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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蒋顺安说,“变得这么扭捏。” 两人对视一眼,委婉的笑了。 “你坐过来一点吧,”时磊指了指他袖子的位置,“伤口,还不能见阳光吧。” “恩。” 蒋顺安挪动椅子,重新坐回阴影之后,时磊开口:“我辞职了,决定离开这座城市。” “是吗?” 对此,他没有多大的反应,随口一问:“决定去哪了吗?” “还没想好,”时磊说,“看看吧,忙了这么多年,想到处走走看看,当做给自己放个假。” “要不,跟我去巴黎。” 时磊愣住了,蒋顺安看着他,平淡的微微一笑:“玩笑而已,别当真。” “让我跟你去是玩笑,”时磊犹豫了,“还是,你要去巴黎是玩笑?” “你觉得呢?” 时磊不解了:“你要走?为什么?你跟魏景荣不是……” “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决定。” 蒋顺安打断了他的话,一口喝完了清茶,杯中仍有几滴未尽的水珠。 “布鲁斯先生……一个前辈让我去巴黎学习,法国最好的厨艺学院,我想去看看。” “你确定,你要这个时候离开?” “不然呢,”蒋顺安笑得实在不走心,称不上是在笑,“等蓝岸又忙起来,我还走的了吗?” “我是问……”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蒋顺安说,“现在的我,根本帮不了蓝岸,也帮不了他。就像布鲁斯先生说的,要等。只有时间才能将风波平息,在此之前,不如提升下自己吧。” “行吧,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在那之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太阳渐渐西下,江面染上一片残红。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买了单,蒋顺安看着时磊:“你也早点回去……对了,你现在住哪?” “找了间民宿先住着,长期,熟人打了折。等这边的事处理完就打包路上了。” “真好,”蒋顺安说,“羡慕你能这么自在。” “别挖苦我了。” 时磊上前,犹豫着,最后还是抱住了蒋顺安:“sorry,for everything。” 蒋顺安单手在他背上拍了拍:“you don’t 。” 说罢,时磊带上了墨镜,笑笑,转身离开。 蒋顺安靠着江边的围栏,一个人望着夕阳缓缓下沉,长叹一声,然后独自离开。 欧文端着两个杯子,推开办公室大门的时候,魏景荣还没醒。 桌面混乱不堪,笔记本屏幕还是亮着,一行行的乱码还在不停占据页面,玩着毫无意义的追逐战。 摇了摇头,轻轻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再抬头的时候,魏景荣已经坐起身子,一双涨红血丝的双眼无神的盯着他。 “渍,故意的吧,”欧文咂嘴,把其中一杯放在魏景荣面前,“玩我呢?” 魏景荣没有回他,起身进了卫生间。一阵水声过后,又顶着一张疲惫、胡子拉碴、湿漉漉的脸回到了桌前。 欧文把沙发上的一条毛巾扔了过去:“擦擦。” 魏景荣接住,擦了擦,扔了回来。 欧文没接,毛巾直接落在沙发上。 “这都多少天了,再怎么忙也该回去一趟了。” 魏景荣没理他,自顾自的又忙起来了。 “怎么,是你存心想把自己捂馊了,还是跟小公举赌气,不想回去?” “我跟他之间有什么气?”魏景荣说,“他手臂有伤,最需要的是休息。” “他最需要的是你。” 欧文像看白痴一样看他:“你这么久不回去,也不跟他回个电话,万一他要想不开。” “不会的,”魏景荣开口,“我请布鲁斯先生去照顾他,他不会有事的。” “我怎么总觉得我在跟一块木头说话?”欧文气得恨不得扇他两耳光,“那老头去有什么用,他需要的是你,最想见的也是你。” “说够了吗?” 魏景荣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拿上手机,起身准备离开。 “你在店里看会儿,我出去一趟。” “哎,去吧,去吧。” 出门前,还能听见欧文的小声抱怨:“真是苦了小公举了……” 离开蓝岸,魏景荣没有回家,而是买了束鸢尾花,驾车一路往城郊驶去。 清园公墓。 不知不觉,好久没来看望文莺了。 今天欧文一提,自己不知怎么就想来这里看看。 看看文莺,看看……自己和蒋顺安偶然相遇的地方。 捧着鲜花,魏景荣心事重重的登上台阶,才发现眼前的事不知该如何向文莺开口。 蓝岸客流惨淡,钱云生被带走调查,还有……自己爱上了另一个人。 很紧张,脚步却并没有因此放缓。 走到墓碑前,那已经放了束鲜花,有人正闭眼祭拜。 魏景荣站在那,没说什么,直到那人睁了眼,用转瞬即逝的惊讶目光看着自己。 “魏总。” 那人站起身,让开位置。 魏景荣放下鸢尾花,简单的祭拜一番,问那人:“我不记得时主管跟文莺有什么交集。” “是没有什么交集,可能是觉得可惜吧,”时磊笑笑,“别叫我时主管了,魏总不介意的话,叫我时磊就行。” 魏景荣蹲下身子,清理着尘土斑斑的墓碑:“你来着的目的是什么?道歉,还是忏悔?直接找顺安不是更好吗?” “我是来看徐然的。” 时磊走到旁边的墓碑前,他才注意到徐然的碑前也放着一束鲜花。 “有些话,我是对他说的,不是对顺安,不,我的意思是……不是对蒋经理说的。” 时磊擦着墓碑,这座墓碑没有文莺的那座干净。 毕竟,没人会愿意为‘活人’扫墓吧。 两人无话,各自为墓碑简单的进行清扫。 时间缓缓流逝,时磊叹了口气,起身,忽然开口:“我跟小然在一起七年,打打闹闹,吵架拌嘴,什么都经历过了。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样。” “你是要我评论吗?” 时磊呵呵的笑了,笑得有些可悲可怜,却又自嘲般的讽刺自己自作自受:“没什么好评论的。错在我,我也没什么资格请求他的原谅。只是临走前,想再来看他一眼,跟他说些道别的话。” “你要离开?”魏景荣问。 “是啊,”时磊说,“其实我早就想离开了,从看着他入土的那一刻起就想离开。只是一直拖到现在才下定了决心。” “能看开是好事。” “与其说看开,不如说没法再面对了。” 时磊点了支烟,又给魏景荣递了支烟,魏景荣低头看着墓碑,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