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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像死猪似的德性,竟然足足睡了一上午,硬是挺过了能坐轿子的那段路,雷劈都不醒,某人只能像扛包袱一样将我扛肩膀上。 打仗的身体就是好啊,我怎么就不吃胖两斤呢,沉死他! 某人察觉了我的动作,双手一松,我慌忙八爪鱼似的粘着,抓得死死的。 哦?他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嗯嗯,这个姿势更舒服。他又递上一条帕子。 “擦嘴。”他僵硬地说道。 我这才尴尬地发现,某人的肩头上已是泥泞一片,惨不忍睹,上面还整整齐齐的一排牙印,没办法,我梦见师父知道师娘跑了,大发雷霆,克扣了我一个月伙食,非常惨无人道,于是,我想咬死他。 这一咬,把某人咬疼了,他一抖,把我颠簸醒了。 “喂,我能走,放我下来。” “前面便到了,那地方蛇虫鼠蚁多,你就老实待着吧。” 我望着前头的师娘,入谷的通道狭长幽深,她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另一个人牵着她的手,坚定地往前走。 谷内并没有他们想的阴森恐怖,阳光将树叶的剪影绘画得更为精致,路边不断冒出肥厚的蘑菇,时不时还会惊走只兔子小鹿之类的。 “先前不是这样的。”师娘奇怪地说,“这么多凶兽,怎么可能还有兔子和鹿?” “这里,怎么可能有阳光?” “杀光了。”他轻轻巧巧地说出一句,“本来这里就有阳光,不过被遮住了而已。” 他两个闷葫芦,话说个没两句,又打住了。 “这里原来是什么地方啊?”我凑在大山耳边悄悄问。 大山的脸色有点白,什么都没说,不过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眼前别致的屋子上,没心思理会他。 屋子小巧,藏在浓密的枯草树林之间,藤曼缠绕着,覆盖了整个屋的四面墙,时不时还有几只小虫蹦出来,风吹过,便有些窸窸窣窣的声响。 咿呀,门开了。 男子却停在了门前,四周看了看,女子回头望了他一眼。 “怎么了?” “没什么。”男子又露出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走吧。” 里面的光景倒是远比外面看起来的大,屋子中间刻着个巨大的图腾,还有个图得花花绿绿的老婆子,咧着排让人毛骨悚然的牙。 “时间不多了。”男子对老婆子说。 老婆子仍咧着嘴笑,“陛下等的这么些年,差不来一时半会。” “陛下真的清楚了这样做的后果?” “朕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很快第二卷就结了,结局会有些仓促,因为还没完。 ☆、终局 隔岸观火,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那神秘的事说今天错过了时辰,就歇一晚上。 那一晚上,老鼠王趁着师娘睡着溜了出来,跟大山在那托孤似的嘀嘀咕咕。 “一路上都没有人截杀,陛下不觉得安静得有些过分吗?” “因为有人拦下了,”男子的声音有些阴沉,又带有几分嘲弄,“我还有用吧。” “该来的逃不掉,”他说,“我也没想逃。” 我翻身上床的时候,发现师娘端正地坐着,两眼无神。我慌忙抓着她手臂摇了摇,又突然想到,叫醒梦游的人,是件很危险的事。 是的,师娘的身上的妖印已经全部变成焦黑,她盯着我,像我盯着鸡腿一样盯着我,随时一口会咬上来。 怎么,说到鸡腿,我怎么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大山破门而入,拉着我跑。 “呃呃,你拉错了,师娘,你小妹在那。” 他这才回头看了一眼,顺着他惊诧的目光,我也惊呆了,鲜红的血在雪白的袍上十分扎眼,顺着肩头还在源源不断地流着,喷洒出来,女子弓着腰,缩在男子怀里,贪婪地允吸着。 男子倒是无关痛痒,“逃吧。”他说,“他终归无意伤了你们。” 大山挣扎良久,终于拽着神游的我往外跑。 外面有很多人,很多兵,还有师父,他就站在前头。 他变得不一样了,我同他说师娘在里面,他就只是嗯了一声,置若罔闻。 我以为他很在乎师娘,所以守了她十年,我以为老鼠王很坏,他能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身处险境而无动于衷,今天,今天我又糊涂了,原来等她不止一个人,隔岸观火的也不止一个人。 我突然为她感到很悲哀,谁,有谁是真心呢?随着形势变,人的心意也会变,又或许说,如果没有一个机会,就只能埋葬在深处,谁都不知道。 有人出来了。 他抱着昏睡的女子,从容地踏着火,雪白,血红,焦黑,疤痕,烧伤。那双镶着碎玉般的眼睛失去了光芒,他变得没那么耀眼了,变得普通,甚至狼藉。 雨哗啦啦下着,火嚣张地烧着,它并没有灭。 男子放轻了脚步,似乎是怕吵醒怀中的女子,只是刚远离危险,男子便支撑不住了,慢慢地跪了下去。 他说,“昨天我做了个梦。” “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追,原来,你小时候长这个样子。” “真有意思。”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个个按部就班,老鼠王被人捆着扔回北城,仍旧当他的皇上,师娘仍是宫中混吃等死的一员,只是倒霉的我,莫名其妙就被人打着包袱扔到将军府了。 因为臭要面子的某人铁了心要将我通身所谓不合礼仪教养的恶习改掉,并且又臭不要脸地认为,自己家的教习嬷嬷最好。 而我勉强留下的原因,是因为他抢走了宫中的做菜最好吃的厨子,吃,永远是我的头等大事,那小子非常幸运地踩住了我的痛脚。 后来,便随了戏本子说的那样,那位大将军急流勇退,带着他那个永远学不会规矩的傻媳妇,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过神仙般逍遥自在的生活。 偶尔,我也会听闻些宫里头的消息,说是cao劳过度,皇上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朝上的那几个有兵有权的便闹哄哄的,那时候,我身边那位也沦为草寇占山为王有些日子了,当官的自个乱起来我们倒乐得清闲。 再有些时日,说宫中发生了些动乱,那老鼠王说是在动乱中叫人给误杀了。 我看着不远处在逗娃遛狗的男人,曾经的大将军,功名说不要就不要了,仇恨说放下就放下了,每天听着我唠叨柴米油盐的,带着娃又哄又闹,威名赫赫倒是给我生的儿子当头撒泡尿,生了气憋半天没发脾气。 他曾经这么牛逼的一个人,变成最普通的一个百姓,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他说这样很好。 我有些惋惜,但是也觉得没有不比这更好的了。 这样的生活,有的人那么努力去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