的,房间里散着檀香,桌上摆着一壶刚沏好的茶。 那茶的味道清新,正是自己喜欢的云茶尖所沏,他倒在茶杯里喝了一口却有些不喜,扔在一旁,拿出袖子里的璇玑盒。 均其,死了六年的均其。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夜风吹来,烛火忽然间熄了,漆黑一片。花彩行的头突然间有些晕沉,闭上眼,皱着眉。身子无力,眼前发黑,他难以坐直,也发不出声音。 怎么回事?他向地面不受控制地栽下去。 有人暗算他。 晕过去之前,他心里这么想着。 ~ 关灵道自然是黏黏糊糊地不想走,说道:“师父,我有些事弄不明白,不然咱们今晚一起睡吧,我好多事想问。” “……” “师父。”烛火轻晃,计青岩清俊的面孔罩上一层淡红,那小子望着他的脸,半靠着他轻声笑着,“师父你长得真好看,有时候看着看着就想把你——” 突然间肩头剧痛,关灵道天旋地转地摔在床上,计青岩翻身以膝盖抵着他的大腿,居高临下地半压着他:“你想把我怎么样?” “把你、把你供着,每天、每天磕头叫师父,聆听教诲,面壁、面壁思过。”关灵道吓得想哭,“师父别生气。” 计青岩许久没说话,轻轻把他放开,关灵道乖巧懂事了许多,恭恭敬敬地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走:“师父好生休息。” 计青岩已经转过脸去,望着窗外。 还没走到门口,忽听计青岩在他身后说道:“这里不方便,等到了百花台,我教你一门家传之术,可让你延长寿命。” 关灵道微怔:“师父,我灵根俱损,修炼不得。” “我知道你灵根俱损,去吧。” 计青岩垂头片刻,“这是我家传之术,不传外人,好在你是我的徒弟。” 关灵道笑着说:“师父对我真好,今后要辛苦师父了。” 计青岩咬了咬牙,低声道:“不许笑。” 怎么又不许笑了,这么熟了还不许笑? 关灵道不敢再惹他,乖顺地出了门往自己房间走,路过花彩行的房间时,忽然听到屋里面传来桌椅翻倒的声音。他停下脚步:“花公子,有事么?” 房间里许久没什么声音,关灵道觉得有些不对劲,站在门口又敲了敲:“花公子?” 仍旧一片寂然。 关灵道迟疑地从门缝里往里面瞅,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他皱着眉,手下出力,刚要把门强硬毁掉,忽然间门开了,房间里的烛火也亮起来。花彩行站在他面前,笑了笑:“刚才我不小心摔倒了,没事。” “真没事?”关灵道向房间里面看了看,空无一人,除了椅子倒在地上,确是没有异样。他笑了笑说:“花公子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 花彩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上泛起微笑:“嗯,你也是。” 总觉得他的目光跟刚才似乎有些不一样,是他多心了? “好。” 关灵道没有多想,又往房间里多看一眼,回到自己房间。 暗拂风过暖画涧,花彩行此人,当真是如同春风般温暖。不知不觉的,关灵道想。 第71章 主线剧情 “最近有水行门的消息么?”宋顾追佯装不在意地问前来送信的弟子。 他最近过得有些提心吊胆,没有下山,也没心情闭关,时不时探问水行门的消息。把当天的事告诉散尘的确不是明智之举,大错已经酿成,散尘不会把他留在上清宫。他什么也没说。 “还是照旧,没能查出当日是谁杀了四个弟子。”送信的弟子递上来一张字条,“这是今早刚收到的,宋执事的信,不知是谁送来的。” 宋顾追接过那张字条,上写着一行字:想清楚了么? 宋顾追的心顿时跳得有些快了,勉强笑了笑:“是我山下的一个朋友,没什么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紫檀宫在催了。如果他不听话,只怕这些无耻之人要把当天的事抖出来。当天他真是喝醉了,但是与那几个弟子打架的记忆却依稀在,没有错,的确是自己亲手把他们杀死的。 事已至此,他唯有一条路可走:跑。跑得越远越好。 在上清宫住了多年,对这里的山山水水都有了感情,一时间割舍不下,也不想走。前天他路上遇到散尘,兴许是最近经历的变故太大,心中竟满是悔意,垂着头没说话。散尘与他相对无言,末了说:“你想清楚了么?” 想清楚了么,想清楚了么,谁都在问他想清楚了么,可他偏偏什么都想不明白。还是走吧,与其在这里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如早些狠心离开。出去了,未必就活不下去。 心里面这么想着,却还是以收拾东西的借口耽搁了两日,这天下午正在整理自己的书,窗棂上又站了只胖乎乎的青鸟,被肚子挡着的细腿上挂了个小纸卷,正在安静地梳理自己的羽毛。青鸟是往山下送信时才用的,闲着无事时,弟子们才会让它们在宫里传信。 宋顾追迟疑了好半天,终于把那青鸟拿在手里,轻轻拆下它腿上的细线。字条上写着:那天的事,木折宫里有个人已经知道了,你猜是谁? 宋顾追心里面“咯噔”一下,心想这群人也太卑鄙了。他不由分说地跑去木折宫丹房里,把丹房执事叫出来:“这几天谁下山了?” “吴……丹师。”丹房执事说得磕磕绊绊。 前几日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