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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傻了……你们能来,真是令我江家蓬户生晖哩!怪不得今早起来喜鹊就……”江芝的态度委实谄媚了些。 但这些谄媚话胡老夫人是听了一辈子的了,哪放心上,只望着江春道:“春娘子这是没见着沁雪有些失望哩,你们瞧她眼睛就只盯着门外瞧呢。” 又抚着她肩膀道:“好孩子莫急,你沁雪jiejie过几日也会来哩。”江春不懂这是何意。 王氏邀了胡老夫人进堂屋去,几个媳妇都从娘家回来了,忙着烧水煮茶上瓜子,虽不及胡家富贵规矩,但这待客之道在农家亦不差了。 武哥儿几个好奇的望着那富贵的主仆二人,虽不敢上前去,但至少也没畏畏缩缩。胡老夫人见了愈发满意,赞赏的点点头,与王氏聊起闲话来。 “老妹子这几日都忙歇了罢?田地里活计可做完了?” “是哩,小麦与油菜一种,倒是无甚可忙的,整日在家倒也清闲……”王氏话才出口,又觉着恐有不妥,自己这“清闲”与人家的“清闲”可不是一个概念。 今日的胡老夫人却是格外的好说话,笑着接话:“你们忙了一年的,清闲几日倒是不错,浑身筋骨放松下来,该往我府里去耍的……我却又是太闲了,平日也无事可做,只整日吃了睡,睡了吃,好容易寻着你们这宝地,能出来走走串串,活动活动筋骨……今后咱们两家可得走动勤快些。” 王氏受宠若惊,又是激动,又是无措,只木木的说得出“是哩是哩”,想想又不对,自家与人家哪是一个台面上的亲友,这般说话恐托大了,又“哪敢哪敢”的补救。 江春在旁无奈扶额。唉!王氏也只是“窝里横”罢了,关键时候还是江芝派得上“用场”。 只见她先接过高氏煮来的茶水,双手端着递了一碗与老夫人,笑着道“老夫人若不嫌粗陋的话,可尝尝咱们农家的苦山茶,滋味虽不好吃,但清热泻火却是最好使的。” 果然,老夫人被她勾起了好奇心,吹了吹茶碗,轻轻抿了一口,含在口内,用舌尖点了两点,咽下去后,方才点着头道:“果然是清苦了些,该是泻火的。” 说着还想再吃一口,翠莲老妪却劝阻道:“老夫人,二爷交代过了,您脾胃虚寒,还是注意着些呢。” 老夫人听了这话,也就顺势将碗放了,笑着嗔怪:“得得得,晓得啦,动不动就将你二爷搬出来……你二爷可到了?使个人去村口瞧瞧。”原来胡太医也来了。 “老妹子你莫听这老货大惊小怪,我这身子倒是硬朗,只平素缺乏锻炼,气血阻滞罢了……上回还得感谢你家春娘子哩,要不是她于危难之中救了老身一命,现下我还不定在哪哩!” 王氏却是满头雾水,因江春家来也未与他们说起自己在胡府内的事宜。 胡老夫人见他们样子就晓得了,拉过江春小手,嗔怪道:“你个丫头,怎也不与家人说一声?你那日那般能干,委实是厉害哩……果然是做好事都不往外说哇?”倒是随口就将那日自己被江春所救的事给说出来了。 众人听闻江春居然可以把她的吐血之症治好,真比太医还厉害了,俱是与有荣焉。 江春汗颜,不过是吃前世“老本”罢了。 要说与胡太医比,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她在现代也就学了五年中医而已,工作经验也只四五年,这如何够与从小业医世家出身、临床经验二三十年的胡太医比?提鞋都不定可够格呢……这老夫人也过于夸张了。 这般“捧”自己,也不知有何目的。 好在没多久,胡太医就到了。 在未见到他之前,江家人都以为,太医嘛,专门给官家瞧病的,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从不断的,定是个威武雄壮的大官了。 哪晓得见了人,却是个穿着棉布衣裳,面容清俊的中年美大叔,他那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气度,只令众人如沐春风……就是江芝亦将眼神定在他身上好久。 直到他行了礼坐下,众人才敢跟着落座。 众人又客套、闲话了一番,江家说起今年收成尚可,园里菜蔬茁壮,胡家则说起今年过年的趣事来……半晌后,老夫人对着后头翠莲使了个眼色,只见外头有丫鬟端进个托盘来,上头放了一摞红包。 老夫人先招手唤过最大的江春,递与她一个,只说“年节下图个喜庆彩头”,江春推辞不过,只得谢过接下。 又唤过文哥儿、江夏与军哥儿三个,同样的每人塞一个,几人也都谢过了。 这才唤过武哥儿三个,每人塞了一个,三人还未读书,不会说礼貌话,只笑眯眯的乖巧谢过。倒是那秋姐儿,起初是害羞不敢上前来,硬被杨氏推着上前,现见这老奶奶也和蔼可亲,就眼眨不眨的盯着她手上镯子、戒指瞧……可能小女娃天生就是对这些亮闪闪的首饰感兴趣。 这片刻功夫,正好将托盘里的红包发完了,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江春愈发拿不准了,能将江家有几个小儿打听清楚,而且能按年龄分出批次来一个不落……看来事先对江家是了解清楚了的,这种了解已经超出“随意来散心”的范围了。 江春满腹心思,江芝亦是望着胡太医满腹心思。她虽自诩是见过世面的了,但如胡叔微这般风采的男子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他那举手投足、一言一语,仿佛都发着光。就是视线偶然与她对上了,他也会笑着点点头再礼貌的转开……她红了脸。 倒是王氏见着外头太阳将要落山了,预备做晚食,少不得要挽留一番,道“老夫人与胡相公若不嫌饭食粗陋,就与我们尝尝这农家风味罢?” 原以为人家是自不会留下的,故也只是随口礼貌问一声,哪晓得胡老夫人却是欣然应下了。 这下,江家几个媳妇子倒是为难起来了。 她们从未招待过这般尊贵的客人,这饭食要怎做?就平日那些家常小菜却是拿不出手来了。 “你也莫杵着了,领着那几个去帮帮众位娘子吧,与她们打打下手。”老夫人将翠莲支走了。 果然,有了胡府下人的加入,高氏几人就不为难了,领了她们去自家菜园子转一圈,有些甚材料,她们自清楚了,不消片刻就拟出个菜单子来,十几个人合拢一处,不消个把时辰就整治出一桌饭菜。 堂屋里,几个小的得了红包,跟着自家亲娘去了院子,只剩下江家二老与江芝江春在陪着胡家母子二人。 “真是佩服妹子教养出这般出息子孙,尤其这春娘子,我跟前那猴儿与她比起来,真如云泥之别……其实老身此次前来,是有个不情之请……”老夫人横竖夸来夸去就那几句,终于说到了正题。 江春不禁正襟危坐,拭目以待。 “我这儿子,你也见着了,科举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