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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凡人更坚定些罢了。” 小孩儿闷闷地嗯了一声。 琴白听出他的不开心,有些后悔说了这些话。 顾云梦挣脱了琴白的怀抱,一双眼睛亮亮地、盯着琴白,那眼神里有不满、有疑问、也有一丝无可奈何。 琴白却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一般,弹指一点,凝成一股灵气,轻轻将顾云梦鞋上的水气勾去:“病从足底起,别再弄湿了。” 顾云梦垂眼看着,忍不住想道:仙凡不通路,自己不是早就想明白了么。 “你还记得当时我送于永乐的那柄匕首么?”琴白突然问道。 “记得,怎么了?”顾云梦想到那把匕首,就想起来当初琴白让他在武英殿药倒朱棣的那件事,下意识地撇了撇嘴。 琴白调皮地眨眨眼:“你知道么,那匕首竟然没有被写在手记里。他写了唐门、写了周六,竟然提也未曾提到那把匕首,怪么?” 顾云梦知道这是故意哄他开心,不由嘴角上扬:“是怪的。” 琴白夸张的闭上眼睛,说道:“你想知道那匕首去哪儿了吗?不如请我这仙人出马,找一找那个匕首吧。” 顾云梦强忍住笑,说:“那还有劳仙人了。” 他看着琴白双眸紧闭的样子,思绪回过头,想到之前琴白所说的天道无情。 凡登大道者,皆已抛下凡尘往事,无限接近于天道。 那琴白的心里,在乎什么呢?还是什么都不在乎呢? 顾云梦想到这里,心里塌陷了一整块。 这时,琴白睁开双眼,对小孩儿说道:“匕首已经不在凡间了,去了哪里,我竟不知道。”他话里带着点委屈,怎么看都像是在哄顾云梦开心。 “你不是常说,万物皆有因果,它自己的缘分,随它去好了。”顾云梦答道,说罢也觉得这句话,适用于他刚刚那烦恼。 这么一想,心情倒是没之前那么糟糕了,顾云梦脸上挂回了笑容,说道:“陛下大概等久了,我们也该过去了。” “好。”琴白应道。 嘉靖终于等到两人过来。 顾云梦先行了个礼,说道:“恭喜陛下。” 小孩儿正在长个子的时候,一把好年纪,雌雄莫辨,乖巧起来,真是让人心尖都颤动的甜软。 莫有君王不好美人?嘉靖难免于俗,一双眼睛便只能看见顾云梦了:“小仙童多礼了,这宫中住得可还好?” 小孩儿点点头:“一切都好,多谢陛下。” “过些日子就是新年了,”嘉靖打量了一眼顾云梦的衣裳,小孩儿除了外衣是琴白给他的那件米白色褂子,里头还穿着唐门那套水蓝的袍子,“不如我命宫人,再为仙尊二人裁些合适的衣裳?” “新衣裳?”顾云梦愣了一下,他这些日子以来都没有想过这件事,这会儿被嘉靖提到,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袖口,确实有些磨损的痕迹。 琴白闻言倒先称是了,“确实该给他做几套合身的衣服,春日里个头蹿得快。”又对小孩儿说道,“那你先跟陛下说说,喜欢什么样的料子,什么样的花式?” 顾云梦张口就要答,无意中瞟到琴白一脸的笑,才觉得自己着了他的道。自己都是十六岁的大人了,怎么还被他哄得像不知事般?一股羞恼从心底攒起来,飞在脸上,又是一朵霞红。 顾云梦斜了一眼琴白,顶道:“仙人喜欢什么样的料子,什么样的花式呢?” “简单些便好,我穿惯了白衣。”琴白反而认真想了一下,“小梦的话,还是要水蓝色的袍子?明年又涨一岁了,不如裁两件宝蓝色的?” 说到宝蓝色的衣裳,顾云梦便高兴起来:“说得对,我也到了可以穿宝蓝色的年纪了!” 琴白笑他:“那你第一次来医馆穿的那件宝蓝色袍子,是不是偷穿了大人的衣裳?” “哪有!”顾云梦气道,“那是临行前阿爹给我做的!” 然后他的眼神倏地暗了下去。 “好了,不说这些。”琴白忙给嘉靖递了个颜色。 皇上是聪明人,立刻心领神会:“择日不如撞日,不如这就回殿里?”说罢一抬手,将那随身太监招了出来:“你去吩咐下,将宫里青色、白色的料子都送到这儿来。” “要宝蓝色的。”顾云梦插嘴道。 琴白看他没事,才放下心,补充说:“还有水蓝色的。” 嘉靖连忙点头,对那太监说:“都听清楚了么?” 太监回了话,一路小跑地忙去了。三人在庭院随便聊了几句,再一路慢悠悠地回到偏殿里。 量身段、选料子,顾云梦没见过宫中这么大的阵仗,一□□下来,手心都捏出了汗。 琴白宽慰道:“不碍事的,只是做件衣服。” 小孩儿一脸愁容:“但是人太多了,我有点发慌。” 这么一说,倒也是的,琴白这回抬头看的时候,脸上仿佛挂了冰霜,一点也不好看。 这可吓坏了嘉靖,骂道:“叫她们都撤了!” 顾云梦看那几个宫娥吓得瑟缩的样子,有些不忍心,说:“是我不好,不是jiejie们的错。” 往常琴白都会帮顾云梦再说几句,结果今日却奇怪了,他只嗯了一声,脸色还是难看得要命。 嘉靖这下吃不准到底听谁的,只能假咳一声,说道:“下人们做完事就下去了,也不是受罚。” 顾云梦现在可没心思理嘉靖说了什么。 因为琴白的脸还是黑如锅底。 就这么提心吊胆地等了半晌,琴白终于发话了: “她们都摸你哪儿了?!” ☆、009 009 顾云梦懵了:“没、没哪儿……” 琴白不答话,小孩儿也不懂到底是怎么了。 唯有嘉靖是看明白了的。他先前就猜测顾云梦是琴白的道侣,这会儿更加确信无疑——琴白仙尊吃了宫娥的飞醋。 他便圆场道:“下人们都有分寸,不会逾矩的。” 琴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把顾云梦拽到身边:“我瞧瞧。”仔细给他检查了衣裳,刚刚量尺寸,也就脱了外衣而已。但他心里头还是觉得膈应,来来回回把顾云梦的衣裳带子都给系紧了,这才作罢。 后来朝中有人来请皇上,嘉靖便先行离开。殿里又只剩下琴白与顾云梦二人。 顾云梦把怀中的机甲鸟摸出来,小鸟现在一动不动的,怎么喊它它也不动。顾云梦有些急了,说道:“刚刚嘉靖在的时候它不出来就算了,怎么这会儿人走了也不出来?” 琴白接过来,凝了一股灵气注进去,探查了片刻,说道:“无妨,他睡着了。” “睡着了?”顾云梦问道,“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 这时外头传来了一个声响,大概是积在屋顶上的雪太多了,哗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