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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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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酒香

    作者:凡嚣

    文案

    他就像是那壶药酒,方饮下时阵阵苦味,待到细细品来又透出绵长的醇香。

    对颜玉舒而言,他宁愿从未遇到过这个让他的心境起了改变的男人,哪怕是连最初的那一眼,也不要看到才好。可陆砚笙却希望他们的相遇能早些,再早些,早到颜玉舒成为那个冷心冷面的神医前就遇到他,然后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边,不死不离。

    以上是文艺版介绍,简而言之,就是个病弱体质内心强大坚韧的冰山神医强受,和腹黑阴险心狠手辣又异常执着的魔教教主攻不得不说的故事。

    ☆、楔子

    江南烟雨时节的雨细密绵绵,悄无声息落在树叶上要过很久才凝结成一滴晶莹的雨珠,在叶尖颤动半晌后轻盈坠落。

    斜斜倚在栏杆上,头枕着手臂的人半阖着眼好似假寐,伸在廊外的手背上溅落了雨珠,那微凉的触感终于令那指尖动了动。

    那苍青色的衣袖下,一只玉雕的酒壶露了出来,他缓缓坐起身,黑色腰带勾勒着纤瘦的腰部,动作间更显瘦窄。此处清冷的仅他一人,幽长的回廊曲曲折折,交错连接着整个山庄。颜玉舒住的地方是整个山庄最偏僻安静的一处院落。

    可饶是如此僻静处,也隐约听得见前厅沸腾的喧闹声。天幕黑得发蓝,只有一弯残月如钩,斜挂在天幕上,但好在灯火通明,回廊上挂满了喜庆的红色灯笼,四下景致倒也看得清楚。

    好像自他来到此处就没有如此热闹过。颜玉舒心想。他望着长廊外蒙着细纱般的细雨景物,目光凉薄而浅淡。较常人略显灰黯的眸子沉沉地盯在某处,一眨不眨,却没有可以去焦距。

    不过也是,难得一见的东煌教教主大婚,谁会不给面子,只怕江湖上少有些名号的,都该是来了。

    他晃了晃酒壶,另一只手掐算了下时日,唇角弯出了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还有十九日,很快他就能把陆砚笙彻底从他的世界里剔除。

    从怀中掏出一枚瓷瓶,颜玉舒取了一粒丹药放入酒壶中,那药遇水即化,丝毫不影响清澈的酒水色泽,反倒是多了一股子药香味。他慢慢饮下一口,丝丝苦味蔓延开来,咽下时又泛起了甘甜绵绸的酒香。

    起身预备离开时,正听见礼官唱礼道:“礼成——”

    薄薄的唇划出了一道没有温度的弧线,颜玉舒拎着酒壶,不紧不慢地走过曲曲折折的长廊,径直走向门口。

    幼时他并不明白中原人为何要在门口放置这影壁墙,后来知晓了其中缘由,又觉着此物着实繁琐无用,而此刻,他要庆幸,是这墙让他能坦然地避开大厅众人的视线,畅通无阻的走出这里。

    自他来到这山庄,一贯是停留在陆砚笙给他安排的小楼之中,连这里的旁侧的门都不知道是开在哪里,此时,也不想费心思去找寻。从何处进来的,自当是从何处出去。

    门口的侍卫还没来得及拦住颜玉舒就被他挥手撒出的迷药弄倒在地不醒人事。颜玉舒不会武功,只能慢慢走出这里,但还来不及走下最后一阶台阶,就被人猛地拉住手腕。

    命门被制住,他扣在指尖的迷药不能使出,回过头去,只见一身喜服的男子竟在此刻出现在了眼前。

    淡淡扬了扬眉头,颜玉舒没有说话,深灰色的眼眸在幽暗的光线下看上去像是鬼魅一样惑人,可那眼底的冰冷却刺得人不敢直视。

    对方的脸色有些阴沉,声音里透露出些许不悦,“玉舒,这么晚了,你这是想去哪儿?”

    “去哪儿?”颜玉舒的唇角弯出了一抹冷笑,“我是要走,离你越远越好。”

    ☆、第一章

    颜玉舒是神医门的弟子,这件事知晓的人很少,他的师父就是现在名满天下的神医慕容泠烟的父亲,慕容珏。

    当年在雪原被冻得久了,寒气入体积聚成毒,被慕容珏救下的他缠绵病榻整整五年,在这五年里,他读完了慕容珏所有的藏书。幼时落下的病根无药可医,此生习武已无可能,幸而后来慕容珏倾囊相授,他对医术天分极高,不过三年半就出了师。

    他平日里畏寒,寒毒常年流走在五脏六腑,每半个月就会发作一次,在慕容珏的指点下他配制出了能缓解病症的丹药,每日需合着酒一同服下才能发挥药效的极致。

    年满十六岁时,他离开了神医门,并非是神医门人容不得他,而是有人在一夕之间灭了神医门。

    若非那日他带着慕容泠烟上山辨认草药,只怕也得魂归九泉。慕容珏与其夫人死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待到他们归家时,尸身已寒。

    一剑封喉。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口,干净利落。颜玉舒蹲下身去,慕容夫人死时定是惊骇无比,那双漂亮温柔的杏眼睁得大大的,已经失去了生时的熠熠光彩。他抬手给她合上眼。一旁的慕容泠烟像是刺激过大,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泠烟,过来帮我。”颜玉舒淡淡说到,声音里没有丝毫变化,就仿佛是在谈论着日常的事情,“要给师父师母换身衣服,你知道他们最喜欢的衣服罢?去拿来。”

    慕容泠烟呆愣愣地点头,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慕容珏夫妇的房间。

    不一会儿,里头传来了慕容泠烟抑制不住的抽噎声,而后越来越大声,最终变成了嚎啕大哭。

    颜玉舒没有进去安慰伤心不已的慕容泠烟,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就是猝然死去,也要挨在一起的慕容夫妇。轻轻皱着眉,他歪过头去,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就摇了摇头,不愿再深究下去。

    慕容珏一死他没有了留在这里的理由,更无需继续所谓的报恩,至于慕容泠烟,他也无意照顾。

    痛快地哭过之后,慕容泠烟像是一夕之间长大成人,再不见平日里的笑容,那漆黑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朦朦胧胧看不清情绪。

    颜玉舒和慕容泠烟亲手葬了慕容珏和慕容夫人,而后他将神医门所有的财物都交付与慕容泠烟,而后与其分道扬镳,各走东西。

    九陵城郊,官道旁的酒肆里,颜玉舒买了一坛酒,将之系在马背上,翻身上马之后,马儿小跑着行远。

    他此次的目的地是江城,距离九陵还有几百里,他要储备好酒才行。

    远远的有一阵马蹄声急急地响起,渐渐近了,颜玉舒眼也不抬,只是驾马往一旁让了些许。

    为首那人经过颜玉舒身边时,侧头扫了他一眼。颜玉舒半垂着眼睫斜乜了眼对方,兀自慢慢骑着马。

    那队人很快就消失在前方。颜玉舒远没有他们那么焦急,悠哉无比地空出一只手摸出自己放在怀里的酒壶喝了一口,深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蔡允,去查查刚才那人什么来历。”敢孤身一人在此时去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