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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胸外的,现在在这里做副院长。” 沈固正想说话,走廊那头就有人在招呼:“乐岑?你怎么来了?”回头一瞧,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身穿医院的白色制服,手里还拿着病历本,很显然,这大概就是那个方宁远了。 “宁远。”钟乐岑扬扬手,对沈固说,“你去吧,一会来办公室找我。” 沈固远远地盯了那个方宁远几眼。此人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体重在七十三公斤到七十五公斤之间,肌rou均匀,是经常上健身房的人物,脸上架一副银丝边眼镜,五官儒雅,但镜片后的眼睛却锐利,不知是不是拿手术刀练出来的。不过那目光一落到钟乐岑身上就柔和了,令沈固心里立刻亮起了红灯——空华的同学,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也是同志。 “沈先生?”周文等得发急,忍不住又催了一句。沈固看着钟乐岑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收回目光:“情况怎么样?” 周文犹豫一下:“情况不是太好,萧老先生准备立遗嘱,所以希望沈先生到场。” 沈固眉头一皱:“如果是遗嘱的事,我想我没必要到场。” 周文急死了:“沈先生,不管怎么说,那总是你的祖父不是?就算你对他有什么怨恨,血缘上总断不了的。萧老先生也想补偿你,可你至少得给他这个机会吧?算我求求你了,先进去行吗?” 沈固微微冷笑了一下,跟他走了。周文的猜测很合情理,但不符合他的情况。怨恨?对不起,对于萧家父子,他连半点感情也犯不上用。他之所以来,确实是因为病房里的人跟他还是有割不断的血缘关系,而且,来送一个将死的人,也算是对生命的一点尊重吧。 病房门口站了一群人,沈固略略扫了一眼就发现这都是在萧士奇的生日宴上露过面的那些人,看来是萧家的各房亲戚们。萧正帆兄妹几人站在最前面,后面就是小一辈的孙子孙女,再后面则是远些的亲戚。人人都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但没人敢大声说话。周文和沈固一走过去,无数眼光唰地都落到他身上,其中的嫉妒轻视痛恨什么的,跟小刀子似的。可惜沈固刀枪不入,径直就往病房里走。萧萍萍猛地往前走了一步:“你干什么!” 周文在一旁严肃地回答:“萧女士,这是萧老先生的意思。” 萧萍萍的声音拔高了:“爸爸的意思?爸爸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到现在还姓沈的私生子,爸爸难道打算把家交给他来当?” 仿佛就是在等着她这句话,四周的议论声一下子也高了起来。周文的表情却很强硬:“萧女士,我只是按照萧老先生的吩咐在办事,如果萧女士有所不满,可以向萧老先生提出自己的意见。但是现在,萧老先生要见沈先生,请萧女士让一下。” 萧萍萍回头看萧正帆:“二哥,你也不说话?” 萧正帆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淡淡地说:“萍萍,你先别急,看看爸爸怎么说。” 萧萍萍气得脸都白了,但萧正帆已经这么说了,她还能再说什么?人人都知道萧士奇是老想法,女儿再好也是外姓,不受重视,再闹下去,后面那些看戏的人就该高兴了。 周文见大家都不再说话,就推开病房的门:“萧老先生,人来了。” 病房里没有萧家人,只有一个小护士在摆弄着床边的仪器,给萧士奇量血压和心跳。看见周文进来,她就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萧士奇、沈固和周文三人。 沈固看了看萧士奇,脸色是不太好,但也并不像周文说的那么严重。周文清了清嗓子,说:“萧固先生——” 沈固眉一挑:“周文先生叫错人了吧?我姓沈。看来这份遗嘱跟我是没关系的。” 周文有些慌张地看看萧士奇,萧士奇靠在床头上,半闭着眼睛缓缓地说:“别忘了,你已经承认自己姓萧了。” 沈固冷笑一声:“我只是说过我是萧家人,但我永远是姓沈。” 萧士奇沉默片刻,对周文说:“改遗嘱吧,把萧改成沈。” 周文答应一声,在笔记本电脑里改起来,然后又说:“沈固先生,按照遗嘱,萧一帆先生的遗产由其遗孀赵女士继承的部分包括萧先生名下的两处房产和萧氏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以及现金存款。沈先生有没有意见?” 沈固毫无意见。他今天本来也不是为了来分遗产的。不过萧一帆手里居然只有百分之三的股份,实在是少得有点可怜,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没有子女,萧士奇怕遗产会落到媳妇手里的缘故。 周文继续说:“沈先生,你可以继承萧老先生手中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但你只有分红权,没有出售或转让权,并且在董事会里你也没有发言及投票权。” 沈固淡淡说:“我根本不需要这些股份。” 周文假装没听见,继续念下去:“你还可以继承萧老先生的现住宅及住宅内部所有有形资产,还有萧老先生个人名下的现金和存款,总计大约——” 沈固抬手打断他:“行了,你不用再说了,我需要单独跟——他谈谈。” 周文看一眼萧士奇,后者闭着眼挥了挥手,于是他收拾起电脑走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一阵寂静。沈固先开口:“刚才遗嘱里说的所有东西我都不接受。” 萧士奇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仍旧半闭着眼:“我知道你怨恨我们,我这也是在补偿。” 沈固微微冷笑了一下:“错了。你们要补偿的是我母亲。至于我,我没什么怨恨,因为没有你们我照样过得很好,对你们怨恨,那是太浪费时间了。我现在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再跟你们扯上什么关系。” 萧士奇猛地睁开眼睛:“不管你承不承认,血缘是割不断的!” 沈固哂笑:“血缘?血缘是什么?血缘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个工具罢了。比如说,金玉大厦里镇的那个孩子,不也是萧家的血脉吗?” 萧士奇一震,脸色终于变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沈固淡淡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用那个孩子干什么?招财转运?那今天你非要把我拉进萧家来,又为了什么?” 萧士奇脸色难看起来,手按住胸口,呼吸有些急促。沈固听了听他的呼吸,断定不过是一时激动,也就站着没动。果然萧士奇喘了几口气,稍稍平静了些,缓缓地说:“那个孩子,确实是被拿来当了阵眼。萧家的劫,非祭四灵阵不能破解,而且必须要本家血脉……不过,那孩子生下来就体弱,当时又得了病,就算不用他来——也活不了多久……” 沈固几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