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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他只是有点担心顾欢罢了。顾欢做事很妥帖,看到他的消息绝不会不回,那肯定就是还没看到了。 是手机被偷了?还是坏了?难道生病了?生病也不至于连手机也不看,难道是很严重?还是说发生了什么意外……容商砚忍不住猜测原因,头一次一颗心为人提上提下,担心得紧。 等意识到这个想七想八的人简直不像自己,他有些心烦,就连签字的力道都比平时重了几分,墨水险些把纸张浸透。 揉了揉一上午没有舒展的眉头,容商砚心说自己瞎cao心什么,顾欢这些天忙着社团比赛的事没空看手机也是正常的,便又重新提笔埋头在文件里。 星期六。 特意拒绝友人邀请留在家里,容商砚一个人吃完了早餐。 没能像以往继续淡定的看报纸,他终于放下矜持拨通了顾欢的手机。听着那边的关机提示,他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把管家叫过来。 “你知道顾欢在哪个班?有他老师的电话?” 莫管家也觉得有些反常,面上平静心里却有些担心:“是,顾欢少爷还没回家,需要打电话过去问问?”实在不是管家多想,顾欢以前就算周末不回来也会通知他,像这次一声不吭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容商砚点点头,悠闲架着的腿放了下来,“他关机了,去问问他辅导员。” “是。” 管家恭敬的应了一声,转身去用客厅的座机拨号。 片刻之后他放下话筒,回来对容商砚道:“先生,顾欢少爷因为生病被父亲接回了家。” 莫管家不知道顾欢和他爸关系如何,只奇怪怎么回家就联系不上了。 容商砚听到不知为何心中一紧,直觉不妙。 他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星期四下午,顾先生亲自通知了老师。” 难道说顾欢从星期四开始就没回他消息,是因为被带走了?容商砚想到自己居然才发现不对劲,一向冷静的他也不禁有些慌了。 “去顾家找人。” 他沉着脸站起身来,一边扣上袖口一边往外走去。 莫管家没有疑问,只是听从吩咐下达指令,小跑着给主人送去外套。 两个保镖跟着上了车,宽大的铁艺雕花大门缓缓打开,车子平稳快速的驶了出去。 到达顾宅,无需多言保镖就上前去按门铃。 保姆见门外站着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身旁还有两个小山一样高壮的保镖保驾护航,心里便知不是普通人了。 她也不敢怠慢,赶紧开门将人迎了进去。 容商砚现在压抑着糟糕的情绪,他只想快点找到顾欢,看看他还好不好! 他一边急促往里走一边冷声问保姆:“顾欢在哪?” “在……”保姆被他气压十足的语气吓得差点说了出来,想到她雇主的吩咐又硬生生改了口:“他不在!” 容商砚面色更加冷峻,并不浪费时间揪住她话中的破绽,带着人直接闯进了主宅。 保姆大惊失色,总算是反应过来这人来者不善,赶紧通知顾康年去了。 没让保镖无头苍蝇一样找人,容商砚好整以暇的等着他过来。 没过多久,顾康年笑着从楼梯走下来,实则心里波澜起伏,他实在没想到容商砚会真的找上门来。 “别来无恙啊,容总。”停在容商砚面前,他伸出手去:“不知容总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容商砚厌恶他这套假惺惺的做派,无视他伸过来的手,连视线都不曾往下移一分,只盯着他的脸目光像鹰钩一样锐利,第二次问道:“顾欢在哪。” 顾康年把手收了回来,不再摆出好脸色。他从容的拍了拍袖子:“怎么,竟不知我那儿子如此得容总重视,还劳烦您跑到家里来要人。” 容商砚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若是平时他尽可跟人好好谈判,今天却是等不及了! “我不喜欢废话。既然我来了就有把握带走他,你大可不将人给我,到时警察过来搜查我想你就没这么轻松了。”这话容商砚不过吓人而已,顾康年毕竟是顾欢的父亲,他再急切也不能让顾欢和亲人闹到警局去。再者,他也怕那孩子会歉疚。 “哼,就算你容总神通广大,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警察来了又有什么理由搜我家!”顾康年身为老狐狸又怎么会被轻易吓到。 容商砚面无表情道:“你确实没杀人放火,可你别忘了自己名下的‘不夜城’私底下在干什么。” 顾康年闻言脸色青白交错,冷笑道:“容总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顾某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我怎么不知道干了什么?” 对于他的试探,容商砚只吐出两个字:“洗钱。” 心中警铃大作,顾康年被人毫不掩饰的揭穿,当下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告诉我顾欢在哪。” 顾康年好歹也在商场摸爬滚打二十多年,哪能一点心机没有。他不确定容商砚是不是在套自己话,但答应他就等于承认自己用夜总会洗钱!他便一口咬紧不说话,企图想出个送走瘟神的办法。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容商砚想要强行找人时,突然有个声音插了进来。 “我知道他在哪。” 容商砚朝人看去,那是一个穿着整齐、衣服高档的少年。他正从顾康年身后走出,毫不畏惧的与容商砚对视。 少年面上镇静,容商砚却看出他眼神中的害怕和掩饰。 顾俊喆躲在楼上听他们的对话,在父亲无计可施时主动走了出来,他掐着手心让自己不要露怯,走到容商砚面前:“跟我来。” 把人带到一楼厨房旁边的储物间前,用钥匙开了锁,顾俊喆不发一语的退后一步。 这一看就不是正经让人住的房间,容商砚呼吸有些不稳,握着门把手的时候掌心竟有些潮湿,他打开了门—— 一个人影蜷缩着躺在黑暗里。 随着门完全被打开,容商砚愣在了门口。 男孩毫无生机的模样太可怜了,就像根刺一样扎着容商砚心尖最柔软的地方,疼得要他的命! 他迈开腿两步走了过去,难掩焦急的蹲下扶起顾欢半身,口中唤道:“小欢,小欢!” 顾欢近四十个小时滴水未沾,支撑不住饿晕过去了。他只觉得身体在飘啊飘,周围灰蒙蒙一片没有尽头,自己被困在里面怎么也出不去,像是来到另一个世界。 “小欢……小欢……” 我怎么又幻听了,是容先生的声音啊,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