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小说 - 耽美小说 - 浓春烈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8

    酒挑的是余崖喜欢的口味的红酒,余崖不太来李祥家,但李祥在第一次招待余崖的时候就用了心,吃的喝的都是近着余崖的口味来,后来他跟余崖关系更好了,家里更是常备余崖喜好的东西,以防余崖来作客。

    李祥就是这样一个心思周全周密,对朋友都全力以赴的人,胡环平跟他纠缠了三年还让他回去,余崖其实知道是怎么回事,像李祥这种人,尝过他的好的人,是很难戒的。

    李祥叫的菜综合了他们三个人的口味,余崖本来没心思吃饭,但开胃的前菜一下肚,胃口就来了,嘴里含了片沾了点醋的卤牛rou跟李祥说:“你就不跟安安静静地吃吃喝喝,做点小成就,带点徒子徒孙老老实实过完晚年?”

    “可是这样我到死心里都要缺一大块,对于成功人士来说,那是不是太惨了点?”李祥醒着酒笑着道。

    “呵。”余崖冷笑,嗤之以鼻。

    太惨了点?你现在选择的只会更惨。

    李祥给他们俩倒了红酒,他自己的就倒了半杯水。

    余崖看到抬眼,“你不喝?”

    “不喝,”李祥笑了笑,“我得保持清醒、得体,就算失败了,也有个好模样。”

    第130章 浓春烈夏番外8

    余崖收回眼,看了眼张默泽。

    张默泽把他那杯放到了一边,示意他不喝,回家他开车。

    余崖瞥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没想跟李祥说什么大道理,这没什么意思。

    一般一段感情如果不能维持下去,必须是无怨无悔付出的那个先收回手,这牵扯才能算断。

    这如当初的他,亦如现在的张默泽,就好像现在的李祥,跟感情俘虏讲什么道理?疼得受不了了,开水烫到心里手上,自然会松手。

    现在余崖希望胡环平那位太子爷能大发慈悲残忍点,让李祥从他那断了希望,而不是放任李祥去当堂吉诃德,一个人像神经病一样跟向他辗压而来的风车作战。

    这顿饭等前菜吃完都很安静,等主菜到了,余崖已喝了半瓶酒,趁着酒意,他跟李祥道:“你要是真爱那个人,你就不应该把他置于风口浪尖上,等大家都知道你们的事,他成了谁都可任意调侃的对象,你觉得这是你爱他吗?”

    余崖的话尖锐得像把刀子,张默泽当即就转脸看向了他。

    没胃口逼着自己吃两口的李祥这时候胃口彻底没了,他放下筷子,低着头拿起杯子喝水。

    他垂头喝水的样子,无端生出了几分与他外表不相符的脆弱。

    “胡少不是那种会在乎别人异见的人。”开口的是张默泽。

    余崖转向他,“他不在乎,但他能仅仅只代表他自己吗?”

    他一个年轻人,是凭什么让张默泽一开口就叫胡少?他从小享受了家族给他的地位和荣誉,他敢说他可以不用顾忌家族的想法和声誉吗?

    “我希望他如果让你放手的话,你能适当地放手下来,那个才叫真正的清醒、得体……”余崖一口气把酒杯里的红酒喝完,清醒地看着他的挚友与部下:“不要像个孤勇的年轻人一样,把自己和别人都逼到绝路,那不叫清醒得体,那叫脑袋烧坏了,这当中感动的只有你自己。”

    李祥低着的头点了一下,余崖看到有眼泪掉在了桌子上。

    余崖本来还想接着说,但突然之间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别过头,看着玻璃窗外黑夜当中那明亮的路灯。

    在这个光明的世界里生活着几十亿的人,人群摩肩擦踵而过,但无数人活到死也还是孤独一人,一生没有爱过谁,也没有被谁爱过。

    现在有一个人,深切地爱着另一个人,他却在劝告他要理智地生活,不要太执着……

    没有执着,没有爱恨,活一生就像个定好了程序和杀毒软件的机器,一生乏善可陈,最后抱着孤独和自己而亡。

    “啊,”李祥拿餐巾捏了下鼻子,抬起头笑着自嘲道:“也是啊,恋爱的权力不是谁都有的。”

    李祥的话扎进了余崖的心里,余崖笑了下。

    是,现实就是这样,不是谁都有恋爱的权力。

    在安静听着他们对话的张默泽突然伸过手,搭上了余崖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

    余崖斜瞥了他的手一眼,听他道:“余崖的意思不纯粹是那个意思,他的意思是不要当着事件的突发点动作太大,这时候动作激烈了只会引发对方更激烈的反应,等大家冷静过来了,事情可能就有了转缓的余地。”

    怕李总太伤心,张默泽又道:“虽然这时候你想看胡少的心非常强烈,也想在他身边照顾他,但这个时机我觉得徐徐图之才有以后,至少也要等到胡少身体好了,听他那边怎么个反应,你们再商量着来是不是更好一点?毕竟在他不知道的这段时间里你要是出点什么事,事后他知道了,可能会有不同的意见,你说呢?”

    李祥听着笑了起来,他脸上爬满了泪,他这又是哭又是笑的,还笑着跟余崖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明明人见人爱,严总却让张总担当发言人了,换你上,公司就是再招一千个客服也忙不过来。”

    投诉电话会打到爆。

    余崖抽出手,桌底下狠踩了张默泽一脚,嘴里朝李祥毫不客气地道:“又哭又笑,疯了一样,几十岁的人了还恋爱脑,清醒了点没有?”

    李祥点头,“清醒了,不对着干,等他醒。”

    余崖听着忍不住皱眉,但考虑到李祥现在的心情,他还是把话强咽下去了。

    这趟他们把人劝住了,车从车库倒出来欲要开走的时候,李祥敲了敲副驾驶座那边的车窗,低头跟余崖说:“他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好,我不是看上他的身份才跟他在一起,我知道这话说出来没有人信,但最初认识他的时候我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当初我追他的时候不知道他的身份,还带他来家里跟他炫富,甚至故意带他去我工作的地方参观,意图打算用房子和地位打动他,最开始是我心术不正,最功利的是我,是他一直在包容我。他也没有试图瞒过我他的身份,在我们约会几次后,他因为不能单独出来私自赴约,就带了他的随身人员过来见我,并且详细跟我解释了之前他想单独赴约的情况,他一直都很尊重我,反倒是我没皮没脸的,反反复复的跟他断了又续,续了又断,之前我已经反复过太多次了,这一次我不想再像个懦夫一样败在世俗的看法下不战就逃,至少,这次我要等到他那边的说法出来。”

    “是,都是你不对,他都对。”陷入恋爱迷沼的人都这想法,余崖头疼,“那他要坚持,你真要扛啊?”

    “扛,”李祥回答得毫不犹豫,他甚至还笑了起来:“去死也行。”

    余崖看着李情圣,把车窗摇了上来,摇到一半,他停了手,“那行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