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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啊,杰西卡姑娘。”简师奶掏出手帕,按按眼角。 我笑着问:“咦,简师奶竟然猜得出她的番话,果然厉害。” “那还用说,你阿妈什么没见过?英文而已,好难吖?”简师奶笑骂我:“我在超市,还经常撞到鬼佬问我,什么这个多少钱,那个有没折扣,dist,哪,我都识讲。” 我做出惊奇的表情,用粤剧的腔调说:“哇,莫非日月无光,朝中有变,女王陛下居然屈尊降贵,去学番邦语言,是何道理?” 简师奶扑哧一笑,想拍我的头,终究还是舍不得,半道上改为轻柔抚摩,我笑着说:“妈子,你走惯了野蛮路线,突然间改温情路线,我好惊啊。” “死仔!”简师奶终于原形毕露,敲了我的头,骂道:“刚好一点就开始消遣你妈,快点把粥喝了,养好身体,准备开刀。” “是!母亲大人。”我忙应了声,乖乖张嘴,任她如对待三岁小孩那般,一勺勺喂我。 杰西卡照例为我做了检查便出去,我看看夏兆柏今日也没来,料想他公事也繁忙,堂堂夏氏总裁,总不能为个不相干的人做二十四孝。我等简妈喂完饭,帮我擦嘴擦脸,软声对她说:“妈咪,我有件事想你帮我。” “讲啦。” “你帮我打个电话给上次去我们家的那位陈生。”我说:“我生病住院,他不知道。” 简妈目光有些奇怪地看着我,迟疑了一下,问:“你,跟那位陈生,是,好朋友?” “算是吧。”我微笑了起来。 “那,跟夏先生呢?””简妈小心地问:“我看他,对你真的挺好……” 我不由收敛了笑容,说:“妈,我跟夏先生,比较复杂,你让我自己处理,不要问,好吗?” “我又不是要干涉你……”简妈欲言又止,皱眉说:“好啦好啦,你大个仔,自己识想,我不管你……” 简妈效率很高,陈成涵几乎一接到电话,就奔了过来,冲进我病房的时候,向来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竟然脸上满是担忧慌张,一见到我,立即扑了过来,一把将我紧紧抱住,脸埋在我的肩膀之中,颤抖着用法语说:“简简,你还好吗……” 我拍拍他的肩膀,微笑说:“抱歉,让你担心了。” “是,我真被你吓坏了。”陈成涵摩挲着我的脸颊,叹息道:“我现在才发现,我居然胆小得很,是个懦夫。” “那么懦夫,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笑着说:“我快被你抱断气了。” 他又抱了一会,才慢慢松开我,这才回头对简妈说:“对不起太太,我刚刚失态了,请别见怪。” 简妈打量了他好一会,终于摇头叹气说:“没关系,你们后生的话我也听不明,你们聊吧,我去洗下水果。” 她叹息着离开,陈成涵一直保持礼貌的微笑,目送简妈出门,忽然又伸手,将我重新置入怀中,说:“简简,你的病情我了解了,我马上安排你去美国,那边有权威的脑科专家,就算要动手术我也放心些,别担心具体问题,我会都替你安排好,你听我这一次,好吗?” “不好。”我拒绝他,笑说:“这样的话,我那一千多万可就很快见底。” “我替你出还不行吗?”陈成涵松开我,握住我的肩膀,急切地说:“这点钱我还出得起,简简,我很想照顾你,你给我这样的机会,好不好?”” “Simon,”我沉吟了一下,拉下他的手,冷静地说,“我现在没法回应你,所以,我不能利用你的关心,这对你不公平。” “我愿意就好。”陈成涵一下抓住我的手,目光炙热:“放心,我永远不会强迫你答应我,但我想做的,只是在你身边照顾你,你回答我,你厌恶我吗?”” “当然不。”我忙打断他:“可这不意味着,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占你的便宜。Simon,”我停了停,说:“我们阶层差得太远,如果我这么做了,那很容易引来旁人非议,我不想你因为我招惹麻烦,同样的,我也不想因为这样,被人看低了人品。” “那夏兆柏呢?”陈成涵愤怒地质问:“夏兆柏送你满屋子的书,为你拍下价值千万的首饰,为你安排这个,安排那个,你就能心安理得接受?你就不怕引来旁人非议了?” 他一贯自持教养风度,倒是头一回看到有其他表情。我笑了起来,安抚地拍拍他的手,眨着眼睛说:“恩,调查得很清楚嘛。” 他脸上微红,踌躇着说:“我不放心放着你跟他在一起。” “那你知不知道,夏兆柏是什么人?”我看着他,淡淡地问。 陈成涵脸色有些凝重,说:“他是,我见过最成功的商人之一。” 我叹了口气,说:“那你应该也能想到,这样的人,若送东西给别人,哪里容得别人不收?” 陈成涵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握着我的手,柔声问:“简简,你,你对他没有意思,对不对?” “当然。”我心里有些烦闷,转过头去,说:“所以我不想再欠他人情,这次叫你来,就是希望你替我付医院费用,当然,用我拍卖所得。” “太好了,”陈成涵呵呵低笑,亲热地揉着我的手,说:“放心,从今天起,我们不用到夏兆柏一分一毫。” “希望吧。”我闭上眼。 “我呆会便去替你预存医疗费。” 门忽然嘎吱一声被推开,我睁开眼,一见门外站着的人,突然汗毛倒竖,不知觉坐了起来,再看陈成涵,也是略有诧异,但那双手,却牢牢握着我的手再不松开。 门外,站着一身黑衣,脸如冷霜,目光锐利凶狠的夏兆柏。 第43章 夏兆柏面沉如水,周身散发骇人的气息,仿佛在那一刻,周遭一切,均冰封三尺,无法动弹。他的眼神可怕,仿佛内藏利刃寒光,闪烁之间,几可无声无息,切入血rou,剖心拉肠,片刻便能令你血溅当场,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非洲草原上的猎食动物如何震慑猎物,令它们恐惧到忘记逃生,但我在这一刻,清晰地感觉,自己便如同那惶惶无措的猎物一般,在那占绝对优势的强者爪下,眼光一扫,便已断了生机。 我还是怕他。 不管他对名为简逸的这个人再好,再体贴入微,再刻意温柔,再迁就妥协,都无法抹煞,他对名为林世东的那个人连串逼迫,致命打击。这种对他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所以,无论他怎么对我,或者我怎么说服自己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