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2
被人抓在什么地方,你快点带我找他去啊!” ☆、039 039 二唐两人在问道坡守着也是无聊得很,外头一波一波的人马走来走去,不方便他们探查。但是一来,那臭道士的黑气确实引向这里;二来,唐晚觉得其中关押的所谓“魔君”,说不定正是顾长夏。因此两人也只能守在门外,不愿离开。 唐承影的法术,到底比琴白还是短了一截,因此两人也就只能维持个结界在其中。 说实在的,唐承影的性子大抵是散漫惯了的。可能当初唐玄歌重登仙路的时候,忘下的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比如爱、恨、随性,唐承影没有成魔,可能也算一大奇迹。 “你也别拘着了。”唐承影轻轻踹了一脚唐晚,“这儿太无聊了,说会儿话。” 唐晚当然是不敢乱回答的,只能硬着头皮问:“说什么?” 唐承影想了一下说:“说说你自己吧。” 唐晚其实是有点想回避这个话题的,今时今日,他自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但是唐承影在那边看着,他也不能说拒绝。 非要回想他这三十来年的日子,真是…… 真是不知如何说才好。 唐承影等了一会儿,没想到唐晚全在纠结个人感情,一个字也不肯说。等得他有些烦了,又踹了唐晚一脚:“说呀。” 唐晚这才像是如梦初醒般,开始说了。 唐晚的故事很无聊,只有他、他的师父和一个竹马,颠来倒去,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说也没意思,讲着讲着,声音就越来越低,最后趋于沉默。 唐承影不用想也知道,那竹马一定是顾长夏。但唐晚的师父,还是头一回听说:“你的师父是谁?” 唐晚浑浑噩噩地答道:“唐八冢。” 一时间,唐承影也不知道接什么话才好。 他本想借他师父的事,骂骂他竟能眼见着掌门被人凌虐见死不救。 隔了半响,唐承影才想起来:“你父母呢?” “死了吧,”唐晚说,“做任务,没回来。” 唐承影点点头,这么说唐八冢是他至亲之人了,既然如此,真还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唐八冢……你想他吗?” 唐晚说:“想。” 他心里有很多想说的。 他没爹没妈,生病是唐八冢陪着,念书是唐八冢盯着。人心不似磐石,哪能说忘就忘。 “那你说说他吧,心里好受些。”唐承影说。 唐晚脑子里过了很多画面,自从唐八冢继任掌门以来,为唐门劳心劳力,做事公平公正,只能用鞠躬尽瘁四个字来形容。 “我想,他,是一个,好人吧。”唐晚说,“他,追求完美,眼里揉不得一粒灰。”说到这儿,嘴上不由一抹苦笑。他和顾长夏的事情,是一粒沙吧。 为了做到让师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只差长跪在神机山下了。 “完美?”唐承影说道,“连天人都未必能做得好,他一个凡人,能做到几成?” “师父他至少,严于律己吧。”唐晚说道,“我长这么大,从没见他懒过一天床。凡事只要能亲力亲为的,绝不假借别人之手。在他接手唐门之后,原本四分五裂的迹象缓和了许多。” “唐门要分裂?” “神机山的衰退,机甲已经不复从前,恐怕难再以机甲之术立足江湖了。除非寻得仙人为神机山重注灵力,否则唐门必须另寻谋生之道。”唐晚说着,话里带了一些歉意,“所以之前在医馆,我才急于让云梦带仙人回唐门。” “你这般,也是无错的。”唐承影说道,“但是唐八冢死了。”唐承影说,“你看到的,被顾长夏杀死的。” 唐晚点点头:“我知道。” 为什么一起长大的人一定要反目?知根知底的人,到底是抵不过什么样的力量,才非要你死我活不可? 连每日生活在一起的人都无法相信的话,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这时,别院里传来了动静,有一个红衣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二唐定睛一瞧,这正是在天枢堂里拾人骨髓吸食的那个红衣人! 这番看来,往这里追踪确实没错,那道士跟这个红衣人确实息息相关,而屋里关押的那个“魔君”……虽然他们半日前还看到顾长夏引着琴顾二人往幽冥渊的水底走,但是现在过了大半日,也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顾长夏被抓去了。 那红衣人十分敏锐,四处张望了一番,似乎向他们这个方向多走了几步。 说起来那道士还是这个红衣人的下属,看来这人的实力,应当在道士之上。 此处不仅有红衣人和道士在,还有诸多不认识的外来武夫,二唐两人自然不能在这儿露出马脚,又往后退了二十来米。 红衣人大概是出来散心的,见外头无事,绕了几圈,回宅邸里头去了。 唐晚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想要往宅子里冒一冒险:“前辈,我觉得这宅子,我们必须去探一探。” 唐承影没有吱声,静静地观察着这别院。他心里在想另外一件事。 大概是十多年以前的某一天,他还没有被人从蜀中盗走,只是安安稳稳地在房间里睡觉。离开唐玄歌以后,他的力量一天比一天薄弱,维系小世界已经花掉了他许多的灵力,再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去做些别的,只有日复一日的睡觉才能保持体力,又偏偏怕哪一日就那么睡死在这画之中。 那可多么可悲啊。 在谁也没察觉的时候,就那样静悄悄地死了的话。谁还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名叫唐承影的人呢?即使他和万人敬仰的唐玄歌,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蛋,共享着一模一样的记忆。 那一天,有人轻轻敲开了他的房门。 他惊讶不已,是谁能划破虚空强行来到他的小世界?他还没有虚弱到任人欺凌的那般田地吧! 那是一个,很美丽的人。 他现在努力去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人的样子了。 他只记得那人穿了一件墨色锦袍,乌发披在肩上,嘴角盘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那人的怀里抱了一只小小的兽,乍一眼看上去有些像竹熊,只是皮毛是全白的,和竹熊的黑白分明差得有些远。 “你是我的有缘人呢。”那人说。 唐承影当然听不懂他说什么,反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到我这里来!” 那人想了想,笑了:“我也不知道,我是随便选的,没想到,就走到你这里来了。” “随便选?”唐承影重复道,“这话什么意思?” 那人也不急,伸手从眉心——哦对了,他的眉心,有一团墨色的,像火焰一样的花纹——他从那里,凝出了一把灵气聚集成的钥匙:“我是用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