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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着一边将靴子褪下,吸着凉气借火光打量自己脚底板上的血泡,“TNND游大人这回可算是彻底疯了,想不到我林之安居然有被人撵得像兔子一样在草原上乱窜的一天!” 看他几番触碰那血泡又几度缩回手,文诺忍不住道:“我来帮你挑吧。” 火光中那张脸白皙得近乎透明,睫毛浓重的阴影在线条柔和的脸颊上跳动着,带着醉人的温柔安静。 血泡被挑破时,之安本能地缩了一下脚:“你TM轻点,当我脚是木头做的吗?” “原来你也知道疼啊。” 之安愣了一下,随即嘿嘿一笑:“还在记恨我对你用刑那事?说实话我对你已经不错了,你去打听打听,其他落在我手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巴不得马上去死?” 那双深黑色眼睛抬起来,又一次看得林知事心底发慌胸闷气短。正不知所以,一个清亮甜美的女孩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来:“小诺哥哥,之安哥哥,你们在这里啊,害我好找!” “娜斯日?”之安像狗一样嗅了嗅,“什么东西这么香?” 红脸蛋的小姑娘娜斯日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不是给你的,之安哥哥。”将一个纸包递到文诺跟前,“给你的,小诺哥哥,刚烤的小羊腿。” 文诺正用旧布带子给之安包扎脚底板,看着鼻子底下香气袭人的纸包,却空不出手来去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一只大手伸过来,毫不客气地夺过了纸包。之安在娜斯日发脾气之前连连保证:“我喂他我喂他我自己一口都不吃行了吧?” 娜斯日扑哧一笑:“别说得那么可怜!吃一点点还是可以的!”转向文诺,“小诺哥哥,我奶奶说看你瘦瘦的,叫你多吃点羊rou补身子!你可一定要多吃点,别辜负了她老人家的心意!” 见文诺点头,小姑娘满意地转身走了。 留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良久,之安将手中纸包打开,愣愣地塞到文诺口边:“张嘴啊。” 风越来越冷,薄薄的帐篷几乎已抵挡不住。 夜深人静,有人却辗转难眠。翻一个身,正对上那张熟睡中的脸——比适才为自己包扎脚板心时更加安静、温柔似水。 他所经历的一切,大多数人一辈子也不会碰上。却从不见他自怨自艾叹息命运不公,能看到的,只有那云淡风轻的笑容,偶尔放空的眼神——之安相信,在这个坚韧程度远超过实际年龄的人心底,有个私密角落,没有任何人能进入。 谁将最终占据那个角落呢? 不管是谁,反正那个人不会是我。之安自嘲地笑笑,正要伸手过去为文诺拉好被角,却见他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好饿”。 肚子里装了差不多一整只羊腿,居然梦里还在嚷饿!这家伙,拨去那层稳重淡定的外壳,里面装的,纯粹还是个小孩哪。 年轻知事正在心里大发感慨,汗毛突然竖了起来,隐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外面牧马边睡边打响鼻的声音不知何时停止了。连在篝火旁守护的牧羊犬也不再从喉管中发出咕噜声。 之安扣上衣襟,将躺在地铺上的文诺一把捞起,并且同时捂住了他的嘴,被惊醒的小孩只发出几声含糊的哼哼。 没容他再做什么,高大的年轻知事已经掀开了箱子后特设的暗门,牵着他钻出了帐篷。 杀戮在黑暗中悄然进行。敌方显然使用了迷香一类的东西,卫兵倒下的姿势说明他们根本没来得及反抗。 “这些王八蛋!狗入的!”之安一路小声咒骂着,从一具死尸身上拿起一把朴刀,“MD,血还是热的呢!” 文诺停下来,看着那个模糊的侧影。 “文诺!”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粗哑的男人喉咙,吼叫着一个名字。 之安反应奇快,搂住文诺后腰,带着他就地一滚,躲在了一道土梁后面。 火把一支接一支地亮起。还有人点燃了帐篷。 黑夜顿时变成了明亮的金红色。 “文诺!”那个粗喉咙继续叫喊着,“给老子出来!不然我就宰了这老太婆,让弟兄们好好享用她的漂亮小孙女!” 是那个骄横愚蠢的呼统领。不知怎么娜斯日祖孙俩被他给捉住了。 感觉到身下的躯体在不安分地乱动,之安按住了那个瘦削的肩膀,整个手肘压在文诺脸的下半部,附在他耳边轻声斥责:“你疯了!现在出去只能是陪她们一起死!” 知事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文诺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济于事,气急败坏之余,对准之安胳膊上的肌rou一口咬了下去。 “姓文的,有种就——” “就怎么样?” 得意忘形的呼统领反应过来时,那个被他指名道姓大呼小叫了半天的人已经到了跟前。 这瘦削的少年行动诡异,耶律部落这么多人,竟然没看清他是从什么地方是如何出现的。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朴刀,刀锋上赫然染着鲜血,沿着那细瘦白皙的手腕慢慢滴落,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还是游大人了解你啊。”呼统领摇着头,假惺惺表示惋惜,“他说你一定不会看着无辜的人为你而死。” 文诺淡淡一笑,下一个动作却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住了:朴刀划破夜风,没有对准呼统领,却横在了他自己颌下! 呼统领的声音抖得不成调:“你你你要干干干什么?” 下巴高高扬起的姿势让文诺的样子看上去异常高傲而决绝:“放了她们,放了所有人。” 男人猥琐地笑了:“你以为你是谁,小美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朴刀慢慢压近修长脖颈上的肌肤,文诺的声音很冷静:“我是你们游大人要找的那个活口。要是被他知道了你眼看着我自刎身亡,你猜,他会把你怎么样?” 呼统领的笑容僵住了,很显然,他想起了上次刑求眼前这少年被游危发现后的可怕反应。 被之安弄起来时没来得及扣好衣领,刀锋已经割破文诺柔软雪白的皮肤,殷红的血顺着脖颈流淌到深凹的锁骨,是他自己完全不自知的诱惑。 呼统领舔了舔干渴的嘴唇,气息不稳地问:“你想要什么?” “让鞣然部落的人离开,我跟你们走。” “不行!” 文诺眼皮跳动了一下,手却依然很稳定。 娜斯日急得声音都变得沙哑了:“小诺哥哥,你怎么这么傻?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没有人听她的,呼统领的手下已经牵来了马匹,催促所有鞣然部落的人上马。 “无耻的混蛋!要不是我们族里男人都在西北边界上跟你们的主力部队打仗,你们休想这么容易就能攻陷我们的营帐