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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闻言,投了个歉意的眼神给易朗,伸手揪了揪安乐的耳朵,当机立断的跟众人道别,免得他三言两语就把人给得罪光,任性得跟孩子一样。 “才九点多,还早呢,夜间活动要适量,保持身体健康。”凌沐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你家两位及白瑾马上也要来了呢,再坐一会儿吧。” 安乐前一秒还想抽他,后一秒听官家那两位少爷也要来,忙不迭拉牡丹的衣袖急不可耐往大门走,安全下楼后,抚着胸口吁了口气,只觉比干体力活还累。牡丹闲散站一旁,两手兜袋,仰头望天说:“以前楚国有个书生,有天读时见上面记载‘得到了螳螂捕蝉时遮蔽自己的树叶,可以用来隐身’,于是他就四处寻找这叶子……你应该听说过吧。” “……”安乐瞪他。居然暗喻他一叶障目、自欺欺人、还……傻!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及时的认清现实、面对现实才是上上策。”牡丹赖笑着勾住他肩膀转身,却见几米开外不知何时立了四个大男人,正是他家大少那伙人,随即招呼过去。 官极走近,含笑的眼神一寸寸巡过安乐,在他毛骨悚然时才以官家人特有的慢悠悠声调开口道:“半年不见又变了个样了,你的适应能力非同寻常啊,跟柳枝一样丢哪儿都能活。不错。” “那是,承蒙您夸奖。先走了。”安乐僵笑回应,拉住牡丹的手飞快进车库,如同身后一群食人猛兽般避之不及。钻进车里后才松了口气,瘫软身子,咕哝了一句便闭上眼,迷迷糊糊时被牡丹叫醒,朝车窗外看了看,僵了几秒,转头不满问:“不是回风兰小筑么?” “明天再回去。”牡丹解开安全带,下车,站在门边很有耐心的等他磨磨唧唧且不甘不愿的跨出了,伸手搓了搓他那头毛刺,戏虐道:“我可以把你这心情理解为‘害怕’么?” “我能不怕么?身边就一只恶毒的绿眼灰狼,随时都有可能被拆吃入腹的份。”安乐一脸苦楚,率先进入大门,还不忘跟门卫打过招呼。疾步走到电梯门口时,突然脚步一旋,蹭蹭踏上楼梯,眨眼就不见了身影。 牡丹气定神闲的进电梯,到十楼家门口等了几分钟,才见他慢腾腾从楼梯转角走过来,白净面颊因运动而浮起两抹红润,看起来像极了刚摘下的新鲜水果,润泽又水份十足,黑亮的眼睛里有倔强和不满,清朗的嗓音叫嚣:开门呀!我又没带钥匙! 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如今这身书生气和张扬傲气比初见他时更甚,整个人散发着勃勃生机,像极吸收了足够阳光而茁壮成长的小树。牡丹猝然将他拉近,低头略显粗鲁的吻他,四片柔软温热的嘴唇贴到一起,不待其主人反应过来,它便已熟练且自动的启口迎接,欲罢不能。 隔壁家的大门突然“喀”一声开启,一声轻呼也同时响起,安乐整个僵了一下,狠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不好意思回头跟熟悉的邻居打招呼,只能埋首在他耳边轻道:快开门!还没等他有反应,便听见山响的关门声猝然想起。 走廊上此时静悄悄一片。 许久过后,安乐从牡丹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门,闪进去后立即又把门关上,同时也把他关在门外,回房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慢条斯理的搓出一串串大小泡沫,再一个个的戳破,不亦乐乎的磨蹭了十几二十分钟,才以龟速穿衣,到客厅打开冰箱拿矿泉水喝,然后才挪去开门,却见门外空荡荡的没半个人影,心下疑惑又着急,一寸寸搜索整个走廊楼面,依然不见其踪。 上哪儿了他?都这么晚了。安乐暗自嘀咕的走到阳台边,朝楼下望,路上有人也有车,都不是自己熟悉的。 “找我么?”悠然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吓得安乐整个人弹退一步,心脏急蹦,惊魂未定,不假思索便抬脚朝他小腿上踹去,在那军绿色步裤上留下一个拖鞋的波浪脚印。 “怎么不躲了?你到门口买饮料了?”见他拿了瓶柠檬汁。 “嗯。”牡丹边应边进屋,踢到便鞋直接往房里去。 安乐把那两只可怜的七零八落的鞋子放好。从冰箱里把牛奶拿出来温了一下,带回房后便爬上床趴着,打了电话给萧香报告行踪后又抽了本书翻看。不一会儿,浴室里水声渐歇,牡丹满身水汽的走出来,横倒在他腰上,动也不动。 “别压着我,难受。”安乐拍他,“快喝了你的续命液睡觉吧。” “嗯。”应了却依然没动。 “官越!”牡丹伸长手拿过已经插上吸管的盒子,三两下吸光后放回原处,然后挪身子躺好,顺手又把他的书本抽走,熄了灯,抱着真人娃娃睡觉。 “……”无法动弹的感觉真难受。隔了半年,安乐对曾经亲密的身体接触已然有些陌生且抵触了,但他并没有挣扎,静默了片刻后悄悄往外挪了挪,试探着叫他,隔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嗯”了一声,听那模糊音调 像是快睡着了,便也跟着维持最高品质沉默,谁知两秒钟不到他又开口问他什么事,当下忍俊不禁,翻了个身趴在他身上,两手在黑暗中捏他的脸调戏,“官家三少名牡丹,绝艳惊人出天园。可怜这花一样的人啊,如今只能在黑暗中安静含苞,叹兮。” “别叹了,任你采撷吧。” “我采……”突然想到他颈脖处一小片红点,又爬起来开灯查看,见那白皮肤上的瑕疵依然存在,顿感惋惜,“刚才回来的时候忘了去药店买消炎药膏了,不知道抽屉里还有没有,我去看看。”说罢便跳下床,奔到客厅翻抽屉,在一堆绷带和药油中找到了一管皮炎平,兴冲冲跑回房,得意的展示:“幸好你备有。” “没用……”牡丹翻身背朝天趴着,明显不合作。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安乐爬上床高高站着,脚踩他赤裸的腰后不轻不重的施力,一脸施恩的表情,“你这模样真像搁浅了的可怜的鳖,来来,翻起肚皮让我看看,好了赏你一尾泥鳅吃。” “鳖吃泥鳅?”牡丹语气朦胧的问。 安乐挑眉答道:“这就要问你了。你是鳖啊,你连自己吃什么都不知道么?” “我吃书呆啊。”牡丹以让人目瞪口呆的美妙姿势翻过身且同时带倒他、把他压在身下,胜利的得意笑容挂在漂亮脸上,耀眼又刺目,“哪儿开始呢?这儿?这儿?还是这儿?”边说边以食指滑过额头、嘴唇、下巴。 “作孽啊——”安乐闭上眼装尸体,默数到一百后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只听见关灯的声音,然后有一只手熟练的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衫,赤裸裸的被拥进散着独特体味的温热怀里,那淡香气从毛孔里钻入体内,在心尖上萦绕,让他从里到外变得温软了起来。迟疑且缓慢的伸出手,环上他触手可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